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答应了,陆昭昭把艾德里克的外貌告诉了他,却隐去了海勒的身份,随意编造了一个形象,并着重表示找到艾德里克就行。
“他其实是我弟弟。”少女不好意思地笑道。
“你放心吧!”汤姆对她更加心生怜悯。虽然他是没办法救小雌性了,但帮她找弟弟这件事他还是会尽力满足的。
这是他答应的,会尽力满足小雌性的要求。
这当然不是上面的意思,就是他本人对于陆昭昭的善意。
是他助纣为虐这么多年,偶尔突发奇想的善意。
陆昭昭看着汤姆和杰瑞离开,坐在笼子里考虑接下来怎么办。
陆昭昭没注意到的是,一旁笼子里深蓝头发的青年动了动。
那青年睁开了眼睛,他有一双金瞳,耀若琉璃,清澈且锐利,和他伤痕累累看起来虚弱不堪的表象完全不符。
青年醒来时,陆昭昭正在傻乎乎地掰笼子,白嫩的小手握住栏杆,她铆足了劲,却只是把自己的脸憋得通红。
明明那么细的栏杆,她就是掰不动,赤裸裸地告诉她,他们还真没看错,她就是废柴一个。
气馁地坐下,陆昭昭随意瞥了下关着蓝发青年的笼子,却不知他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两人的目光正巧不期而遇。
两人同在一个小黑屋,蹲不同的“号子”,陆昭昭顿时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同病相怜之感,她面向青年,扒着笼子看过气:“你好!你没事吧?”
“我叫陆昭昭,你叫什么?”
一见对方醒来,陆昭昭的心思顿时又活络起来。
关他要用这么粗的笼子,加上汤姆说起他时的忌惮神色,说明他实力肯定不错。等下次汤姆再来时,她可以趁汤姆放她出去时偷他钥匙,再丢给这个蓝头发的人,他打开笼子不就能救她了?这叫互帮互助!
可青年却对陆昭昭的话充耳不闻,一副懒得搭理她的样子,连眼皮都没掀一下。
陆昭昭也不生气,坚持不懈地和他说话:“你怎么不说话?你来多久了?你身上怎么那么多伤?你没事吧?”
可陆昭昭聒噪的问话似乎惹得了他的厌烦,蓝色头发的兽人翻了个身,背对着陆昭昭靠在笼子上。
陆昭昭:……
美女头一次遭遇搭讪生涯的滑铁卢。
陆昭昭不是什么喜欢热脸贴人冷屁股的抖m,但她觉得对方是能争取的潜在对象。
她不想被切掉额叶变成白痴,然后给莫名其妙的变态玩弄致死。
昨天白天艾德里克清理了飞船上的物资,找到了一份便携式伤口处理敷料,这东西就和一罐某s开头品牌的眼霜差不多大,只需要薄薄地一层涂抹在伤口上,既能止血又能杀菌消炎。
之前她给艾德里克抹过伤口,就顺手装进了衣服口袋里,到现在也还在她的口袋里,即使被绑了也没收走。
大概是觉得这样无关紧要的东西也没有收走的必要吧。
陆昭昭把敷料拿出来,用它敲了敲金属栏杆。
“我这里有抹伤口的药,你抹一点在伤口上吧?”
蓝发兽人没有回答。
“我丢咯?你可要接住啊。”陆昭昭举着小罐子,胳膊抡了一圈,把东西丢了出去。
因为栏杆的阻挡,陆昭昭丢着并不那么顺手,小罐子没有成功砸进对方的笼子,反而在栏杆上弹了一下,落在了笼子外边。
但那个位置离笼子还算近,青年只要肯伸手就能拿到。
陆昭昭又连忙叫他,“掉外面了,你拿一下。”
蓝发兽人却依旧没有反应,他保持着背对陆昭昭的姿势一动不动,好像一尊雕塑。
陆昭昭又一连叫了他好几次,但都是无用功,他就是不给任何回应,好像聋了一样。
但她之前和他说话时他拒绝的态度明显,所以陆昭昭很确定他绝对不是聋子。
突然好气啊。
既没有成功搞好关系,还损失了一罐伤药,陆昭昭感觉自己彻底输麻了。
赔了夫人又折兵。
陆昭昭放弃了,坐在笼子里彻底沉默下来。
但好在她别的优点没有,就是乐观得很,这条路走不通,她还有下一条嘛。
闭着眼睛在笼子里假寐,陆昭昭决定暂待机会,汤姆今天对她的态度就很软,说明她的夹子音攻势还是很有效果的,她总能找到机会的。
她绝不可能坐以待毙。
只是假寐假寐,眼睛闭着闭着,就真寐了。
少女很快就呼吸平稳,竟是渐渐睡着了。
加法尔默默睁开眼睛,转身望向陆昭昭。
她靠在笼子的栏杆上,抱着膝盖,看上去可怜小小的一只。居然能在这种地方安然睡着,其随遇而安的态度令加法尔有些想笑,他在这里呆了三年,也见过几个雌性,知道那些被带来的雌性都是什么下场,
这三年间有五六个雌性被拐来,她们的下场都很惨。
那些被拐来的雌性,她们一开始哭哭啼啼,大吵大闹,被切掉额叶之后就会变成呆呆傻傻的行尸走肉,叫她们做什么就会做什么,哪怕当众脱光衣服,与一群雄性媾合。
没有尊严,没有思想,只是一件又一件被消耗的物品。
而眼前这个居然还能睡着,他实在想不明白。
是因为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吗?
