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么?”思洛淡淡问道。
赵贵捂着脸,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突然挨了一巴掌。
而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只是这么简单的三个字,他却顿时感觉两股颤颤。
早上的雾气也冷的他直打哆嗦。
“是,是啊。”他勉强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摔倒在地。
他觉得自己也没有说谎,他确实去叫过人了,那个人也确实没有来。
可眼前这人怎么能突然就打他呢!
思洛轻飘飘问道:“你已经通知过全村了?”
“啊?”
赵贵一愣,知晓她为什么打他了。
他赶忙说道:“我,我打算去叫的,但是我看时间快到了,我就先来这里跟你说一下。”
他见思洛没有任何反应,只有一双像腊月里一样寒冷刺骨的眼睛盯着他,盯着他毛骨悚然,背后竖起汗毛。
“我,我这就去叫大家。”说着,他就要离开这里。
思洛又反手给了他一个巴掌,“哦,你准备怎么叫?”
“那……”赵贵双手捂着脸颊,他根本不敢反抗,只能弯腰赔笑道:“我去叫他们……”
他本想趁此机会赶紧溜回家,在不被家里的母老虎发现的情况下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样或许才是一举两得。
只是没想到思洛这么不好对付。
而他也更没有想到思洛下手居然这么狠,连一点反驳的机会都不给他。
上来就给了他两个巴掌,这两个巴掌甩在他脸上,瞬间将他的脸打的又麻又辣,甚至于那脸上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知觉。
他再一次想到了赵明的遭遇,不禁夹紧了双腿。
而在思洛背后的赵大武和李桂芬看见赵贵这副窝囊样,彼此又暗暗的对视了一眼。
他们现在已经知道了思洛的可怕之处,只是没想到别人竟然也这么怕她!
思洛又甩了一个巴掌,因为赵贵捂着脸,所以那巴掌拍在了赵贵的手背上,赵桂芝感觉手背一阵发麻,突然的疼痛让他抽搐着跳开,捂着手“嘶嘶”作响。
思洛看着他的丑态,淡淡道:“没有把我昨天说的话放在心上,以为我做不到吗?”
还在疼痛中的赵贵闻言,无比惊恐的抬头看向思洛,再撞见她那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淡漠眼神后,他感觉到了巨大的恐惧。
“我!我现在就去!”
思洛叫住他,“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10分钟之内,我要全村人在这集合,办不到,你就会和他一样。”
这个他是谁,赵贵心里自然清楚。
他惊恐的点点头,屁滚尿流的跑去了就近的一家,期间还摔了两个跟头,但是他在跟时间赛跑,连站起来好好跑都做不到,只能狼狈的边跑边爬。
眼看赵贵已经走了,王大武和李桂芬突然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下来。
他们站在思洛背后,望着前面的身影,这个身影并不算高大,甚至可以用瘦小来形容。
此刻二人却根本不敢吱声,只能像个鹌鹑一样将头埋的低低的,企图藏匿自己的存在。
可该来的总会来。
思洛脑袋微微偏移,眼神轻蔑的看向斜下方,“爸妈,你们怎么这么不懂事,没看到那个人需要帮忙吗,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赵大武一脸懵,“我,我也去?”
思洛轻挑眉梢,“怎么?您是腿脚不利索?”
听思洛这么反问,赵大武瞬间就想起了昨天思洛揪着他的耳朵的画面,这个问法可太熟悉了。
他张口,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无奈的垂着脑袋,咬着牙道:“好,我去。”
“诶!”
李桂芬没拉住赵大武,赵大武一走,这里就只剩下她和思洛两个人了。
气氛过于压抑,李桂芬的眼神在思洛身上和地上之间来回流转。
她总觉得这一切都太过诡异了。
明明昨天以前,眼前这个人还是任由他们欺负连屁都不敢放一句的人,怎么才过了一天的功夫,就变得让所有人都怕她了?
“你在想什么呢?”
突然间一个声音响在她耳畔,激的她条件反射的叫了一声,下意识反驳道:“我没想什么。”
思洛盯着她,“我没问你在想什么,我说你在想什么。”
“?”李桂芬一时之间没听懂这句话的含义。
思洛快速给了她一巴掌,李桂芬那肿的跟猪头一样的脸颊上被打了一巴掌之后并没有更大的见效,李桂芬本人好像也麻木了一样,只是愣愣的抬手捂住了脸,似乎并没有感觉到疼,只是下意识的动作。
思洛提醒道:“没眼力见的东西,愣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去给我搬把椅子。”
李桂芬总感觉这句话很耳熟,但是她现在脑子有点懵,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只能愣愣的去最近的人家借椅子。
李桂芬走到那家人的时候,赵贵和赵大武都在劝说这家人。
而这家人看了看远处的思洛,只是随手摆了摆,表情看着不屑一顾。
看来他们的游说又失败了。
李桂芬从那家人门口拿了把椅子搬到了空旷的大礼堂上。
思洛也毫不客气的躺在了椅子上,她略带嫌弃的看着李桂芬,啧声道:“要你办点事还这么磨磨唧唧,你说你有什么用啊?”
李桂芬眉头微蹙,这句话好像也在哪儿听过,怎么这么耳熟呢?
“赵小叶,你别太过分了,再怎么说我也养了你十几年,就算再怎么样,你也得叫我一声妈,哪有闺女像对待仆人一样对自己妈的,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过意的去吗?”
“嚯?”思洛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背靠着椅背轻笑了出声。
下一瞬,她整个人从座椅上弹跳起来,随后一个巴掌落在了李桂芬的猪头脸上。
“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妈,别以为我叫你一声妈,你就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哪凉快给我哪待着去,别在这儿碍眼。”
李桂芬只感觉这些话都莫名的熟悉,此刻脸上那麻木的疼已经引起不了她太多的注意了。
她现在的注意似乎都飘到了很久以前,整个人眼神空洞,呆呆的站在一旁。
思洛也不去管她,她重新坐回椅子上,远远的旁观着远处那门口的景象。
赵贵深知自己劝说不了这家人,可那目光如芒在背,让他如坐针毡,他如鲠在喉,眼看这家人又要关门。
他眼神一凛,抬手给了对方一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