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新年一天天逼近,太子的公务也越来越繁忙。
同样的,苏逸卓也跟陀螺似的每天连轴转。
就连便宜爹告诉他结婚对象是谁,他都没了反抗的力气。
他现在只想一头栽倒在床上,睡他个三天三夜。
狗太子不做人!
借口有重要的事,将他需要处理的东西分给他一大半。
他已经好几天没睡过好觉了。
眼睛一闭都是那些该死的公务。
太子那边按照找到的线索,一点点抽丝剥茧,终于是找到了和许贵人私通的是谁。
派人守在许贵人寝宫附近,只要那人一露头,就立刻将人压到他面前。
苏逸卓连着熬了好几天的夜,实在是熬不动了。
短短几天就瘦了一圈的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从铜镜中看到自己凄惨的模样,苏逸卓直直闯进东宫,双手撑在太子的桌案上:“哥,你也不想失去我这个弟弟的,对吧?”
太子眉头微挑,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在苏逸卓发现之前又重新敛去。
放下手中的笔,饶有兴趣地望向他:“你想说什么?”
“哥,我求你了,你就行行好,让我休息两天吧!你给我布置的那些任务,我根本就做不完。”
苏逸卓指着眼下的乌黑:“你看!我的黑眼圈都掉脸上了。”
又抓了抓头发,摊开手掌给他看:“我的头发都掉了一大把。你忍心看我英年早逝吗?”
太子眼中笑意更浓:“忍心。”
“苏逸舟!”
“我在,你想说什么?”
苏逸卓咬牙切齿:“我谢你八辈祖宗!”
“没事,谢你自己的祖宗也一样。不过你要不想被父皇打死,最好还是小点声。”
苏逸卓气得在殿内绕了好几圈。
然后很没出息地再次滑跪:“哥,求求你了,让我休息一下吧。一天,一天就成。你上次答应给我的三天假期我还没休呢。”
他还真就是牛马的命。
穿越前为了给凝凝挣手术费,攒了一堆假期。
以为穿越了能好好享受生活,结果还是被抓着做苦力。
他要这二皇子的名号有何用?!
太子望着苏逸卓,沉吟了片刻:“这样吧,明日本宫给你放一天假,你在家好好休息。”
苏逸卓单膝跪地,右手放在胸口处,目光虔诚且热烈:“哥,你是我的神!”
太子被恶心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三个数,不消失就留下来接着干活。”
苏逸卓听见这话,恨不得四驱前进,生怕自己跑得慢了真被留下来。
侧妃从帘子后面走出来,坐在苏逸卓方才坐的位置上。
自顾自地拿起太子面前的点心放进嘴里。
“你还有事?”
“臣妾就是来陪陪殿下。”
“母后又难为你了?”
“那倒没有。”
顶多就是让身边的姑姑没事就来敲打敲打她。
让她别忘了身为侧妃的职责。
开玩笑,她就是一个侧妃。
她有什么资格管太子的事。
太子从她手中抢下已经被捏的稀碎的糕点,扔过去一条帕子:“有什么不开心的就直接说出来,不要拿本宫的点心撒气。”
“臣妾哪敢。”
“少阴阳怪气的,你什么性子本宫清楚的很。”
侧妃欲言又止,将手中的帕子搅成一团。
她很想像二殿下那般不顾及颜面地发疯一次。
但她做不到。
“有话直说,本宫这里还忙。”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侧妃讨好地对着太子笑了笑,露出两个可爱的小虎牙:“殿下,真的不能将正妃先迎进东宫吗?”
皇后娘娘三天两头派人来敲打的日子她真的是过够了。
她没有正妃的命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承担正妃的痛苦。
简直没有天理。
太子看着她,也笑了。
37度的嘴里吐出冰冷的两个字:“不能。”
挂在侧妃脸上的笑一点点龟裂。
不断抽搐的嘴角显示出她内心的崩溃。
为了自己的九族着想,侧妃强忍着没骂出声来。
用尽最后一丝自制力,克制着自己回到了寝殿。
太子在侧妃走后,手上的笔迟迟没有动过。
没人知道,侧妃是他自己选的妻子。
其实他是最不希望正妃嫁到东宫的那一个。
苏逸卓从东宫出来,径直回了自己的寝殿。
到了用晚膳的时间都不见他出来。
贵妃招来宫女:“安安,你去看看二皇子在干什么呢,怎得还不来用膳。”
“是,娘娘。”
被叫安安的宫女走到苏逸卓的寝殿,就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安安姑娘,殿下吩咐过了,除非是陛下召见,否则谁都不许打扰他睡觉。”
“二殿下在睡啊?那我就不打扰了。”
得知儿子是在睡觉,贵妃娘娘的心悄悄安了些。
近几日苏逸卓的辛苦她一直看在眼里。
现在能多睡会挺好的。
“去告诉小厨房,把菜都温着。待二皇子睡醒了刚好可以吃。”
可贵妃没想到的是,苏逸卓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可能是好久没睡过这么长时间了,苏逸卓睡醒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有多清醒,反倒是觉得身上哪哪都没有力气。
苏逸卓翻了个身,吐槽了一句:“啧,我还真是天生的劳碌命,贱皮子一个。”
听见房中传来的声音,站在门口的侍卫推门进来:“二殿下,早膳已经准备妥当。”
“送进来吧。”
侍卫对着门外摆了下手,紧接着就是几个端着盘子的宫人鱼贯而入。
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苏逸卓早就饿了。
也顾不上什么规矩,拿起筷子就是一顿风卷残云。
看得侍卫直咋舌。
不知道的还以为二殿下今日被饿死鬼附身了呢。
魏冬凝一早处理完管家汇报上来的琐事,带上买房子的银子,和小福找到了顾佩言和她说的,千荣相中的那套房子。
在原房主的热情招待下,将房子的状况仔细检查了一遍。
就像顾佩言说的,该有的东西都很齐全。
除了小院中的水井辘轳坏了以外,没什么别的毛病。
不过这都是小事,买新的换上就可以。
“你这个房子着实不错,我很喜欢。不过我觉得五十两有点太高了,四十五两吧。”
原房主是个憨厚的男人。
家中老母亲病了,急需用银子,这才准备将房子卖了。
听见魏冬凝这么说,男人的手握成拳,犹豫了许久才松开。
从声音都能听出他的痛苦:“四十八两吧,夫人。我是真的很需要这笔钱,我娘还等着钱救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