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伙穷凶极恶的山贼,常巧之也不敢大意,在和大胡子商量了一会儿,他们派人去请裘大当家来商议。
趁着人还没来的这两天,大胡子特意从寨子里挑了一些身形灵活的好手,又备好了刀枪棍斧,准备和那个食人鬼死磕。
裘大当家接了信后,也带着帮里几位好兄弟前来助阵。
常巧之拱手道:“裘大哥,商号这段时间的安全就麻烦你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放心吧,有我呢,”裘大当家叮嘱道:“那食人鬼的名号,我也有所耳闻,听说此人残暴成性,一天不杀人就不高兴,手底下的人个个背负着人命官司。”
常巧之心想此人该不会是超雄症患者吧,要么应该就是脑子有毛病,杀人有瘾,“放心,咱们悄悄地过去。”
大胡子给帮内众人介绍了裘大当家,让他们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内,务必听裘大哥的领导。
两方帮派其实早就有过交流,没事的时候还经常串门联谊呢,若是遇到大股的流寇,往往都是并肩子上,故而双方笑眯眯地见过礼。
当天,常巧之和大胡子等人收拾妥当后,便启程前往汉城。
一路上确实遇到了几伙小股的贼人,不过都是乌合之众,打不过就跪下喊,“爷爷饶命。”
常巧之提着小斧头问道:“可知食人鬼何在?”
原来是寻仇的,众贼人大喜,纷纷揭发起食人鬼的恶行,毕竟这家伙已经凶残成性了,谁见了都怕,他们也深受其苦。
甚至有人情愿改投大胡子门下,只为杀了食人鬼。
有了当地人做向导,众人很快摸清了食人鬼的动向,原来这伙人以前还会来官道劫杀客商,但后来杀得马帮都不敢来了,便换了策略。
由于汉城特殊的地形,在山沟里时不时藏着一个个小山村,且村与村相距甚远,很是隐蔽,他们便占住村子屠杀村民,将物资吃尽后,便又继续杀向下一个村子。
这种习性挺像蝗虫的,吃完一地的粮食,又飞往下一地。
有哨探来报,“大当家,二当家,找到食人鬼了!”
常巧之大喜,“在哪?”
随后众人翻越了两道山梁,跨过一条小溪,来到一处叫河坪的小村庄,村庄依山而建,下有一条小溪流过,确实是个好地方。
按理在这样青山绿水间的村子,该有袅袅炊烟升起,亦或是鸡犬相闻,但此时的村子却死寂一片。
大胡子当先道:“我下去看看!”
“不可,还是我下去!”常巧之阻止道。
大胡子不服气道:“为啥啊?我是你二哥,就该听我的。”
常巧之笑道:“都说术业有专攻,论打群架,我或许不如二哥,但要是论起打猎,哥可不如我。”
“你这小身板行不行啊,听说食人鬼有八尺高呢,铁塔一般,你哪里打得过他。”大胡子很是担心,这可不是对付一般的山贼、流寇。
食人鬼能招到如此多的部下,定然是有所专长,岂能等闲视之。
常巧之看着下方的村子道:“咱也不跟他正面对抗,先下去瞧瞧情况再说。”
大胡子看看天色,“要不等天黑吧,现在下去很容易就被人发现。”
常巧之算了算日子,今天是上蛾眉月,中午月出,半夜月落,便道:“那三更时分再下去。”
大伙都是在山区长大的,人人都有一身爬树的好本事,便找了棵参天大树爬上去休息,以防招来猛兽袭击,从而暴露行踪。
待到三更时分,常巧之爬下树后,径直前往河坪村。
也许是食人鬼艺高胆大,他压根没派人值守,而且相比于白天的冷清,此时的村子反而热闹起来,时不时地传来惨叫声、爆笑声,让人有置身地狱之感。
声音是从一个院子传来,常巧之悄悄绕过影壁摸了过去,见院中燃着篝火,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堆尸首。
惨叫声戛然而止,不多时一个大汉系着裤腰带走了出来,冲着身边的手下不满道:“一个个都不够有劲,下回多找些力气大的,这些一玩就死,有啥趣味?”
“好的!”手下谄媚道:“后院关着的那位不肯吃香肉呢。”
“不吃就饿着!惯得她!”
常巧之看着不远处的大汉,掂了掂手里的小斧头,第一次感觉斧头有些小了,怕是一斧劈不开他的脑壳。
不过,当她听说后院还关着人时,便决定先去瞧瞧是谁,回头再劈死丫的。
安保形同虚设,常巧之几乎就是大摇大摆地来到后院,只见一处房门大开,里面传来轻微的呼噜声。
这是谁啊?在这样的环境下竟然还能睡得着?常巧之悄悄摸过去,掏出怀里的火折子吹了吹,借着微光一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好家伙,为了找她,常巧之满山转悠,吃了好几天能噎死人的干饼子,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睡得那么香。
“翠花,醒醒!”常巧之上手推她。
“啪!”
常巧之捂着脸蛋,气得直咬牙,“我好心来救你,就这待遇?”
翠花这才发现是常巧之,连道:“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是食人鬼来了呢。”
“走吧,回头再给我赔罪,先把你救出去再说。”
捆住翠花的是一条锁链,用个小锁头锁着,这种科技含量低到几乎忽略不计的玩意儿,用根铁丝一捅就开,可偏偏她手里就没有。
常巧之看了看,说道,“你往边上让一点点,小心砸断你的腿!”
翠花急了,“你疯啦,这声音砸开得多响,一会儿把人全招来。”
“等会跑快一点就是嘛!别紧张,万一我手抖就不好了。”常巧之举起小斧头狠狠往下砸,声音果真很大。
一开始食人鬼还以为是哪个冒失鬼失手打碎了盘子,浑不在意,但那声音连着响了好几下,手下也觉得不对,可后院只关了一个女人,也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又在搞什么鬼,这种女人真麻烦,早该杀了她的!”食人鬼抄起大刀快步赶过去。
还没进门呢,他就大声嚷嚷,“你那不中用的夫君,我已经吃了,不如安份点从了我,保你吃香喝辣的。”
翠花大骂道:“呸~我才不吃人肉呢。”
就在食人鬼踏进房门那刻,常巧之一跃而起举起斧头,照着他的面门往下狠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