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悠然趁机从他怀里滑下来。
推开他,快步走向衣帽间,生怕再慢一步就会被他拽回去。
时珩站在原地,看着她仓皇逃开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掌,那里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五分钟后。
时珩靠在衣帽间门口,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让卓然跟着你,不是请求。”
谷悠然被他盯得耳根一热。
手指下意识地摸向自己扣错的纽扣,心里一阵懊恼。
她昨晚确实“拼”得有些过了,以至于今早连衣服都穿不好。
她抿了抿唇,试图用平静的语气掩饰自己的心虚。
“我知道了,卓然跟着就是。”
时珩没说话,迈步走到她面前。
他抬手,修长的手指捏住她扣错的纽扣。
慢条斯理地解开,又重新扣好。
他的动作很轻,指尖偶尔擦过她的皮肤,带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你总是这样,”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明明累得站都站不稳,还要强撑着去坐诊。”
谷悠然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目光,心跳漏了一拍。
她张了张嘴,想反驳,却被他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如果今天再让我看到你逞强。”他微微俯身,靠近她的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垂。
“我不介意用昨晚的方式,让你好好休息几天。”
谷悠然的耳根瞬间烧得通红,连带着脸颊也染上了一层绯色。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拉回怀里。
“时珩!”她低声抗议,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
时珩低笑一声,松开她的手,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
“去吧,再不走,真要迟到了。”
谷悠然瞪他一眼,匆匆整理好衣服,转身就往门口走。
走到一半,她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语气软了几分。
“你……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时珩站在原地,目光温柔地看着她,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怎么能不担心。”
谷悠然没再说什么,转身快步离开房间。
时珩跟在她身后,两人一起下了楼。
到了一楼大厅。
时珩忽然停下脚步,抬手拉住谷悠然的手腕。
“等一下,卓然已经在等你了。”
谷悠然点点头,并不意外。
昨晚时珩已经和她提过卓然的事。
她知道卓然是卓凛的妹妹,身手了得,性格沉稳,时珩特意安排她来保护自己。
她转头看向大厅角落,只见一个身材纤细的女孩正站在那里。
女孩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运动装,头发扎成利落的马尾,眉眼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谷医生,你好。”卓然走上前,微微躬身,“我是卓然,从今天开始负责你的安全。”
谷悠然笑了笑,“你好,卓然。以后就麻烦你了。”
卓然点头,激动地说:“我很荣幸能保护你。看了央视直播你挑战滕川弘树的全程,很佩服你的医术和胆识。”
谷悠然有些意外,笑道:“你也看了直播?”
卓然认真点头,“是的。那天我和哥哥一起看的,我们都觉得你很了不起。能来保护你,我很高兴。”
谷悠然心中一暖,“谢谢你,卓然。有你在我身边,我也很安心。”
“对了,听说你懂一些中医知识,以后在医院可以帮我打个下手,这样我们也能多交流。”
卓然欣喜地点头,“好的,我会尽力协助你。”
时珩站在一旁,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语气郑重,“悠宝,有卓然在,我才能放心。”
谷悠然转头看向时珩,“谢谢你,阿珩。你总是这么贴心。”
时珩揉了揉她的头发,“别谢我,照顾好自己就行。”
谷悠然笑了笑,转身朝门口走去,卓然立刻跟上。
时珩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背影渐行渐远,心中那份担忧却并未消散。
卓然开车,谷悠然坐在副驾驶。
车子驶出别墅大门。
谷悠然拿出手机,给时珩发了一条微信:
【阿珩,谢谢你安排卓然来帮我。她不仅可靠,还能在医院给我打下手,真的很贴心。[爱心][小猫撒娇]】
时珩秒回:
【想要感谢我?我的悠宝,不如用你自己来抵。[勾手指][咬唇]】
谷悠然耳尖发烫,指尖一颤:
【昨晚还没够?[脸红][小猫炸毛]】
对话框瞬间跳出新消息:
【对你,永远不够。[火焰][锁链] 今晚等我拆礼物。】
……
清晨的康瑞医院,院长办公室。
司文杰正焦急地来回踱步,手中的文件被他捏得皱巴巴的。
“叮铃铃……”
突然,电话铃声划破寂静。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时珩。
司文杰接起电话,语气带着调侃。
“哟,珩子,这么早打电话,不会是又惦记你家那位了吧?”
电话那头,时珩的声音冷冽如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她的门诊,每天不超过五十个病人。”
司文杰愣了一下,随即笑道,“珩子,你这护妻狂魔的毛病又犯了是吧?病人那么多,她怎么可能只接五十个?”
“再说了,弟妹那脾气你也知道,她要是知道是你安排的,非得跟我急不可。”
时珩的声音带着压迫感,“这不是商量,是通知。”
“如果她不配合,我不介意今晚亲自‘说服’她。”
“但是她明天还能不能下床来坐诊,我就不知道了。”
司文杰一听,差点没把电话摔了,无奈地说:“珩子,你这……行行行,听你的,五十个就五十个。”
“不过我可提醒你,弟妹要是知道了,可不能怪我。”
时珩强势地说:“她不会知道。如果这件事从你这里泄露出去,后果你自己清楚。”
司文杰被这话噎得一时语塞,“得,你是老大,听你的。不过你这关心人的方式也太霸道了点吧?”
时珩没有回应,电话直接被挂断。
司文杰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时珩这家伙,真是越来越不讲道理了……”
他第五次看向手表。
八点十五分。
终于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