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怕什么,”眼看人越来越多,不好节外生枝,阮大壮只好将两人放进来,宋衍舟低声说了句什么,侍卫皱眉没说什么也将人放进来了,进来后他默默站到了一旁,并没有人注意到他。
陈方将账本还有各种财务报表附上,“大人,这就是今年澜薇楼所有的流水盈利,确实是八千万两,不多不少,该交的税我们一分也没少交。”
阮大壮看着鬼画符一样的符号不明所以,不过写的字他倒是看懂了,他当然知道叶书凡有多冤枉,那又如何,谁让他挡了他们的路呢,只好去死了。
“咳,你既然是叶书凡的心腹,谁知道是不是做了假账本蒙骗本官,这份证据不可信。”
叶知薇开口,“既然大人觉得这账本不可信,那不如,请大人拿出真账本。”
“本官如何会有账本?”
“原来没有啊,我还以为大人如此言辞凿凿定是证据确凿,既然是查税收,账本是最重要的证据,这都没有,您是怎么认定叶老板就偷税了呢。”
阮大壮骤然自信一笑,“是澜薇楼的伙计举报的。”
“人呢,我们要当庭对峙。”
“好,本官就让你们死心,来人,传证人。”
叶书凡早就呆住了,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眼里只有女孩一身红衣潇洒自信的模样,不禁眼眶湿润,这,真的是他的薇薇吗。
女孩似有所感,转过头朝他调皮眨眼一笑,瞬间又恢复了镇定自若的模样,虽然只有一瞬,叶书凡激动的无以复加,真的是他的薇薇。
他的女儿还活着,还跟他来了同一个时代。
一定是上天听到了他的祷告,让他和女儿终有再次相见的一天。
很快,证人上场了,扑通一声跪下,将发现的事再说了一遍。
“那日,我去给老爷书房送茶,不小心看到他的账本,还听到他和人密谋要骗官府这样就可以少交税,大昭律法严明,我实在害怕,就来报告了县令,老爷,你就认罪吧,争取从宽处罚。”
叶书凡没说话,眼神黑黝黝的盯着他,仿佛能看透人心,莫名让人心中一惊。
阮大壮洋洋得意道,“怎么样,认罪吧。”
叶知薇将账本拿到伙计面前,指着上面的一串阿拉伯数字问道,“这是多少?”
伙计根本就不认识这鬼画符的东西,嘟嘟囔囔答不上来。
“大人,你也看到,他根本就看不懂账本。”
赌对了,老爸一定只是把这样的记账方法告诉了非常信任的心腹,一般伙计根本看不懂。
阮大壮眼神阴沉,废物,连账本都看不懂。
“可他确实听到了对话。”
“好,那便让对话之中的第三个人出来对峙。”
“谁知道叶书凡把他藏去哪了。”
叶知薇笑了,“大人,最重要的账本是拿不出来的,第三个人证是没有的,按大昭律例。一个人的证词不足以取信吧。”
可恶,阮大壮没想到竟然被一个小小女子抓住了漏洞,实在是他以为不过是个小小商人,哪需要这么麻烦,所以干脆就买通了一个伙计诬陷,至于别的,不是没想到,而是觉得没必要。
叶知薇也没想到,他们设计的如此草率,漏洞百出,以至于随便说两句他们就没话说了。
“叶老板无罪的证据我们拿出了,若是想定他的罪,就要请你们拿出充分的证据,而不是空口白牙嘚吧嘚两句就可以了,这是公堂,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女子眼神凌厉,有一刻将他都吓到了,随即露出狞笑,挥挥手让人将百姓赶走,关上大门阴沉说道。
“这里确实是公堂,是讲法的地方,不过你们恐怕不知道,我的话就是法,来人,把他们给我绑了。”
“不许动我闺女,”叶书凡蹭的一下起身,拦在女儿面前,叶知薇一脸感动。
“老爸,我好想你啊。”
“老爸也想你,不过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我挡着,你们赶紧跑,打滴跑。”
叶知薇抹抹眼泪,很好,还是熟悉的直男老爸。
“老爸,泥奏凯,我要开始装逼了。”
“啥?”
只见叶知薇缓缓走上前,一张明艳的脸泛起寒意,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到县令面前,掏出令牌,勾唇邪魅冷笑。
“狗官,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惹到我你算是真的惹到了,看看,我是谁。”
阮大壮不可置信睁大双眼,通体漆黑的令牌上写着令他冷汗直流的四个大字。
“监察御史!你是监察御史。”
“不对,监察御史不是男的吗?”
“没错,”叶知薇大摇大摆走到宋衍舟身边,“我,就是监察御史的跟班,这位,就是圣上钦定的监察御史,国公府的恒安世子,前国子监主事,大名鼎鼎的宋衍舟。”
“就问你,怕不怕。”
宋衍舟:“.......”
有必要弄这么长的前缀吗。
他还奇怪干嘛进门的时候要拿他的令牌,原来,是为了,装,装逼啊.......
阮大壮脸唰的一下白了,张着大嘴不知所措,叶知薇点了点他的鼻尖,靠,都是油,立马嫌恶擦了擦手嫌弃说道。
“还看呢,收你们来了。”
这句话一下让他回神了,想到方才的所作所为,害怕的身体直抖,紧忙弯腰行礼。
“下官不知大人到来,还望大人恕罪。”
宋衍舟眼神锐利冷厉,“阮大人好大的官威,我竟不知,这宁州尽是你说了算了,你的话就是法,这句话,本官定当如实上报圣上。”
阮大壮唰的一下腿软了,瘫倒在地,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男人眸色漆黑,意味不明说道。
“徐知州,出来吧,拿个小县令当挡箭牌,你也好意思。”
骇人的威压弥漫在整个大堂,徐知州暗自倒霉,颤抖着走出,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大人,这,我,不关我的事啊。”
宋衍舟懒得跟他们废话,几步走上桌案,惊堂木一拍,震的两人魂不附体,男人低沉冷声开口。
“说,宁州还有多少你们这样的蛀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