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忠怎么也没有想到,大哥刘备还没混上皇叔呢,自己区区一个刘焉的义子,竟然先混上皇叔了。这以后除了为这大汉的刘家天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还能做什么呢?
皇帝、陈留王和新鲜出炉的刘皇叔正在说着话,忽然赵云走进来禀报说,外边有一位将军带着百十兵马求见。此时乃非常时刻,刘忠便请皇帝和陈留王安坐,自己带着赵云、崔毅出去看个究竟。
“原来是中部掾!”崔毅虽然隐居在此,但其兄长为前司徒,自己也曾在朝中为官,自然对于此地的官场十分熟悉。来人正是河南中部掾吏闵贡。“老朽有礼了!不知中部掾深夜来此,有何贵干啊!”
“打扰老大人了!”闵贡久在官场,自然也知道这是崔毅的庄子。“今日京中十常侍作乱,挟持陛下逃至此处,不知所踪。下官见庄上驻扎有兵马,特来请教!”
“哈哈哈!”崔毅大笑了起来。“陛下此时正在庄上,此处军兵都是这位刘将军麾下,特意从涿郡赶来护驾的!”崔毅说完指着身边的刘忠对闵贡介绍道:“这就是刘将军!”
“下官闵贡见过刘将军!”闵贡被说的一头雾水。刘忠在京中没待多久,就被何进弄到了幽州,因此闵贡印象不深,一时想不起来这刘将军是谁。再加上说是从涿郡赶来,难道这刘将军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成?不过人家既然是刘将军,肯定比自己这中部掾的官大,先以下官之礼拜见肯定没错。
刘忠还了闵贡一礼,装作十分随意的问道:“闵大人如何能寻至此处?”
闵贡本是文官,心思本就缜密,听刘忠如此问,心中一惊。若是解释不清楚,谁知道你是来护驾还是干别的事。想到这里闵贡非常严肃的给刘忠解释道:“刘将军,我奉河南尹大人命令,带人负责搜索这一带。恰好遇到张让、郭胜等人,只是不见陛下。所幸天佑大汉,有将军擎天保驾。否则,贡罪莫大焉!”
“吾已取得张让、赵忠等人头在此,请将军验看!”闵贡说完,扭头对着麾下的兵卒大喊道:“把那些阉竖的人头拿过来,让刘将军查验!”
闵贡的那些兵卒都被赵云的人挡在外围,听闵贡如此说,赵云对着自己的麾下一挥手,示意放那些人进来。只见几个兵将手里就那样提着几个人头走了过来,直接扔在了地上。
刘忠、崔毅、赵云等上前仔细辨认,果真是张让、郭胜等人的头颅,这才放下心来。
刘忠上前给闵贡拱手施礼,满脸笑容:“非常时刻,忠不得不小心谨慎,闵大人勿怪!陛下就在里面,闵大人快随我去面君!”
“不敢,不敢!”闵贡嘴里客气着,跟着刘忠进了屋内。那闵贡进了屋内,看到皇帝和陈留王,张嘴喊了一句“陛下”,就跪倒在地泣不成声。刘忠看了也暗暗佩服,若是这大汉朝廷权威尚在,这闵贡就凭今天的表现就会平步青云。
闵贡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河南中部掾,类似于郡内督邮一样的监察官员。要没有这个十常侍之乱,基本上没有可能见到皇帝。刘辩就不认识跪在自己面前大哭的人,不过能在危急关头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那必定是大大的忠臣。
刘辩想抚慰一番眼前这位忠臣,可自己实在是不认识啊!只能无奈的看向了刘忠。
“陛下,此人乃是河南中部掾吏闵贡。得知十常侍作乱,便带兵前来护驾,只是阴差阳错,错过了圣驾。不过闵大人以取得张让、郭胜等乱臣贼子的人头!”那崔毅何等人物,见皇帝看向刘忠,便明白了皇帝的心意,赶紧主动向皇帝介绍闵贡,同时也等于在皇帝面前表了闵贡的功劳,那叫一个八面玲珑。
“原来如此!”刘辩亲自上前扶起闵贡。“爱卿之功,朕已知之。待朕回京之后,一定重重封赏!”
从认自己为皇叔,到施恩于闵贡,刘忠发现三国历史上对刘辩的评价并不准确。这刘辩或许没有陈留王聪明伶俐,但这帝王手段却一样不缺。
“陛下!”那闵贡见自己功劳皇帝以知,并且许诺重赏,也便守住了哭泣,开始展示自己的文臣风采。“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仓促北狩,京中臣民惊慌失措,还望陛下立即还都,以稳定人心,则社稷可安!”
这次十常侍之乱,除了刘忠、闵贡,受益最大的就是崔毅。崔毅说是看不惯十常侍才辞官归隐,实际上是遭到十常侍排挤。如今阴差阳错有了护驾、救驾之功,岂能不想着重返朝堂?此时自然是希望刘辩早日还都,掌控大局,免出意外。于是也支持闵贡的进谏,劝说刘辩即刻还都。
刘忠熟知三国进程,知道在三国历史上刘辩在还都得路上就遇到了董卓的兵马。如今即刻还都,说不定就能避开董卓兵马。只要自己的兵马率先护着皇帝进了京师,在这场必然会和董卓的碰撞之中就能够占据主动,于是也极力劝刘辩立刻还都。
刘忠、闵贡、崔毅可以说是目前皇帝最信任的三个人,见三个人意见相同,便从善如流,降下圣旨,即刻起驾还都。刘忠派人拿着张让、赵忠等人的头颅,飞马前往京师号令,好稳定群臣百姓之心。然后与高顺、赵云、闵贡、崔毅一起,簇拥着皇帝与陈留王,离庄向京师而去。
行不过数里,忽然前面有几百人马堵住去路。皇帝刘辩大惊失色,战战兢兢不能说话,只把求助的目光看着刘忠。
“皇叔,你随本王前去看看是何人挡路!”陈留王刘协年纪虽小,此时表现的却十分沉着。见皇兄不语,主动表态。
“是!”刘忠答应一声,吩咐高顺护卫好皇帝,自己便带着赵云和数百士卒,紧跟着陈留王向来人策马而去。
“来者何人?”陈留王叱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