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僧见此人连续击败二童子,眼见中剑却不伤损,不由忿怒,大踏步上前,巨灵掌一晃,直扑面门,哪知那怪人不闪不避,只略一偏头,让过要害,莽僧一掌便按在他肩头,这怪物一拳也到了和尚小腹,莽僧大怒,左掌一收,右拳雷霆一击,岂料那怪人又是一拳,正和和尚拼个正着,两个都退了三步,空气爆响,莽僧脸色严峻,微一晃头,合身扑上,双拳齐出,那厮还是不躲不闪,被和尚双拳一前一后,前心后背两声闷响,如中败革,他的双掌也到了和尚两肋。两人一对三招,各自退后,和尚口一张,哇的吐出一口血来,众人无不吃惊,再看怪人,乱发中看不出脸色。这下人人谨慎,这怪人一剑败两剑客,双掌退莽僧,身手之高,胜于诸鬼。
李胜北拄拐上前,停在十步之外,高声道:“阁下武功乃中土路数,不知是哪位英雄?” 那人并不多话,拾起铁剑,遥遥一指李胜北,极尽挑衅之意。李胜北微微一笑,铁拐一晃,施展枪法,两人斗在一处,只三五回合,四先生跳出圈外,葫芦早到了手中,青冥针一道黑影电射而去,那怪物铁剑一圈,将青冥针尽数收了,却不反击,复长剑一指,李胜北正要施展百宝葫芦,张果上前道:“四弟休要动手,此人善五行之道,你百宝葫芦克制不得。”来人见了张果前来,铁剑复横,显是重视很多。
张果笑嘻嘻道:“到底是谁啊,中原武林中不曾听闻有这等高手?为何与我义和社为难,为何相助倭鬼,到底是哪个?”那怪人并不搭话,却身形一蹲,剑尖上挑,张果脸色一顿,进了一步,那人剑交后背,张果再进一步,那人剑在左手,斜指天边,张果再进一步,怪人剑在右手,倾斜向地。张果道:“好厉害,竟能四剑克制我四具活傀儡,看来阁下熟知我门化血分身功法。”此刻两人相隔五步,那残阳还在山首,两人放对,一个呼吸能决生死。
义和社群雄在后压阵,只见两人相对不过三息,突地那怪物身后尸山中几个人影晃动,竟是死去的几人,各挺手脚,血里呼啦的扑上,寻常人早就吓死了,那怪物却不在意,剑光横扫,将背后几人斩断,正面张果早攻到,双拳正中此人胸腹,那人身形一顿,却不停滞,剑光环绕,来斩张果,活报应掌中现出铁杖,两人接架连环,斗在一处。曹骏道:“此人怎不受伤?这如何相斗?”再拆数个回合,只听“砰”的一声,张果铁杖正中那人后背,直打的尘土飞扬,若是寻常人,上半身都能打飞,哪知那厮怪叫一声,晃一晃头脑,回身再战,竟似无事,再拆十数招,张果得手三次,直打的怪人连连怪叫,却是不见受伤,反而窜蹦跳绕,灵动非常。
曹骏急叫道:“老三,速回。”张果一个虚晃,跳出圈外,正要退回,忽的身形一个踉跄,众人看的真切,不知何时,张果后背竟现出五根铁针,正是李胜北的青冥针,不知何时,这怪物竟施展暗器,插了张果五针,张果不敢稍松劲力,闭气回归本阵,站立不稳,铁杖脱手,昏厥过去,早有李胜北助他疗伤。
