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庇护所,大家都在收拾装备。经过搜救,除了小女孩,还找到三个幸存者。
其他人都在逃命路上命丧渊兽口中。
队医把一个小包背在小女孩背上:“记住,悠默,一会撤退,一定要跟紧我,你悠然爸爸要侦查,是顾不上你的,知道吗?”
小女孩郑重点头:“放心吧,我不会拖后腿的。”
在昨天,悠然正式在所有人见证下,将小女孩收做女儿,回到基地就办理收养手续。
小女孩有了全新的名字,悠默。
因为大家都说她话好多,该学学沉默是金的道理。
悠然不满意,想回基地好好翻翻书取个好听的名字:“我倒是不管她话多话少的,只希望呀,她能平平安安。”
可是悠默却满意得很,因为第一次,有这么多人关心自己。
哪怕只是一个名字,他们也能激烈讨论半天,迟迟敲定不下来。
这让悠默感觉自己被深深爱着。
今天,小队即将启程返回基地。
悠默很兴奋,但是也很听话,一直跟着队医。
前方的悠然充分发挥骏马灵纹术的优势,不断传回消息,小队凭借这些消息避开渊兽的巢穴。
太阳当空,小队的人轮流值守,其他人短暂补充能量,稍作休息。
一阵微不可察的震动在不远处的山丘上响了一下,随即恢复安静。
悠然拿着水壶给悠默喂水,眼睛里满是慈爱。
等四个幸存者体力恢复,小队继续返程。
在他们身后,刚才坐的位置,泥土向下馅去。
半小时后,悠然眼睛一转,看向后方。
“怎么了?”领队问了一句。
悠然眼睛一凌,领队瞬间心领神会,小队队员,包括队医在内围成一个圈,把四个幸存者保护在内。
右手端起枪,悠然迅速上前侦查。
脚上黑团闪烁,整个人快得好像一匹骏马飞驰。
悠然看着出现的小坑,皱眉思索,刚想向四周侦查一番,脚下忽然突起一个鼓包,将他掀飞。
“是伏击虫。”拼着受伤,悠然把信息传向警戒的小队。
领队右手一抓,一柄大锤握在手心,猛然砸向地面,无数冰锥从地底钻出。
那攻击的渊兽也瞬间从泥土里爬出来,蚯蚓一样的身形,却浑身长满了肌肉。
尾巴一甩,那些冰刺瞬间被拍碎。
“护着他们,向东南方向跑,快。”领队很机敏,瞬间想出最合理的处理。
伏击虫喜干不喜湿,东南方向有河,那里泥土伏击虫没办法自由钻来钻去。
悠然浑身黑色元炁变化,化作一匹骏马,抓起悠然和另一个幸存者丢上马,右手一挥,向着东南方向飞驰而去。
队医和另外一名队员护着另外两位幸存者。
其他三名队员和队长留下,与那伏击虫缠斗。
可是,几人最强的是领队,四纹。悠然虽然四纹,却不擅长战斗。
这只伏击虫四纹,又占尽天时地利,很快就有两名队员牺牲。
悠然把幸存者送到河边,转眼一看,那里有一个山洞,直接把人推到洞里。
在和队医把人安置好,留下足够多的物资,最后联合用元炁布置了一个护罩,三人连忙赶回去支援。
却只看到四具尸体。
没有慌乱,三人忍着悲痛,把伏击虫往反方向引去。
悠默坐在洞口,看着外面,脸上满是焦急。
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
为什么自己这么小,要是自己是个大人,有乾坤珠色话,就能和悠然爸爸一起去打渊兽了。
很快,外面传来一声闷响。
悠默跑了出去,只看到一个人趴在地上。
心里害怕极了,但是她还是跑了上去。
还没跑到那人身边,地面忽然震动起来,一只丑陋的脑袋冒了出来。
“快跑啊!”其余三人慌忙逃窜,全然忘记山洞有护罩。
跑出山洞,刚好给了伏击虫机会。
若是好好待在洞里,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眨眼间,有两人被伏击虫吞进肚子里。
地上趴着的人艰难抬起头,露出悠然满是血迹的脸。
“爸爸!”悠默眼睛里飞出泪水,可是被伏击虫尾巴一扫,整个人被拍飞。好在一道黑色元炁飞出,给悠默卸去了大部分力道,不然这一尾巴足以把她拍死。
“你再弄一匹马出来,快啊,我还不想死。”最后一个幸存者眼看跑不过伏击虫,抓着悠然的衣领,情急之下拔出他腰间自卫的匕首抵在悠然脖子上。
悠默鼻子流血,却费劲的爬起来,试图去抓那人,还有那缓缓靠近的伏击虫。
细长的尾巴抬起,猛的向悠然和那个幸存者拍去。
“噗呲!”悠然嘴巴里冒出血,看着自己亲自搜救回来的男人,自己也软软倒了下去。
那把匕首此时直直插在悠然心口。
“吃了他就别吃我了!”男人把悠然往伏击虫那一推,整个人拔腿就跑。
倒地一瞬间,悠然拼着最后一丝力气,用所有剩余元炁化作黑色骏马,驮着悠默就跑。
而他自己则慢慢闭上了眼睛。
伏击虫看了一眼不动的尸体,又看了一眼逃命的男人,瞬间直奔男人而去。
眨眼后,响起男人的惨叫。
伏击虫是个很奇怪的渊兽,它们喜欢吃活物。尤其喜爱移动的活物。
不过,那时人们对这种渊兽不了解,只知道它喜干不喜湿。
阴差阳错,悠然化作荒野里的一堆白骨,而不是命丧虫口。
没有人看到,那黑马背上的小女孩眼睛里滴出两滴血泪,空间一颤,小女孩消失在马背上。
一个尖尖的黄土堆,奉临对着作了作揖:“你好,不知道怎么称呼,这里只有我和你,就当做个伴了哈!”
在土堆边坐下,奉临看着天空发呆。
怎么这个文殿就是这么个样子呢!意殿好歹还拼了拼图,自己的几大掌印也得到了质的飞跃。
怎么到了文殿就是把人关了起来呢!
百无聊赖的奉临开始拔草,拔一根数一个数:“,,……”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月,奉临在河里洗澡,洗衣服,挖草吃根,一个人自言自语。
心里实在焦躁,又实在烦闷,奉临终于熬不住了。
整个人跑到河里,双手用力拍打水面,推出浪花。嘴里嗬嗬发出低吼,整个人都用尽全力拍打着。
发泄一通后,奉临向后倒在水里,任凭自己砸在水中。哪怕河底有石头,哪怕可能会磕到脑袋。
水的凉,让奉临精神变得清明。
他猛的站起身,双眼之中闪过光亮。
这文殿的淬炼,奉临好像知道是什么了。
空中响起一声轻笑,随即传入奉临耳朵里。
“你终于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