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泠自然知道秦绶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但她还是顺着秦绶哀求的话语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是不能放着你不管的。”
秦绶现在养父母早就没了,工作也没找,住在陶家完全靠陶家养,真离了陶夏,他恐怕都没地方去。
这些年来一路上勤工俭学加上助学贷款才走到现在,遇见陶夏之后才开始好转。
不仅将他的欠款还完,让他在家里安心备考,还每个月给他生活费。
但对比起来,秦绶更觉得愤愤不平了,自己的父母早就没了,凭什么跟他们一起做生意的陶家现在却过得这么滋润?留他一个人独孤又卑微的苟活在陶家?
泉泠微笑的看着秦绶,示意秦绶站起来。
“起来吧。”
秦绶又老实了几天,然后在某个平常的夜晚,泉泠下班之后端着一碗红枣牛奶送进了她的房间。
秦绶一脸讨好谄媚的笑容,坐在泉泠身后给她捏肩捶腿,“老婆辛苦了,这么晚才下班。”
泉泠也跟着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今天这么献殷勤?”
秦绶嘿嘿笑着说:“这不是看老婆每天辛苦,我心疼嘛。”
泉泠心中冷笑,她可是清楚这家伙不安好心。
果不其然,秦绶接着道:“老婆,你看咱们结婚这么久了,你每天一个人在公司上班多累呀?要不你把我也带进去给你帮帮忙呗?”
泉泠放下手中的牛奶碗,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不是还在准备考试吗?还要去公司帮忙你忙的过来?”
秦绶急忙点头,拍着胸脯保证:“肯定能呀,老婆你就放心好了。”
泉泠慢悠悠地说:“你确定不是因为看中了我陶家的公司?”
秦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咬咬牙又换上笑脸:“老婆你可太冤枉我了,我人都是你的,哪里会有这种肮脏的心思?”
泉泠双手抱胸:“哦?听起来你对一边准备考试一边上班很有自信心啊?”
秦绶眼睛一亮,觉得这件事有戏,立马凑上前滔滔不绝地讲述起他所谓的计划,殊不知泉泠早已看穿他贪婪而愚蠢的本质,只等着他一步步走进自设的陷阱。
泉泠听完,只觉得秦绶把自己的时间安排的非常满,不愧是要谋夺家产的男人,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忍,除了睡觉,几乎没有额外的休息时间。
捶了半天,秦绶手都酸了,泉泠终于肯松口。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也就依你。”
“这么点小事我也不是不能满足你,但我可提前跟你说好,你既然要选择进公司,那就好好干。”
“而且你也别想搞什么特殊待遇,得从基层做起,能接受吗?”
“同时你考试的事情也别落下了,知道吗?”
泉泠面容严肃,看着秦绶说道。
秦绶连连保证,自己一定两边都不耽误,泉泠这才点头同意。
“那我明天就去给我妈说一声就行了。”
泉泠转头,阴恻恻的看着还在给她捏肩的秦绶,“我会定时拿卷子考你的,如果要是让我发现你成绩退步了……”
“不仅公司的事没戏,这研究生,我看你也不用考了,知道吗?”
泉泠拍了拍秦绶的脸,秦绶低头,忍住眼里的屈辱,“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老婆。”
秦绶和陶夏两人都不算顶顶聪明的人,两人上的大学在985排名里面也只能算相对靠后的。
但秦绶憋着一口气,觉得自己有本事获得更高的成就,现在又有陶家的托举,没了后顾之忧一定能够考上。
第二天,泉泠就向施穆然说了这件事。
施穆然虽有些疑虑,但想着女儿愿意让秦绶参与家族事务也是好事,两个人一起经营,就像她跟陶建国一样互相帮衬,便同意了。
虽然她的确不太看得上秦绶,但两人已经结婚,以后的日子还得他们自己过,她不太好干涉这些。
秦绶终于如他所愿进了陶家的公司,但进去之后他才发现一切跟他想的都不太一样。
泉泠告诫过他,不允许他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能作为一个普通职员留在“陶氏陶瓷”。
他接触不到任何有关公司核心的文件,每日做的也都是一些打杂的活。
还有一些本不该是他的活,也被公司里那些人莫名其妙的推给了他。
几天下来,秦绶腰都累弯了,回家之后倒头就睡,根本没有时间再复习关于考试的题型。
秦绶心中越发愤懑,觉得泉泠是故意刁难他。
秦绶脸色不太好看,看着饭桌上的泉泠欲言又止,“老婆——”
泉泠放下筷子,冷冷的瞥了一眼秦绶,“讲。”
秦绶压下内心的怒气,“我在公司里——”
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件事讲给泉泠听,万一她又嫌弃他事多怎么办?
“看起来你对我的安排很不满。”
泉泠直接开口,秦绶被泉泠这么直白地说出想法,秦绶一时语塞。
随后他硬着头皮说道:“老婆,我在公司里每天都只是做些杂活,这样下去我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帮到你啊?而且这样我也没时间复习功课了。”
泉泠轻轻挑眉,“哦?那你以为进了公司就能立刻接手大事?你现在连最基本的流程都不懂。”
秦绶着急辩解,“可我学得很快的,只要你给我机会。”
泉泠冷笑一声,“你是不是忘了当初答应我的话?考试和公司事务两不误,现在你却只想抱怨。”
秦绶低下头,握紧拳头,暗自恨泉泠的刁难。
“脚踏实地你懂不懂,难道我去了公司之后不是从底层开始学习的吗?”
泉泠翻了个白眼,秦绶嘴唇嗫嚅了两下,最后沉默了下去。
“老婆说的是。”
泉泠离开餐桌,只剩下秦绶一个人味同嚼蜡,根本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
看来他的计划要提前了。
秦绶想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泉泠现在非常排斥他的接近。
除了吃饭的时候,和特意敲门找她,他根本看不见泉泠的身影。
他只能想一些别的强制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