加法尔嘲讽地笑笑。
他捡起了那罐敷料,因为一直揣在小雌性的衣兜里,似乎沾染了一些古怪的香气,加法尔拿着它凑在鼻尖闻了闻。
真的好香啊。
而很香的陆昭昭此时正在做梦,一个莫名其妙的糟糕梦境。
陆昭昭是个不喜欢看爱情电影的人,受不了青春伤痛,也看不了成年人的爱恨纠葛,非要说,顶多看点狗血片,天生和文艺片绝缘,最喜欢商业爆米花片。
高考完后她看了一部扎导11年上的电影,中文翻译是《美少女特攻队》。
网上的评论是个大烂片。
但光听名字,是她喜欢的科幻动作片还有美女。
这种片子只要爽就完了。
结果这个电影不止不爽,还看得她云里雾里,到最后甚至致郁地发现,所有的一切冒险都是女主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的幻想,她的伙伴也都是精神病院里的“病人”,最终她也接受了额叶切除手术,成了傀儡。
和爽一点边不沾也就罢了,还有种被骗了一口气上不来的憋屈。
大概是切除额叶给陆昭昭留下的震撼极大,让她有端联想想起了这部电影。
梦里的陆昭昭也在逃跑,她就像电影里的女主角“洋娃娃”一样,结识了多个伙伴,一起对抗邪恶猫脸怪人,收集逃离“罪恶狂欢”的道具。
在所有的伙伴都为她牺牲之后,陆昭昭看见了逃出生天的大门。
但也只是看见而已。
看得见摸不着。
一只黑色的猫爪将她拖了回去。
最终,她也和“洋娃娃”一样,被切掉了额叶,如同痴呆一样受人摆布。
连同与她一起对抗邪恶的伙伴们。
……
陆昭昭醒了。
她摸了摸额头,一脑门的汗,浑身也汗涔涔的,真是在梦里也有好好努力地逃跑呢。
隔壁笼子的青年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来,他闭着眼睛并没看陆昭昭,不知是不是伤口在作祟,他的眉头皱得像打结,那罐子敷料这会儿已经到了他的手里,不止没有使用,反而被他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捏在指间,捏得极其用力,手臂上甚至浮起了条条青筋。
整得跟极力忍耐什么似的。
别是极力忍耐不把她给谁药罐捏烂吧?
什么仇什么怨啊?
行吧,送礼送出仇了。
陆昭昭十分灰心失望,心想总不能是敷料敷上去太疼所以他这副表情吧?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往旁边靠靠,虽然地方就这么大,但下意识觉得还是离远点好。
这一动,陆昭昭意识到了不对劲。
屁股湿湿的,有什么流出来了。
脑中有了怀疑,陆昭昭悄悄摸了摸屁股湿漉漉的布料,抽回手一看,血往脑门上涌。
好嘛,果然和她想的那样,大姨妈来了。
陆昭昭有项令人羡慕的特质,她来大姨妈一般不疼,偶尔会酸痛坠痛,但都在可以忍受范围之内。
都说一个宿舍住久了经期会趋同,陆昭昭就是那个来了大姨妈,还能为全宿舍因为大姨妈肚子疼的姐妹们去打饭的铁人。
根据屁股湿漉漉的程度,不用看,陆昭昭也知道现在她的裤子在cos小日子的国旗了。
在一个满是破碎感的战损大帅比旁边来了大姨妈,沾了满屁股血,即使对方没有看她,陆昭昭也不恨挖个地缝儿钻进去。
而且因为两人都被关着,她还不能落荒而逃,只能杵在这里。
而且一想到等下猫鼠兄弟还要来送吃送喝。
陆昭昭脸都要青了。
这是什么地狱级别的尴尬场面?
一边脚扣着迪士尼,陆昭昭一边悄悄地挪了挪腚。
实在坐立难安。
“你别动。”
一直对她沉默以对的蓝发青年开了口,他眉头依旧没有半分放松下来,金耀琉璃般瑰丽的眸子望了过来,满是不赞同,他的声音沙哑,好像干涸在沙漠里的旅人,带着一丝隐忍和久未逢甘霖的渴望。
“不要再给那两个低级兽人好脸了,别再对他们笑了。”
纵容会助长野心。
去追求、觊觎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陆昭昭:?
我请问呢?您在说什么奇怪的占有欲爆表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