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做一些无谓的事情。］
系统冰冷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不远处的雪狼感受到了威胁冲着苏意呲牙咧嘴，但是都被通人性的雪狼王给压制住了。
［我只是想起了绵绵，她当初也是小小的一个被我抱在怀里哄着长大的，我以为——］
［但他不是你的妹妹，他跟你也没有任何关系！苏意，鲛人的体质你不是很清楚吗？
吸引人堕落，蛊惑人保护，他们都是被你身上的鲛人冷香吸引过来的，他们不是真的喜欢你，他们是在利用你。］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难道你忘了你自己是怎么死的了吗！你还要相信一群骗子吗？苏意，我在全心全意地救你，你却背叛我，你跟你那个捅你一刀的妹妹一样坏！］
［没有……我不是……］
［他们都是为了鲛人来的不是为了你，苏意你清醒一点吧！］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你胡说！你胡说！”
摇摇晃晃的苏意踩在了冰层边缘，不断有雪向下滑落，她一边反驳一边原地旋转踏步，似乎在找什么，又似乎只是在想办法找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岩石顶端的冰层是很脆弱的一种存在，所以苏意会踩空也在意料之中。
一只过于健硕的手臂藏在雪白的皮毛下，一把将苏意从死亡的边缘上拉了回来。
两米多高的巨人通体须发皆白，这就让银发银眸的苏意在对方面前都显得像个正常人了，被一把捞回来后苏意直接坐在了对方胳膊上，金瞳和银眸互相对视着。
雪原的飓风吹不到冰川的顶端，只有几缕微风带起了几丝银发，温柔地落到巨人肩头。
“你是谁？”
面对苏意的询问，巨人把她藏在自己厚重暖和的皮毛下，一双比太阳还要灿烂的金色眸子带着和蔼注视着她。
“谁惹我们家小宝不开心了？”
苏意双手死死揪住他的衣领，再次问出自己的问题。
“你是谁？”
“你昨天都还骑着我玩，现在又不认识我了？”
原来，雪狼王真的会化成人形。
苏意的眼神很冷，但化成人形的雪狼王丝毫不怕，他甚至不是第一次听到苏意自言自语，他大致猜到了苏意被什么东西控制着。
只是没想到，当初她走的时候明明看似已经摆脱了那东西，为什么现在那东西又冒出来了，而且还在不停地给苏意施加精神压力。
能够在雪山上生活几百年的狼，体温比普通人高得多，苏意仅仅是坐在他的怀里都被热出了一身汗。
“我叫朗平，小宝不要叫错了名字！”
“你为什么叫我小宝？”
“你还小，才一百多岁就是小宝。小宝怕冷吗？”
被系统搞得神经高度紧张的苏意接收不到有用的信息，她现在就连思考和回忆都很疼，所以她选择放空了脑子什么也不去想，随便这头狼把她带到哪儿去。
北极的海水冰冷刺骨，再三确定苏意对此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后朗平才把她放入水里，眼睁睁看着她的双腿化成了带有浅浅伤疤的鱼尾。
“是那个人类伤的你吗？”
从来没有人敢把苏意的尾巴直接抓在手里，更别提这样仔细地检查她的尾巴上留下的伤痕，这让习惯了保护弱小的苏意感到不适。
第一时间察觉到她心情变化的朗平放开了鲛人的尾巴，任由她把自己沉入满是浮冰的海水里，只露出头顶和一双眼睛看着他和守在附近的狼群。
朗平的脸具有一种带有攻击性的美，即使在笑起来的时候也会给人很大的压力。
“为什么救我？”
“在我们的世界里，弱肉强食是规则，但是善待非敌对种族的后代也是一种规则，尤其是早已灭绝的鲛人一脉。”
“我只是被人为制造出来的怪物，你认错人了。”
“我知道，但是你身上的气息很纯粹，比大多数鲛人还要纯粹，所以你就是纯血鲛人。”
苏意无法向一头狼解释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系统还在脑海里各种物理意义上的爆炸，她暂时提不起兴趣去应付其他的。
苏意暂时想不明白系统消失和出现的关键点是什么，但是她明白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系统的出现更是把原本就少的时间砍掉了一大截。
冰冷的海水使人的理智变得清醒，系统的声音逐渐远去，直到彻底听不见之后苏意才从海水里爬出来，鲛纱外面套上了朗平递过来的狼毛披风。
“你……不会秃吗？”
这么大一张皮毛，就算是狼形的朗平估计也要剃掉整个后背的毛才能做出来吧？
朗平从胸腔里发出一阵笑意，他只觉得鲛人族的孩子的确稀罕，小小年纪养了个人类玩，连同类和食物都分不清，还总是把自己也当成人类看待。
“雪狼也会褪毛，这是我之前褪下的皮毛，多的是！”
大部分能化成人形的异常都会有属于自己的小型空间，这是对于他们勤奋刻苦的奖励，也是他们保命的底牌之一。
被裹成毛绒团子的鲛人更加娇小可爱，这也让朗平再次升起了曾经的想法。
“人类世界不适合我们，小宝，跟我离开吧。”
生活在人类世界只会让异常受伤。
鲛人最多只有两百年的寿命，朗平很清楚这条鲛人的寿命已经走了超过一半了，但是他还是想把这个一直在外流浪的鲛人捡回去抚养，人类是不可能养好一只鲛人的。
坐在雪狼身上的苏意任由朗平给她编辫子，反正她也打不过对方，何必自讨苦吃。
而且对方并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不然早在当初就把她当成食物吃掉了，又怎么可能把大雪季辛苦捕获的猎物给她和当时的小官以及白玛吃。
“去哪儿呢？环境一直在被破坏，我们迟早无家可归。”
她就是从那个无家可归的结局走过来的，没有人比她清楚最后的人类世界变成了什么样子。
“你听说过副本空间和阵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