曹骏拆下两口天罡刀,大踏步而去。两人并不搭话,两口天罡刀化作一团刀光,将天地罩住,那怪人掌中铁剑刚一贴上,便被斩做两段,却不气馁,双掌晃动,竟赤手斗曹少仙,天罡刀下刀芒阵阵,那怪人头发、衣襟纷纷破裂,如同雪屑落下,却好似知晓天罡刀路数,每每间不容发躲了过去,再斗片刻,这厮他身形一转,掌中出现一口巴掌宽金剑。曹骏见了大惊,还不待呼叫,双刀竟被一剑压住,那人手掌一翻,一掌正中曹骏肩头,掌力到处,将曹少卿打退十数步,曹骏被惊,一时分神中招,此时掌中一轻,两口天罡刀竟被一剑绞断,肩头塌陷,骨骼断裂,这怪物掌力如山岳一般,曹骏闭不住这一掌,这怪物武功好似陡然强了一倍,战败曹二爷。
曹骏控不住身体,正噔噔噔后退,只觉背后一紧,被人扶住,随后肩头刺痛,却忍着疼,咬牙对身后人道:“大哥,这厮拿的是十八郎金剑。”慕容飞低头道:“我知道,二弟稍歇,待我杀他。”说罢,袖手上前,遥遥望着这人,半晌悠悠道:“十八郎,何至如此!?” 那怪人愣了半晌,缓缓抬头,乱发后目光一闪,慢慢抹去眼前头发,略拢一拢,露出一张圆脸, 这脸面平日是何等义气和和,让人如沐春风,此时看来却是无边狰狞,如同洪荒怪兽一般,非是旁人,正是前和社失踪多日的金剑神针龚十八郎。
“大哥如何知道是我?”“你入和社,每战必败,我怎不疑心?”“此不为凭。”“我传北地剑圣门四御剑法,曹二传华山神拳势与天罡刀,张果传地狱门绝学,李家兄弟传崆峒派武功,莾和尚传金顶峨眉派功法,三童子、一仙姑武功自有来路,只你武功,无处查找。你说曾击败金风剑客,成其中原神剑美名,又自称剑叟弟子,可剑法与他截然不同。”“还有何凭?”“我曾去探访宝瓶侠,他中了你两针,回去十数日后中毒而亡,如所料不差,你禀告杀屠龙帮的人,便是你自己,你乃心魔死间。”“岳海臣怎不躲起来等死。”“前时这些倭鬼,本应是妖僧座下十大鬼王,但剑神独步和妖僧同辈,不为弟子,应该还有一个,如所料不差,你便是十大鬼王的漏网之鱼。”“果然高明。大哥,还有何解?”“倭鬼事发,你便失踪。哼哼,我偏不去找你,便知你自会出现。”“我本不欲与诸君纠缠,奈何我师将至,命我拦阻一月,十绝阵只抵挡了半月,师命难违,只能还原当年血屠子面貌。”“什么血屠户,龚者宫也,一十八为本,你乃是十大鬼王的宫本太郎。”“此名十数年不曾听闻。”“宫本,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大哥真有把握杀我?”“你平日隐匿武功,今朝连胜我兄弟六人,我知你武功高绝,但在我剑下,如何能有活路。”“我亦知如此,不过某还有三个秘密,如大哥剑下留情,便相告之,以解兄之惑。”“我只想知你真实本领到底如何?”
