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我和江笑起床洗漱,因为我的手动不方便,江笑便帮我刷牙擦脸。
直到苏欣儿和陈一何来的时候,我和江笑才整理完,并坐在床上看视频。
苏欣儿拉开窗帘,看着正在熟睡的张陌。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在学校加班吗?”苏欣儿问道。
我用缠绷带的手挠了挠头:这……有点难解释。
张陌突然睁开眼睛,眼睛里却没有朦胧感,他好像很久很久之前就醒了,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睡,从牧思思在,直到离开。
我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张陌的那种,破碎感。
张陌淡淡的说道:回去的时候,发现有人正在砸这家店,我下去制止,他们却将矛头指向了我,幸好陈秋名来的早。
啊?
我有些懵,这和牧思思一开始对的口供不一样啊?
苏欣儿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张陌,然后点了点头:行……行,你俩是一伙儿的了,住院费交了吗?
我刚要开口,张陌却抢先回答:江笑已经交过了。
江笑:………
我和江笑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只能张陌说什么,我们两个迎合什么。
直到最后,苏欣儿不问了,我们这才松了口气。
陈一何确定张陌没事,最后回去了,打算和苏欣儿换班。
江笑问道:小苏,你带伞了吗?
苏欣儿点头:带了,在门口。
“我回家一趟,洗个澡换个衣服再来。”
“好,对了,你昨天睡的哪里啊?租的床吗?”
江笑摇头:没有,我和陈秋名一起睡的,挤在了一个床上。
苏欣儿的样子像是吃了一个苦瓜一样难受,随着江笑的离开,房间里变得安静。
我玩不了手机,只能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听着外面淅沥沥的雨声。
而苏欣儿,也是坐在椅子上看着张陌,即使困意已经侵占了大脑,她还是没有休息。
手机就在我的旁边,可我现在的手却连最基础的拿起来都做不到,绷带缠的太厚了,甚至还有夹板固定,这种架势,简直就像是我的手废了一样。
我尴尬的清了清嗓子:那个……苏欣儿,你能帮我打开一下手机吗?我想看看有没有人给我发消息。
苏欣儿点头,然后将我的手机打开,摆在我的面前。
我粗略的看了一眼,其中牛酥允给我发了消息,客栈的东西已经送到了,已经开始装修了。
估计,再过三天就可以开始筹备营业的事情了。
而陈亚人也在给我发消息,自从我离开了公司以后,最糙蛋的事情就是陈亚人被分配到了何伟手下,何伟在其他人哪里是怎样的,我都不想知道,因为他在我这里,已经是一个小人了。
我叹了口气,让苏欣儿帮我回了消息,手机便有放在了我的旁边。
直到牛酥允给我打来电话,我用下巴艰难的接听了手机。
“你去哪里了?今天下这么大的雨,你还出门?”
“下雨飙车,很有酷啊,你看我像不像追风少年?”
牛酥允骂了几句,虽然不是很脏,大多数都是指桑骂槐。
我苦笑:我最近去朋友家里,朋友最近失恋,陪他喝点。
牛酥允那边沉默了一下。
还在等我解释道时候,护士突然进来说道:陈秋名是吧,换药了,下午记得去拍片。
…………
电话另一头的牛酥允说道:精彩,非常精彩啊,陈秋名,你的朋友还懂一些医术啊,真厉害。
我有些尴尬:其实,我们在看电视,电视剧的主角,也叫陈秋名。
牛酥允挂断电话,给我发了一个位置共享。
这种情况,她似乎要追究到底一样,时间过了很久,她发现我没有进入位置共享,她又打来电话说道:陈秋名,你是不是又出事了?脑袋被砸傻了??少惹点祸,少作妖会死吗?在那个医院?快点给我滚过来!!
我咽了咽口水,看着苏欣儿,祈求帮助,但是苏欣儿却将头扭到一旁,不理我这个病人。
最后不得已,我只能将自己的位置给牛酥允发了过去。
用下巴发信息,发送位置是有多么的艰难,想必不试也知道,不是一般的艰难。
没过多久,牛酥允湿着头发来到了医院,苏欣儿看到之后给她递了手巾,牛酥允擦干头发之后说道:惹的什么事情?
