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浑身是血,头上插着几根针,正是温煦阳。他被铁链吊起来,面如死灰,气息奄奄。
另一人一身灰色道袍,是个光头,不知是僧还是道,估计就是黎可贞的大师伯了。他的旁边的小桌上放着一盒针,大小不一。
祁红玉和他打了个招呼,便坐在旁边,静静地旁观着。
“温先生,”那光头道士满面笑容,“接下来,贫道这一针将扎在您涌泉穴上,您多担待!”
说着,针盒上一根长长的细针已经插入温煦阳的脚底。
“贫道这一针名见魂,您不会觉得痛,但您可能会见到各种可怕的鬼,您可千万别惊慌!”光头道士依旧满面笑容。
话音刚落,温煦阳登时扭曲起来,发出惊恐的喊叫。
持续了片刻,喊叫声停止,光头道士拔出细针,笑道:“温先生,让您受惊了!”
温煦阳没有搭话,大口大口喘着气。
“温先生,您接下来是要继续享受这见魂针呢,还是把开锁方法告诉我们呢?”
温煦阳没有回答。
“看来温先生是爱上这见魂针了,小的这就安排!”光头道士说着,又一针刺向温煦阳的脚底。
温煦阳又是一阵抽搐,惊慌乱叫。片刻,惊慌散去。
“温先生,又让您受惊了,罪过罪过!”光头道士拔出细针,笑容依旧。
温煦阳喘着粗气,说道:“不过一本夜瞳功法,你们至于吗?”
“不过一本夜瞳功法,温先生又何必藏着掖着呢?”祁红玉插嘴道。
“不是我要藏着掖着,这是温家祖传功法,只能传给温家人,你们悔婚,我又怎能给你们?”温煦阳回道。
祁红玉面带怒色,不再多说。光头道士笑道:“既然温先生喜欢见魂,那就继续享受吧!”
说着就要再次刺进温煦阳的脚底。
“等等!”温煦阳叹了口气,“你过来,我只跟你说。”
光头道士立马停住,看了看祁红玉,有些犹豫。
祁红玉一听,脸拉了下来,喝道:“要说就跟我说。”
“不,我只跟他说。”温煦阳看着光头道士。
“少来,要说就跟我说。”祁红玉说道。
“不,我不想跟你说。”
祁红玉被气死,想了下,说道:“你就在这大声说,我们都能听见。”
“不,我就跟他说,不跟你说。”温煦阳坚持。
祁红玉没办法,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光头道士只好将耳朵凑过去。温煦阳便在耳边嘀咕起来。
“哎,温先生,您大点声……什么乾,什么离,哎……”
片刻,温煦阳闭嘴,光头道士一头雾水。祁红玉看着他,大声急道:“快告诉我!”
光头道士一脸为难:“我没听清楚啊!”
祁红玉气得想要骂人,旋即冷静下来,笑道:“辛苦大师伯了!”
光头道士尴尬地笑笑,就算回答了。
直接救人还是拿住黎可贞交换人质?张纯风没有自信一举打败光头道士,毕竟也是渡劫期。
正犹豫着,一个声音传入他耳朵:“张少侠,来了也不打声招呼吗?”
张纯风循声望去,屋顶一个人,正仰头喝药。那人五十来岁,山羊胡,一身碎花紫袍。
他的气息瞬间暴涨,暂时到了渡劫期。
张纯风从树上飞落,到了屋顶,与之隔了个院子。
“张少侠,听说你不愿意做我黎氏女婿,是这样吗?”山羊胡扔了药瓶,说道。
“我胆小,做你黎氏女婿命不长,我不敢。”张纯风想起楼西月的遭遇。
“弱者才命短,张少侠不弱,没有必要担心。”
“你弱吗?”
山羊胡脸色马上冷峻起来,旋即哈哈笑起来,说道:“我是黎氏族长,手下几千黎氏子弟,你说我弱吗?”
张纯风摇摇头,说道:“但你只是化神期,需要吃药才能暂时到达渡劫期,说弱不弱,说强也不算强。”
山羊胡笑容消失,盯着张纯风,冷冷道:“小子,你是铁了心要和我黎氏作对了?”
“你黎氏太欺负人,我就作对一次吧!”
张纯风话音未落,山羊胡已经瞬移过来,一身暗器噼里啪啦激射出来。
近距离放暗器?这是要一招制胜啊!若是平常人,还真扛不住这一招,可惜现在面对的是张纯风。
凭着乾元真气,张纯风根本不理会这些暗器,加上盾阵瞬间开启,一拳就将对方撞了回去。
山羊胡往后倒飞,一个翻身,点了下屋脊,立马又飞了过来。
他连射数枚暗器,直刺张纯风的双眼,企图扰乱他的视线。
同时,他凌空瞬移,再次靠近张纯风,一拳就砸向他的心口。
这电光火石之间,张纯风一个瞬移,已经到了山羊胡的侧面。
山羊胡扑了个空,拳头打在了空气里。他愣了一下,连连瞬移,直到感到安全,他才停了下来。
“张少侠果然名不虚传!”山羊胡与张纯风隔了十多米,笑道。
“你这个族长似乎弱了点哦!”张纯风回道。
山羊胡登时脸臭起来。
“你回去吧,我只是想救个人,不会为难你们!”张纯风又说道。
“你救不了,”山羊胡目露寒光,“温煦阳今天若能逃出黎家寨,我黎氏的面子往哪里搁?”
“……”
只讲面子不讲是非?多么可怕的人类!
张纯风说道:“无论救得了还是救不了,我都要救。你要拦的话,尽管试试!”
山羊胡没有回答,只是拍了拍掌,顿时飞上来九个人,将张纯风围住。
二话不说,九人的袖袍里立马窜出一壶酒瓶,眨眼就向他撞过去。
这算什么招数?
张纯风本想闪现,发现空间法则被屏蔽了,只好一个瞬移,撞倒一个人,再放出飞刀。
岂料,附近的两个人立马飞奔过来,酒瓶狂砸。同时,一支箭破空而来,箭头燃着火苗,转眼就要射中酒瓶。
这是要将张纯风点燃?
千钧一发之际,张纯风盾阵击出,将箭矢和酒瓶一股脑撞了出去。
轰隆一声,酒瓶爆炸,将张纯风与另外两人都震了出去。
麻蛋,居然不是酒,而是火药。不怕把自己人炸死吗?
张纯风后飞数米,又滑行两米,才在屋脊上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