那宫本太郎缓缓横过金剑,一晃,将宝剑震裂,自金剑中竟裂出一柄薄刀,刀身如月,既窄又利,远刃侧繁复花纹,刃口碧绿一片,竟是一把宝刃。谓慕容飞道:“大哥用何兵器?”“我剑斩金太保以后,就不再用剑。”原来阴阳剑已随金太保葬身绝壁之下,现在慕容早已手中无剑。“恭喜大哥,练就万物皆可成剑这至高境界。”慕容飞听他虽是鬼怪,却满嘴谀词,着实怪物也似,心中厌恶,双掌一错,攻上前去。宫本太郎以刀一划,破开慕容飞掌势,两人斗在一处,一边刀光闪闪,瞬间裹成一个光球,一边掌力发出,似无数丝线缠绕过去,正是缠丝劲。两人身处五尺道最窄处,两侧都是悬崖,地势险要,都是只能前不能后的局面,斗了三十余回合,宫本蓦的寻到一个破绽,一刀斩出,却被慕容飞伸手在肩头一推,将他推开,那刀尖堪堪擦着慕容飞鼻尖掠过,又是一刀,又被一推,那刀从身侧擦着衣襟而过,如此十数刀,宫本大惊,这分明是慕容飞在戏耍于他,脸色立变,双手握刀,又是急攻,一下乱了分寸,被慕容飞让过刀刃,反手一掌,正打在脖颈,如同教训儿孙一般,宫本刚回头,脸上也着了一巴掌,复一低头,后脑也中了一个暴栗,片刻之间,连中十几巴掌,直打的头脸肿了,却不昏倒,也没打爆头颅,只是疼痛难忍,这倭鬼还不停手,又撑了十招,直被打得头脸肿大,眼睛都睁不开了,口中喘着粗气,半分阴鸷高手体态全无,刚要开口,被一拳打在前胸,顿时喷出一口血来,稍一愣神,膝盖便被踢断,咔嚓一声,宫本顿时跪坐地上,后心也被打了一掌,双眼凸出,刀子扔在一边,口中流血,动弹不得。
众人往上一涌,便要乱刃分尸,慕容飞喝道:“且慢,我要听他三大秘密。”只见地上宫本太郎裂开嘴,一边吐出血沫,一边道:“想不到大哥武功高明至此,只不知可有把握胜我师尊?”“你且说秘密,但有一句废话,便少一个零碎。”“我的武功非是道藏真经,却是我师据此而创,人身二百一十八处力点,练到每一点都能发力便是一段,每一点发两倍力便是二段,以此类推,我师将倭国武功分为九段。”“你能闭住刀剑,闭住棍打,便是此技,看你应为九段高手,此为你武功秘密,还有呢?”“你道为何我等在此拦阻?只因我师将至,届时天下大乱,生灵灭绝。”“倭鬼以往诡谲多变,遇事即走,今番为何不顾生死,阻拦我等,此必为瞒天过海,李代桃僵之计,我早料到妖僧将至。”
“我师实则早就到了,只是取了天地人三宝,并无数中原异宝,先运到宝船之上,本要遁走,逼法听闻剑魔死了,我师便传信要上岸,只在今日。”人群中有人听了,立时跑了,人声沸沸,听闻妖僧要来,人心惶惶。“妖僧来了,又能怎样?你先说天地人三宝如何到手?”“天宝乃是自宋庭宝库寻到,已交付上宝船,人宝非是金太保的西贝货,乃是中原气运镇压之物,也亦到手。只地宝太多,乾坤地理图册,一图分九册,对应天下九州。一册分九卷,对应天启,地舆,山情,水脉,生灵,宝矿,人文,精义,古风。一万三千八百余,只搜集到五千余卷,装了十几口巨箱,正在海船之上。”“第三个秘密呢?”