牛酥允现在的样子属实狼狈,外套已经湿透了,里面的衣服紧贴着身体,估计很快就会着凉,苏欣儿将空调调高,室内温度高起来之后,牛酥允的身体才稳定下来了,不再被冻的瑟瑟发抖。
我看着牛酥允的样子舔了舔牙床:你没带伞吗?
牛酥允将外套挂在门口,距离空调很近的地方:带了,放在门外了,你不知道,外面的风究竟有多大,哦对,你钱给我扯开话题,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又惹事了?
我摇头。
牛酥允问道:不想说?
我摇头。
牛酥允叹了口气,不再追问:行,不说就不说,陈秋名,你硬汉,诶?那边的是………
张陌看到牛酥允后打了个招呼:你好,你是牛酥蝶的姐姐吧,我叫张陌,这是我的妹妹,叫苏欣儿,我们两个是你妹妹学校的老师,只不过不叫她。
牛酥允看了看张陌受伤的样子,又看了看我受伤的样子,最后她得出来一个非常精准的答案:你们两个打架去了??
………
张陌用眼神和我交流:(这个妹子这么敏锐?)
我回道:(何止敏锐,赶紧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我用暗语通知张陌主要信息:我来介绍一下吧,这位是牛酥允,牧思思的朋友,这位是张陌,我的酒池肉林的朋友,那位是她的妹妹。
牛酥允瞥了我一眼:他都自我介绍了,你就省省吧,闭嘴得了。
牛酥允起身说道:手续都办好了吗?
我点头:牧思思帮我们办过了。
我说完之后觉得有些不妥,而且语言之间还有漏洞,牛酥允敏感一点,她就能听出来。
牧思思知道这件事情。
牛酥允却没有过问,点头:哦……挺好的,客栈快建好了,起个名字吗?
我思考了一下:彼岸客栈?
牛酥允瑟瑟发抖:招鬼呢??
张陌给我竖了一个大拇指:孩子,你知道吗?有时候你挺逆天的。
苏欣儿拍了上的鸡皮疙瘩:这是医院,不要说那么可怕的事情。
牛酥允用双手捂住脸:简直没眼看………
我有些不服气,接着起了几个名字。
“爱情客栈”,“圆月客栈”,“月老客栈”,“鹊桥客栈”,“流星客栈”,“星河客栈”。
最后都被牛酥允否决了。
我有些不服气:那你取一个,我看看你起的有多好?
牛酥允思考了一下,想了很久,又看了看外面的天气。
最后牛酥允说道: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每一个季节都代表着不同的情绪,和故事,所以……客栈就叫做………”
我抢答:四季客栈!
牛酥允给我竖了一个中指:错,叫秋天客栈。
我疑惑:为什么叫秋天客栈?不叫四季客栈?
牛酥允给我解释说道:春天,人们能想到什么?“新生”美好的新生,夏天呢?“热情似火”心脏跳动的热血,冬天呢?虽然冬天很冷,相比于春天少了一些生机,夏天少了一些热血,但是在它那里,有一个很好的日子,叫做“新年”,这让这个冰冷刺骨的季节,多了一些喜庆。
“那秋天呢?秋天落叶纷飞,总多别离。”
牛酥允整理了一下她湿透了的头发:我想让秋天这个季节,从不美好,变到美好,一年四季都是美好的,让我找,我打算叫这个客栈,为秋天客栈,怎么样?
苏欣儿鼓掌:秋天有折扣吗?
牛酥允点头:当然有折扣啦!秋天必须有折扣和活动的。
苏欣儿举手:给我办张会员卡!
牛酥允竖起大拇指:给你办一个可以永久使用的会员卡!!
