因诺森应该是个精神力不高的雄性,要不然在这种情况下要救她的第一反应就该是动用精神力,而不是当肉盾了。
周遭的玻璃依旧在持续被“锋羽巨嘴鸟撞击”,巨大的钝喙砸在玻璃上,发出此起彼伏的“砰砰”声,防爆玻璃和连同花房钢筋做的骨架一起摇摇欲坠,这座花房并不能支持太久。
现在还要装作无能就不是藏拙了,纯纯没苦硬吃。
陆昭昭看了看空有块头一脸诚意的伤员和两个惴惴不安幼崽,立刻做出了决定。
“还是我来吧。”
我要装逼了。
在三人疑惑的目光中,陆昭昭走到花房门口握住了门把手。
因诺森的表情怔住。
两只幼崽又怕又急,想要阻止她,又害怕外面大量盘旋冲刺的怪鸟。
陆昭昭深吸一口气,拧开了门把手,将门一把拉开。
一只没头苍蝇似地胡乱攻击的锋羽巨嘴鸟发现门开了,一头扎了过来,冲着陆昭昭的脑袋来,厚重的巨嘴沾着破碎的玻璃渣。
而它身后,越来越多巨嘴鸟紧随其后。
多到难以计数黑的怪鸟蜂拥而至,汇聚成一条黑色的狰狞长河。
陆昭昭的心中一震,即使她已经鼓足勇气,但也难免心生恐惧。
但恐惧是最好的催化剂。
蓬勃的精神力感应到主人的情绪,自发地从她身体里狂涌而出,一下子撞向那只“出头鸟”、撞向其后绵延的长龙。
它在陆昭昭面前爆裂开来,只有几滴浊血溅在她脚边。
领头羊炸成一蓬血雾,只留下坚硬的大嘴和锋利的羽刃,刷的掉在地上。
紧随其后的无数只锋羽巨嘴鸟却丝毫没有退却,它们的动作毫无改变,自然也没能逃过同样的命运。
很快就在空中绽开成一蓬蓬血雾。
陆昭昭的左手掌心炽热,她暴戾的攻精神力绞杀着前赴后继的怪鸟,怪异的哀鸣响彻在周遭,很快花房上空像是炸开了血色烟花,无数骨肉血沫和羽毛坠落,噼里啪啦地砸在花房顶端,像下着一场凌乱的赤色暴雨。
花房顶很快染着肮脏的血色。
脚下血流满地,空气里蔓延着血腥气。
陆昭昭的脑子里充斥着暴戾。
在这份暴戾难掩中,无数可怕的画面涌入她的脑海。
烧成火海的庄园、四处破坏的奇形怪状的异兽、厮杀在一起的兽人与虫族,衰败失色的“太阳”、和吞噬整个宇宙的黑洞……
爆开的血花迎合着她的心跳,好像有个古老未知的声音告诉她,“继续。”
继续……
杀?
花房外的锋羽巨嘴鸟已经被绞杀得干干净净了,但整个花房的钢筋依旧发出异响,被精神力压迫着变形。
两只幼崽已经在她狂躁的精神力下吐血昏厥,因诺森一张脸惨白如纸的脸上惊疑不定。
“停下!”
喊出这句话时他的肺也在剧痛,他的身体好像在被外力挤压,五脏六腑蔓延着深刻的钝痛。
只是陆昭昭根本听不见,她脑子里充斥着末日之景,被那个奇怪的声音引导着精神力暴乱失控。
她现在可比雄性基因崩溃失控还要可怕。
毕竟失控的雄性也不会使用精神力无差别攻击。
最终因诺森眼神闪了闪,狠狠扑过去,将她按倒在地,给她的后颈来了狠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