那宫本太郎忽的以头锤地,嘣嘣有声道:“大哥,我不曾杀死社内六兄弟,只盼说出第三个大秘密,能重归门墙,不做兄弟,做个弟子也是心甘。”“妖僧将至,他武功天下第一,你如何不等他一统天下,再返瀛洲。”宫本眼中流血道:“大哥容秉,我当年阻拦五尺道,力竭跳海而逃,其后流落中原,不敢杀人,默默生活,虽是贫苦,但总有人味。更兼中原仁义,人间良善,处处有忠厚,人人存美良,有人教我读书看史,渐渐有了心智,方知世上美好,实想为这天地一粟,不愿归去。因那瀛洲说是东皇太一国度,日出之国,实则非人间。周天煞气充斥天地间,时时刻刻天崩地裂,人命如蝼蚁,须臾便死。乡间都是血色,路旁腥味扑鼻,血水翻涌,处处修罗地狱,头颅随处可见,无尽骸骨露野,人兽不分,无道无德,表面良善者乃是披皮恶鬼,妇孺也是杀人为能。妖僧又合狂药,能使父子相残,夫妻互食,不分人伦,胡乱交合,产下妖胎鬼童无数,我等几大弟子便是他选来炼成,彼处无王化,无王法,无规矩,个个以食人为乐,以杀人为能,遍地污秽,气息浑浊,实为鬼域,纵死不愿回转。”“你既不想回去,缘何在此杀人?”“妖僧有夺人心智之法,我神有愧,身却不得已。”“第三秘密为何?”“乃是能杀死妖僧的秘密,只大哥答应我重归和社,自当告知。”慕容飞上前抚其顶道:“和社已更为义和,你且宽心,自有处置。”话音落处,手掌一动,咔嚓一声,将原金剑神针龚十八郎,现血屠户宫本太郎的头颅拧下,复一脚,将尸身踹入尸堆,顿时将尸堆踢塌,现出道来。
慕容飞朝后一招,众人齐来,清理五尺道,簇拥而去,直奔海角。其时天色早黑,无数灯球火把照耀,群雄寻到五尺道尽头,已是黎明隐隐,正是一处海湾,远远看见人影攒动,早有人掩杀过去,后来报之,诛杀正在建泊头的倭鬼百十个。
远远望去,从海港到海中,连续现出九处泊头,由近至远,有大有小,大的便是一处木台,小的也是四五根人抱粗巨木捆扎而成,浮在二里之外。有人便要举火焚烧泊头,慕容飞道:“无妨,且看他来,我自败之。”此时天色红霞一闪,光亮骤发,万道金芒射来,随着日光,海线上驶来九艘大海船,迎风破浪,直往这海角而来。
海滨人群越来越多,两个时辰,便是人山人海,拥在海边,无论军民,都是毫无惧色,义和社受伤弟兄都已醒转,张果更是羞惭不已。那九艘海船当先一个,已远远望见岸上,只见那船头忽的出现一个身影,身体庞大,如同钢浇铁铸一般,将日头都要遮住了。这人身形一现,郎朗晴空,蔚蔚海潮,忽然阴郁下来,风起自山中,云聚于浮空,好似瞬息便要风雨大作,正是天下妖僧驾风雨而来,气势骇人。
那福船距离第一处泊头还有数丈左右,妖僧腾身而起,巨鸟烈隼一般,飞上泊头,捆绑着的那四五根巨木泊头齐齐一沉,仿佛这和尚沉重无比,正踏上浮头,上面立时现出一人,身形瘦小,一身道袍,有些佝偻,但气势却不输妖僧,也不多话,见妖僧到了,抬手便是一掌,妖僧一立左掌,巨灵般手掌和瘦小手掌碰个正着,凭空打个霹雳,妖僧身形不动,片刻跨步上前,那瘦小人影已然消失海中,被打下泊头,生死不知。
慕容飞看的真切,虽不见面容,心中却是一痛,那人非是旁人,正是静道人地仙李尔李青牛,此老以命相搏,却奈何不了妖僧。妖僧腾身而起,踩着泊头之间的铁链,飞上第二座泊头,只见端坐一人,身形精悍,只是眉目间多有戚色,并不答话,见了妖僧挥拳便打,妖僧并不躲闪,两人各出一拳,也各中一拳,众人远远看见那人身形消失,仿佛被一拳打散,妖僧也是一个趔趄,却还是飞身踩着铁索要上第三座浮头,能拦妖僧一拳的不是天绝林仁肇还有何人?其后妖僧连过三关,击杀人绝手李逸安、地绝手陆枬陆长清、焚心老祖羊化天,只羊化天能烧去妖僧半截僧袖,却难损其身,这妖僧当真天下第一。
