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媛还真是大方”陈羲和摸了摸自己鼓鼓的钱袋,乐得眯起了眼睛。
[系统,现在可以告诉我那少年的身份了吧?]
想起自己走的时候,那少年可怜巴巴看着她的眼神,陈羲和就有些想自家旺财了。
[他是甘茂]系统声音淡淡毫无波动
陈羲和却觉得晴天霹雳!
甘茂!
[那个十二岁出使赵国,凭借才智为秦国夺得十多座城池的甘茂?!]
[不是]系统语气带着浓浓的嫌弃[你记错了,你说的那个人是甘罗!
你到底有没有读过史书!]
陈羲和松了一口气。
[不过,甘茂是日后秦国的左丞相,你说的甘罗正是他的孙子]
陈羲和:。。。。。
[所以,系统,我家是掘了你祖坟,还是我爸拆散了你和我妈?你要这样害我!]
到目前为止,这破烂玩意儿让他得罪的人都是日后的大人物,他以任务为诱,就是想让她日后死的难看吧?
是吧?是吧!
[你不是要买奴仆吗?]
陈羲和眯了眯眼睛,看看,都开始转移话题了。
不过纠结气愤也没用,上了贼船成了贼,还能咋滴?只是期望以后任务多出点乌龙,少得罪一点那些大人物,那样以后死的时候也能得个痛快。
[对了,系统,我以后还能回去吗?]
[只要你在这个世界寿终正寝,就能回去。]
陈羲和四十五度望天,满脸忧伤,呵呵,你这还不如直接告诉我,我回不去了。
寿终正寝?
按这个作死频率,怕是要早死早超生吧。
“姑娘”人牙子皱眉出声,语气不是很好:“你还要买人吗?不买就不要挡着路,你站在这,我还怎么做生意?”
\"要买,要买\"陈羲和连忙回神,将银布拿来递给女人看。这家店是婵媛介绍的,说这家的人来路干净,楚都的大户人家都会来这挑人。
人牙子是个三四十岁的女人,她见陈羲和站在她摊子面前好久了,一会皱眉一会发呆一会满脸怒气,以为她脑子有问题,不买人还挡着她做生意,语气难免带着些不满。
但看到陈羲和拿出的银布后,脸上立马挂上谄媚的笑:“不知,姑娘想买什么样的?”
说着,她一把将身后的布掀开,光亮照进笼子里,笼内的人猛的抬起头,麻木的眼睛里一瞬间好似照进了光。
“这些大多是楚国攻城时俘虏的他国士兵与百姓,楚国国君仁厚,所以这些人来到了我的手里”人牙子叹了口气:“姑娘你选吧。小的、上了年纪的三枚刀币,青年贵一些,五枚刀币。”
陈羲和愣了愣,战争年代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一个人还没有一袋小米价格高。
当然,最值钱的也是人命,秦国军队兵士以人头记军功,凭人头可以加官进爵,收获美女田庄。
正是应了现代那句,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这个、这个、这个”陈羲和没有耽误时间,围着几个笼子走了一圈,选了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女人、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一个八九岁的少年。
“这个。。。”人牙子看了陈羲和选的三个人,语气中有些为难。
“怎么,这三个人卖不得?被人订下了还是?”陈羲和挑了挑眉回身看向人牙子。
“姑娘,你选的那女孩有些不同,她不是俘虏,是自己卖身给我的。
她有一个六岁的妹妹。
这姑娘与我一样都是魏国人,我心生怜悯,买她的时候承诺过,不会将他们分开卖的,你看?”
少女本以为自己又要被买家嫌弃,在人牙子说出条件时,她其实已经做好了被退货换人的准备。
她垂下眼眸,抱着膝盖微微往笼子内缩了缩,将位置让开给其他人,方便陈羲和挑选。
哪曾想,她才缩了两步,便见到一只突然伸到自己面前的莹白小手。
“跟我回家吧”
陈羲和眼中闪过怜惜,她无法相信这样一个在现代还在上高中的女孩是如何在这乱世护着自己和妹妹。
又是如何在走投无路下将自己卖给人牙子,以求换取一线生机。
女孩瞳孔一缩,希冀的抬起头来,见刚刚还站在远处的陈曦和已经走到笼子前,她眸光真挚,晶亮的杏眼像泡在酒里的黑色葡萄,让女孩看到了希望。
她鼓起全身力气,低低开口:“姑娘,我不会与妹妹分开,你能否发发慈悲,将我妹妹一起买下。”
“那就一起带上吧”陈羲和挥了挥手,将拿在手里的银布反手丢给人牙子。
反正手里有银子,又不是买不起。
女孩忍住眼眶泛红的冲动,擦了擦手,才指尖轻颤着放在陈羲和掌上,感觉一股热流涌上眼眶,她轻吸一口气:“以后,奴会全心全意向着主人,永远不会有二心。”
她说着正欲磕头感谢,却被陈羲和一把扶住肩膀:“要跪也等回家再跪,天色晚了,我还得回家。当误不得。”
“诺”女孩吸了吸鼻子,展颜一笑。
“婶子,开门”陈羲和拍拍手站起,朝着人牙子努了努下巴。
“这个。。。”人牙子搓搓手。
“钱不够?”陈羲和皱了皱眉头:“婶子,你不是说。。。”
“不是,不是”人牙子摆了摆手忙道:“姑娘给的银布绰绰有余,只是做生意得讲诚信,姑娘选的那个女人,已经怀了五月身孕。。。。
姑娘,你看。。”
陈羲和转头看向女人微微遮挡的肚子与希冀的眼神,抽了抽嘴角,她这都什么运气?
“可会做饭?”陈羲和咬牙又问一句:“可识字?”
女人希冀的眸子暗了下去:“姑娘,奴不识字”
怕自己被嫌弃,她捂着肚子,又忙加了一句,语气有些小心翼翼:“但我认识草药,也会一点腿脚功夫。
只要姑娘给我与我的孩子一条活路,以后奴的命就是您的了。”
若是她再不被买走,这人牙子就会让她打胎,这孩子是她夫家的独苗了,她无论如何都得保下。
想到这,她忙跪下,朝着陈羲和砰砰磕头,期望得到她的垂怜。
\"那我一起带走吧\"陈羲和思索半晌,她长在和平年代,到底不能见死不救,叹了一口气对着人牙子道:\"婶子,算钱吧\"
另一边,张仪在河西与商人猗蔚相遇,得知他要将生意做到秦国但没有门路,他灵机一动,凭着自己三寸不烂之舌,忽悠猗蔚给秦军免费送粮草,从而见到了赢疾。
\"你是那盗玉的名士张仪?\"赢疾对这盗玉张仪很是好奇,他与猗蔚寒暄完,转头看向坐在一旁一直没开口的张仪。
\"在下正是张仪\"张仪拱手,脸上却没有好脸色:\"但在下没有盗玉。
满座宾客就张某最为贫苦,那朝阳君找不到玉,就将罪责都怪在我身上。
难道穷也是一种错?穷就能被冤枉。\"
说到这他冷笑一声:\"张某本以为秦国的智囊樗里疾不是那等人云亦云的庸人,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此处不收张某,自有收张某之地,告辞。\"
赢疾被随口一问,哪知被劈头盖脸讽刺了一通,有些失笑不得。
看张仪要走,他连忙起身挽留并拱手致歉:\"先生留步,疾失口之言,还请海涵。
听说先生有此战良疾,先生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