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很朴素的小册子，但是散发着神秘的神性气息。
方墨接过手中，翻来看了两页，发现这百妖册更像是一本图画册，每一页都画着一个妖怪，栩栩如生。
目光看向漂浮着的木匣子，打开后，里面竟然是……一把左轮手枪！
“神明也用热武器？”
“知道，但是不用，这玩意的威力还没有正常修仙文明的飞剑伤害大。”
大眼睛可能是看方墨签订契约了，心情似乎好了很多，语气也微微平缓一些。
“那不应该给我一柄仙器啥的？为什么是一把左轮手枪？”
大眼睛的巨大眼珠子转了转，透露出莫名的意味。
“你的记忆中，向往的……嗯，是自由，所以我从你的脑海中提取自由的相关碎片，找到了……西部牛仔！
可惜我没办法给你变一匹马出来，毕竟我拥有的坐骑和宠物中，没有那么低级的灵兽。”
方墨大脑抽了一下，说实话，他觉得大眼睛这个理由很牵强！
“额，说到自由的话，那就不得不提到齐天大圣了，我觉得这个更符合自由，怎么样？”
方墨眼中闪过期待的神色，西部牛仔是什么玩意？哪有我们家猴子厉害！能比吗？不能！
大眼睛又哼哼地笑了两声，收回木匣子，但左轮手枪还漂浮在方墨面前。
“可是你的记忆中，似乎并不认为齐天大圣是自由的代名词，我读到的是……一个失败的天命人。”
大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方墨尴尬的表情，心情又变得愉悦许多！
方墨确实有点尴尬，好吧，他承认了，大眼睛说的是他心中的真实想法。
可恶！谁要什么佛家猴子？把我心目中的妖王孙悟空还回来！
“那……如来佛？玉皇大帝？菩提老祖？都是跳出三界不在五行的存在，比自由还自由啊！”
管不了那么多了，随便选个神仙也比什么西部牛仔好啊！
大眼睛呵呵一声，一挥手，将左轮手枪甩入方墨怀中，代表没有商量的余地。
“别想了，我是你们凡人口中的神明，他们又何尝不是？我真给你复刻出齐天大圣的能力，你敢要吗？
人家心情不好，直接跨宇宙过来把你捏死，到时候还要给我惹麻烦。”
大眼睛说的很诚恳，实话实说，但在方墨耳中，听到了其中的另一层意思！
“齐天大圣真的存在？就在另一个宇宙的大世界？”
方墨没想到只是随口一说，竟然真的有有神话世界的存在！
“存在？当然，每一个故事，每一本书，在自己的世界中只是幻想，但在其他的世界中，可能就是别人人生的缩影。
就像仙人也会幻想如果自己没有踏入仙途，那将如何渡过平凡的一生，这个放在凡人界，不就是你们凡人的缩影吗？
可能，方墨，你的人生也是别人书中的一个故事而已。”
大眼睛看着方墨震惊的表情，心中非常高兴！
身为神明，他的小癖好就是看着无知者表现出无知的愚昧，这样就能衬托出他身为神明的博智！
方墨此刻确实懵逼了，还有点……激动！
真的！他的人生真的只是别人书中的故事！他只是别人脑海中塑造的一个主人公！
“嗷！”
方墨突然兴奋起来，怪叫一声！
“快！可爱又帅气的作者大大，赶紧给我写成超人，不！写我是一个超越所有宇宙层次的究极神明！
我突然爆发出体内的神性血脉，拥有一拳打爆宇宙的力量！然后……
就眼前的这个大眼睛！直接一拳打爆他！让他成为我的牛马！给我打工！
哈哈哈！我要举世无敌！”
方墨放声狂笑，心中畅快不已！
我的人生，前途无量！
…………
“嗯？”
安静下来的方墨看着明显已经黑脸的大眼睛和毫无变化的自己，顿时瞪大眼睛！
“难不成……作者大大你是个女的？美女？快写啊，不然我就要被眼前的大眼睛暴揍了啊！”
…………
方墨双腿一弯，默默地跪在虚空中，将高贵的头颅低下去，摆出一副认错的态度。
“那个，老板，我刚才被鬼上身了，差点被夺舍了……
要不是我对你的忠心超越了宇宙的厚度，恐怕我已经回不来了……
老板，我对你忠心耿耿啊！”
面颊烫红、汗流浃背，方墨此刻表示很慌！大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完啦！
“哼！”
一阵波动袭来！方墨感觉到身体像是被全速奔跑的成年猛犸象踩了一脚，又被高速行驶的动车创飞到天上，再被波音七四七撞飞到外太空，随后被异形啃食个干净！
在虚空疯狂打滚，口中止不住的嚎叫！
“痛啊！真痛啊！苦痛啊！”
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尖啸，仿佛被液压机来回、反复碾压一般，方墨痛苦地嘶吼着，疼痛神经被放大了数亿倍！
方墨的意识不停在溃散，但随即就被一股神秘力量拉扯回来，被粗暴地塞回正在搅动的刀片齿轮中，反复打磨，折磨！
而沉浸在苦痛之海中的方墨，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灵魂的厚度……在增加！
足足十秒，十秒后，一切痛苦骤然消失，方墨的身体却还在不停的抽搐着。
缓了一分钟，方墨的眼睛才微微颤动了一下，大眼睛挥手撒下圣光，洗礼方墨已经千疮百孔的灵魂。
“记住，你要对强者保持应有的尊敬。”
大眼睛抬手唤出一道空间门，将方墨丢入其中，他的身影随着空间门的关闭而消失。
大眼睛走向前，目光透过虚空，看向那颗蔚蓝色的星球，在星球周围，是一道道神明设下的禁制。
似乎是感受到了天外的关注，在禁制中，一双眼睛睁开，带着警告的意味看了回来，并传出一道声音。
“止……”
大眼睛虚空一握，抛出一个描画的胸大臀肥的纸人进入禁制中。
“这是我和他的交易。”
隐藏在禁制中的存在检查了一番纸人，发现并无问题，微微点头，下一刻，纸人点燃，化作一缕青烟进入蔚蓝色的星球中。
随后禁制中的那双眼睛闭上，陷入沉寂。
大眼睛转身离开，向着深空中的其他星球出发，继续招揽自己的员工。
当然，不是每一个员工都有方墨运气这么好，还能让大眼睛帮他做一件事。
目前为止，只有方墨算是员工，其他被招揽的人……更像是真正的牛马！
大眼睛的身影消失于深空中，只留下一句淡淡回音。
“神明……呵呵，一群无法脱离凡人信仰的可怜虫，何来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