此时正踏上第六个泊头,现出一个女子,全身白沙,头罩幕离,飘然若仙,正是天仙洛雪。群雄鼓噪,都拥到岸边,只见天海之间,两大高手对峙,一边是妖僧做风雨如晦,一边是天仙做风和日丽,妖僧脸上现狰狞之色,踏步上前,便是巨灵右掌拍下,见其势,恐整座浮头都要碎裂,洛雪却迎上一步,一双小小手掌齐齐迎上,双掌斗独手,三手一交,两人同时飞起,洛雪一路飞向岸边,在第八个泊头等待的碧霞宫高手齐齐飞身上前接住,急急走了,洒下一路血迹,显是受伤不轻。那厢妖僧终于无法向前,大袖飞舞,整个人好似长了翅膀,向后急飞,一路竟回福船去了。
陆上群雄正正出了一口长气,哪知刚要松懈,只见妖僧又从船上飞身而下,掌中精光闪闪,竟是持了一件奇门兵器而来,这兵器通体精钢打造,前面一条尺许长飞刃,旁边月牙森森,后面一条飞鱼脊,遍布钢勾,有鹅蛋粗细,乃是方天画戟和狼牙棒接在一起也似。众人都傻了,这等古怪兵器定有诡谲路数,何人能敌? 待妖僧踏上第七座泊头,却有一老者,持一道长幡挡住去路。
那妖僧一路一味狠斗并不说话,此时却单掌一立开口道:“老神仙也要阻我?”“你且走吧,得了宝贝自有人去找你,休要多造杀孽。”“我怎知他们都受了伤,只剩一两成功夫也敢拦我,杀了也便杀了。”“回去吧。”“莫非老神仙也受了伤?”“哈哈,你这妖僧,且让我看看你的怀抱天下练得如何?”“老神仙这长幡也是练来专门克制我魔风戟的,我自要领教。”后面曹骏早就着急,挺着天罡伞挤上前去,就要冲去帮忙,那老者正是睡仙人陈抟老祖,虽武功不俗,但年齿太大,曹骏如何能让老师有失。却被慕容飞拉住道:“不要去,老神仙有交代。”说罢附耳向前交代几句,曹骏无法,跺跺脚急急走了。
那小小泊头之上,两大高手放对,陈抟功力尽数施展,一条长幡上下翻飞,要卷妖僧的魔风戟,妖僧岂能让他得手,将大戟使得飞舞盘旋,两人斗了许久,直到阳光大照,波光熠熠,老睡仙当不住妖僧正当壮年,劲气被压迫,长幡失了先手,没奈何只得施展胜负手,两人兵器这时才相交,嘡啷啷一声大响,老睡仙长幡终于卷住魔风戟,一带之下,如刀劈斧剁,竟将魔风戟的耳朵,狼牙尽数刮下,只剩一条光溜溜的钢棍,这边得手,那厢失手,被妖僧弃了大戟,一掌正正打在老神仙前心,陈抟老祖脸色黑白一阵变换,坐倒在地,妖僧闪过他身体,往下一个浮头飞去,临去时大袖一挥,只见老陈抟肉身坍塌,当场羽化而去,原来妖僧这一掌不但有全身功力还有毒功,竟毁噬了睡仙。
第八座泊头之上,一身形高大者拦住去路,妖僧弃了掌中钢棍,双掌合十上前道:“慕容,你也要搏命。”来者非别,正是剑圣慕容延钊。闻言笑道:“高云舞,能连败当世八大高手,岂不美哉,我是来凑趣的。”“你们这些人,当真不知所谓,明明都快死了,不肯找地方晾着,偏要来当众受死,不给自己留半分体面。你素来严峻,今日能陪我说笑,想来也是命不久矣,你若死在我手里,你剑圣门我必手下留情。”“那倒不必,我料你今日登不得陆地。”妖僧突的变脸,狰狞道:“你说什么,凭你一成功力,也敢拦我?”掌力立即劈下,竟赤手和剑圣争斗,两人斗了十几回合,慕容延钊只觉压力倍增,妖僧手掌山岳般压住剑气,没奈何长吸一口气,运足白蟒气,以气化剑,一剑斩下,妖僧怪叫一声,不闪不避,竟以光头接这气剑,同时双掌一错,要轰击剑圣身躯,这一拼剑圣能有几分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