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罡地煞卫懒得多做解释,仅是让文成公主安心待于马车之中,随后便带着文成公主的马车离开了日月山地界。
不多时,他们便隐没于山林之间,踪迹难寻。
风拂山林,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这神秘的队伍送行。
文成公主坐在马车里,心内忐忑不安,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任由命运的车轮滚滚向前。
禄东赞狼狈逃回吐蕃之后,旋即将此事具陈于松赞干布。
松赞干布闻之,心中大惊。只见他猛地拍案而起,面色阴沉如墨,双目圆睁,怒不可遏。
其胸膛剧烈起伏,咬牙切齿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坏我吐蕃与大唐之好事!”
一时间,殿内气氛凝重,众人皆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禄东赞丢下文成公主独自逃归,心中自是颇多理亏,因而面对松赞干布的熊熊怒火,也只得如鹌鹑般瑟缩不语。
松赞干布怒目而视,厉声斥责禄东赞一番。
然其心中亦甚为清明,并未对禄东赞予以进一步之处罚。
他深知,禄东赞于己而言,乃是左膀右臂,份量极重,远非文成公主可比。
至于文成公主,不过一政治工具罢了。
禄东赞垂首立于一侧,额上冷汗涔涔,心中暗自庆幸赞普未深究罪责。
松赞干布则负手踱步,面色阴沉,思忖着此番变故所带来的诸多影响。
随后,松赞干布与禄东赞相对而坐,共商该如何处置此事。
屋内气氛凝重,烛火摇曳,映照着二人凝重的面容。
良久,他们终是议定。
最终,决定派出两队人马。
其一队前往夏州问责,欲先将此锅甩与夏州建设兵团。
另一队则奔赴长安,向李世民详述文成公主被劫走之情形,务要先摆出受害人之姿态,以占据道德之制高点。
松赞干布目光阴沉,紧握拳头道:“此番定要让大唐给我吐蕃一个交代!”
禄东赞颔首应道:“赞普英明,如此或可解当下之困局。”
实际上,松赞干布并不相信真有山匪敢劫掠大唐和亲公主的车队。
唐朝国力强盛,大唐皇帝陛下更是文治武功鼎盛,周边各国皆有所忌惮。
文成公主和亲一事备受关注,唐朝为保障其安全,派出了强悍的护卫队,还命沿途官府修路架桥等,做了诸多准备,山匪一般不敢轻易招惹。
再者,那些山匪的战斗力竟强过吐蕃精兵,这着实令人生疑。
吐蕃军队在松赞干布的带领下,经过编练,实力不容小觑,而山匪多是乌合之众,即便有一定战斗力,也难以与正规军相比,更何况是吐蕃的精兵。
所以,松赞干布认为此事背后必有文章,或许是有人蓄意为之,其目的可能是破坏唐蕃和亲,挑起两国争端,从而坐收渔利;也可能是某些势力不满文成公主入藏,试图通过劫掠车队来阻止和亲 。
当吐蕃的人马踏入夏州建设兵团之地,旋即率先发难,横加指责道:“尔等夏州建设兵团,竟不提前将日月山附近之匪患清理干净,致使文成公主之车队遭劫。倘若大唐皇帝陛下怪罪下来,此夏州建设兵团罪责定然难逃。”
李承乾见吐蕃使臣如此蛮不讲理,瞬间怒容满面,气血上涌。
正欲发作之时,却被钟元给按下。
只见钟元凑近李承乾耳畔,轻声道:“殿下,此中颇有蹊跷,万不可被愤怒冲昏头脑,还需从长计议。”
李承乾眉头紧蹙,强压下心头怒火,目光中仍透着几分恼怒与不甘。
但程咬金可没这般好的脾性。在长安城,因其皇威浩荡,他或许还需收敛些许。
然而,面对外族,程咬金可就毫不给面子了。
只见程咬金双目怒睁,犹如铜铃,满脸络腮胡须皆似根根直立,对着吐蕃使臣怒声骂道:“公主车队于夏州境内一路顺遂,为何在交由你吐蕃接手之后便遭人劫掠?莫不是你们心怀鬼胎,故意将公主藏匿起来,反倒反咬我大唐一口,妄图让大唐给你们补偿?”
其声如洪钟,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场中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程咬金继续高声说道:“我观你吐蕃就是皮痒难耐,俺老程亦有诸多年头未曾好好征战沙场了。本将军丝毫不介意与你们吐蕃过上两招!哼!”
只见程咬金双手抱胸,虎目圆瞪,一身气势磅礴如雷,仿佛下一刻就要提刀上阵,杀向吐蕃众人。
那模样,当真威风凛凛,霸气十足,直吓得吐蕃使臣面色微变。
吐蕃使臣见状,当即就怂了,心内惶恐至极,生怕这程咬金真个提刀将他们给砍了。
如今之夏州建设兵团实力委实不弱,大唐军威浩荡,威震四方。
夏州军队于高原练兵许久,那所谓的气急之问题已得到极大程度之解决。
吐蕃军队深知其自身实力,着实不敢与夏州军队贸然开战。
吐蕃使臣面色惨白,冷汗涔涔而下,忙不迭地躬身赔笑道:“将军息怒,将军息怒,此中或有误会,还望将军莫要冲动。”
其眼神闪烁,身子微微颤抖,再无先前之嚣张气焰。
程咬金见吐蕃使臣前倨后恭之态,不由得狠狠地呸了一声,大声说道:“果真如泾阳侯所言,蛮夷畏威而不怀德,唯有拳头招呼到其脸上,方会与你客客气气地说话。”
程咬金昂首挺胸,满脸不屑,双目斜睨着那吐蕃使臣,继续道:“尔等鼠辈,先前张狂无状,如今见我大唐军威,便吓得如同丧家之犬,当真令人耻笑!”
其声如雷霆,震得在场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吐蕃使臣遭程咬金一番折辱,狼狈不堪地回到了吐蕃。他们甫一回至吐蕃,便向松赞干布哭诉道:“吾等被大唐的卢国公威胁,言吐蕃若不服,便与他干上一仗。”
松赞干布闻此,气得咬牙切齿,面色铁青,双目几欲喷火。
然其亦深知,如今之吐蕃尚无本事与大唐叫板,纵心中怒火中烧,亦只能徒作无能狂怒。
松赞干布紧握双拳,在殿中来回踱步,心中暗恨:“大唐欺人太甚,此仇来日必报!”
可眼下形势,却也只能暂且隐忍,以待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