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时珩瞬间红了眼眶。
他一把将谷悠然搂进怀里,这才发现她的手术衣已经完全被汗水浸透,整个人几乎脱力地靠在他胸前。
她的指尖还在微微发抖,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是盛满了星光。
“你连奶奶的心跳声……都救回来了。”
时珩的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像是压抑太久,终于在这一刻找到出口。
谷悠然轻轻闭了闭眼,说:“奶奶的心脏……只要按时复查,配合治疗,至少五年内不会有大问题。”
迈克院长紧随其后走出手术室,摘下口罩时,脸上仍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射血分数从35%提升到55%,这在整个心外科史上都是奇迹。”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谷悠然那双被誉为“神之右手”的手上。
时正阳和陶念晚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陶念晚的眼泪无声滑落,被丈夫轻轻拭去。
“没事了……”
时正阳低声安慰,可自己的手却也在微微发抖,暴露出他内心的后怕。
走廊尽头,时正锋松了松领带,后背的衬衫早已被冷汗浸湿。
如果母亲真因他而出事,他在时家将再无立足之地。
苏曼云站在他身旁, 攥紧手中的包带,眼底闪过一丝焦躁。
她才不在乎那老东西的死活,只在乎那个秘密——那件只有时老太太知道的东西。
看着病床被推进重症监护室,她咬紧嘴唇。
时珩弯腰将谷悠然打横抱起。
“别……”
她软软地抗议,声音像小猫哼唧似的,虚弱得让人心疼。
时珩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汗湿的额头,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我的小祖宗,都累成这样了还不老实?”
谷悠然在他怀里轻轻扭动,却被他抱得更紧。
时珩故意凑到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垂。
“再乱动,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亲你了。”
果然,怀里的人儿立刻安静下来,只是耳尖悄悄爬上一抹绯红。
他抱着她穿过长廊,每一步都走得极稳。
谷悠然的手术衣还带着湿意,几缕发丝黏在脸颊上。
时珩忍不住低头,用唇瓣轻轻将那几缕发丝拨开。
“你干嘛……”
谷悠然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惹得轻轻颤了一下,声音软糯得不像话。
时珩低笑,“我老婆这么可爱,让我怎么忍得住?”
VIp病房的门被轻轻带上,时珩将谷悠然小心翼翼地放下。
他修长的手指搭上手术服的系带,想要帮她换衣服。
“我自己来......”
谷悠然耳尖微红,伸手想阻止,却被时珩捉住手腕按在胸口。
他俯身凑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侧,“都累得手指发抖,还逞强?”
手术服的系带被一寸寸解开,时珩的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她腰间的肌肤。
谷悠然身子一颤,喉间溢出一声轻哼。
“这里也累着了?”
时珩低笑,指腹故意在腰窝处打着圈按摩。
谷悠然咬着下唇瞪他,湿润的眼眸里漾着水光。
殊不知,这副模样只会让人更想欺负。
时珩喉结滚动,俯身在她耳边轻语,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危险的意味。
“等回家......”
温热的唇擦过耳垂,“我要一寸一寸检查,看我的小神医还有哪里累着了......”
谷悠然羞得把脸埋进他胸膛,却被他强势地托起下巴。
时珩凝视着她泛红的脸颊,拇指轻轻摩挲她的下唇,“现在,乖乖让我照顾你,嗯?”
换好病号服,时珩倒了杯温水,自己先试了试温度,才扶着她慢慢喝下。
温水润过喉咙,谷悠然舒服地眯起眼睛。
躺下时,她迷迷糊糊抓住时珩的衣角,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
“陪我……”
短短两个字,让时珩的心瞬间软成一汪春水。
他二话不说踢掉皮鞋翻身上床,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
“睡吧,我的悠宝。”
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小孩一样,“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里守着你。”
谷悠然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小脸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渐渐进入梦乡。
时珩凝视着她恬静的睡颜,目光缱绻得能拉出丝来。
忍不住在她发顶落下一个又一个吻。
修长的手指,轻轻描摹着她的眉眼。
时珩在心里暗暗发誓:这一生,下一世,生生世世,他都要把这个小女人捧在手心里,宠到骨子里。
……
走廊外,时正阳一把拽住时正锋的衣领,将他狠狠抵在墙上,眼底翻涌着压抑已久的怒火。
“你知不知道自己差点害死母亲?!”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时正锋脸色惨白,喉结滚动几下却发不出声音。
“大哥……”
他最终只能狼狈地喊了一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时正阳冷笑一声松开手,语气森冷得可怕,“如果妈这次真的出事,你就不用再回时家了。”
这句话让时正锋心跳加快,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
他知道,向来言出必行的大哥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苏曼云站在不远处,冷眼看着这一幕。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在包里震动了一下。
她若无其事地走到转角处,屏幕上是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
【东西务必尽快找到,否则……你知道后果。】
……
郊外某处废弃仓库。
雷诺坐在一张生锈的铁桌前,指间夹着的雪茄明明灭灭,深灰色羊绒大衣衬得肩背愈发挺直。
雷双城静静地站在他身后三步之处。
对面坐着德茂集团的王总,指尖轻轻叩击着桌面上那份合同书,镜片后的三角眼闪过一抹精光。
“六少,这批医疗器械的运输分成……恐怕得重新谈谈。”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堆满横肉的脸上挤出虚伪的笑容。
“最近道上风声紧啊,兄弟们跑运输的风险可是成倍往上翻。”
雷诺笑容不变,心里却已经冷下来。
这批货的运输路线只有他、雷双城和公司副总三人知晓。
现在对方突然变卦,显然是得到内部消息。
按照原定计划,这次谈判本该顺利签约,但王总此刻的态度不仅咄咄逼人,甚至明目张胆地坐地起价。
难道这次谈判,从一开始就是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