有时候我真佩服牛酥允这个性格,她和谁都合得来,苏欣儿和牛酥允在我的记忆里,似乎是第一次见面,而第一次见面,两人却熟络的像一个许久未见的老朋友。
牛酥允揉了揉鼻子:怎么说?你认为行的话,我就定制牌子了,不可以的话,咱俩可以继续商榷商榷。
我摇头:秋天客栈这个名字挺好的,毕竟我的名字里也沾着一个秋字,一听这个客栈,就能想起我陈秋名的大名,真不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老板,都会对我毕恭毕敬的。
牛酥允的眼神有些看不起我:没有志向,要开,就开全国连锁店呗?
“先建成了再说吧,没人的话,可不可行,赚不到小money的。”
牛酥允回怼:你赚不到money,你就是从动物园里跳出来的monkey!monkey brother,为什么五指山没有压住你呢??
外面黑隆隆的,让人有些分不清楚,究竟是上午,还是下午。
似乎在这里,时间本身,便失去了意义。
直到故事叫我去给手拍片的时候,我才确定了时间是下午。
回来的时候,江笑已经坐在我的窗边了,和牛酥允聊的正开心。
我躺在床上,两个女人的聊天,我根本插不上话。
牛酥允问道:陈秋名究竟是怎么受伤的?
江笑疑惑:陈秋名没有和你说嘛??
我有些惊恐,我用手拍了拍江笑的后背,可是手上缠着绷带,而且医生还告诉我,不能乱动,那种轻轻的拍,根本不可能让江笑注意到我。
“牧思思的店被几个流氓给砸了,然后…………”
江笑没有看张陌,最后就尴尬的扣手,没有继续说下去。
如果继续说下去的话,很有可能会穿帮,毕竟苏欣儿还在旁边,不能出现这种情况,张陌的口供,和江笑的口供不一样的情况。
江笑尴尬的挠了挠头,而我则是躺在床上,认命了一样。
牛酥允突然暴起,在我的窗边问道:牧思思的店被砸了??谁干的??
她怒不可遏,手上的筋爆起,似乎要将窗边的围栏捏碎。
我咽了咽口水:不认识,不过那个人应该很有钱,开的是一辆凯迪拉克。
牛酥允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凯迪拉克??我想想……开凯迪拉克的人………于三胖??
我想了想:那个人好像,不是很胖,身体有型,还……还有点儿……那个面相有点欠揍的样子,我想给他一板砖……
牛酥允询问道:长的很欠揍?
我这一句话似乎让牛酥允将矛头锁定了某个人。
牛酥允挠了挠鼻子:我知道怎么做了。
然后牛酥允拿起电话:喂?警察叔叔吗?我举报,在???路???宾馆,有人在开房间,一男一女在里面***,我不知道他们在那个房间………就是……他们在,请叔叔不要打草惊蛇,要谨慎一点。
随后,牛酥允挂断电话,眼神变得犀利:开凯迪拉克的,面相有点欠揍的,其实你都不用说凯迪拉克,开凯迪拉克的多了个去了,重要的是面相欠揍,你懂吗?在圈里的,面相欠揍的,估计只有吴格了,他爹也一个b样,跟个大马哈鱼一样,他那儿子倒是不咋地,出了名的爱点****,甚至在那个宾馆,都是众所周知的,别人都是以会赚钱,会经营,或者好吃懒做,败家子出名,而他偏偏经开已经,喜欢**,他因为**进去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但是都被他爹捞出来了,这次估计也只能给他起到一个………好像起不到什么作用。
我被牛酥允说的有些头疼:这种人,怎么继承家业?
牛酥允叹气,表示有些无奈:用不着他继承家业,他吃喝玩乐生儿子就行,他弟弟吴万金很有才华,也很喜欢做一些事业,他父亲打算将他弟弟培养成接班人,而他,**就行,只要不过分。
江笑露出了一个非常厌恶的眼神:恶心,这个人怎么活着??社会没整死他??
牛酥允摊手:得让他得到点儿教训,不然他也不会改的,思思的店成什么样子了?
我用手臂擦了擦脸:一口被砸的不成样子,二楼还能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