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月坐在床上,脑中的警铃声滴滴作响。
景叡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景老爷子呢?
不知为何,此刻景叡给人的感觉十分危险,她有种直觉,此刻不走,恐怕再也没有走的机会了。
她开始疯狂呼唤系统,刚才系统突然诈尸,预警她身边有人。
那说明系统是有自己意识的。
但系统就像回光返照一样,此刻又没了动静。
池月忍不住怒骂。
垃圾系统,关键时刻又掉线了!
这什么破世界,肯定不是纯爱世界,一定是把她传错地方了,赶紧给她放出去!
“你在想什么呢?”
男人乍然响起的声音在耳边突然响起来,仿若鬼魅一般,阴冷幽深。
不知道何时,他已经坐在床边,手里拿着被她扔在南馆的婚戒,不断的把玩着,眼睛却一动不动,静静的盯着她。
房间里漆黑一片,没有人去开灯,只有月光透过落地窗,照在男人的身上,仿若吃人的妖物,他此刻美的有些失真。
脸部线条也似乎被黑暗模糊,池月看过去,好像只能看得到他的一双眸子,眼瞳寂静晦涩,被一层血色笼罩。
池月恍惚觉得,男人真的像一条五彩斑斓的大蛇,永远都是冰冷淡漠的。
但等到抓住猎物的一瞬间,就会死死的缠住,直到猎物窒息才会放开。
他现在很安静,但就像是火山即将爆发的前兆一般,在拼命的压抑着什么。
池月难得的温和的对景叡开口,声音低缓,倒有些像撒娇。
“没想什么,只是刚醒有点口渴了,你能帮我去拿杯水吗?”
“我们好几天没见了,一会儿我们在好好聊聊。”
景叡没吭声,不知道信没信她的话。
只觉得心里痒痒的,有些想要抱抱老婆,但最后还是站了起来,朝着楼下走去。
他从来不会拒绝池月,就算是知道她有什么打算。
池月见身影消失在门口,二话不说立刻爬起来,快速跑下楼,准备从后门逃跑。
管他什么狗屁剧情,万一她死在这里,世界就算毁灭了,也和她没关系。
景叡一看就是变态多年,完全没得救了。
她再不跑,估计就要被这人剁吧剁吧给吃了!
池月速度很快,她来老宅时就好好的观察过,把后门的位置记的很牢。
虽然景老爷子承诺过,不过她也不想就什么都不做,完全坐以待毙。
下来的太匆忙,池月脚下甚至没穿鞋子,幸好地面光滑,没让脚受太大的罪。
就在她快要跑出去时,突然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后门处,男人正冷冷的望着她,漆黑的眸子中带着浓重的怒气。
池月还不死心,转头就想跑,被景叡快步拦住,一把搂在怀里。
他用的力气太大,让池月有些窒息的喘不过来气。
“你,你先放开我。”
“你又想跑!又骗我!又想离开我!”
男人对女人的话置若罔闻,声音越来越大,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他只知道死死的锁住眼前人,面庞微微的扭曲狰狞,眼角下因疯狂染上了浓重的胭脂红。
一副仙人相被破坏殆尽,只余无尽的疯狂偏执。
胸腔中的悲伤和疯狂彻底的爆发出来,让景叡彻底失去了理智,他恨不得现在就掐死面前这个无情的女人,掏出她的心看看。
池月被景叡的疯狂震住,一时间不知道要有什么反应,只能随着景叡的动作被迫摇摆。
她回过神,认真的说,“可是我不喜欢你。”
“放过彼此不行吗?”
池月不是没想过接受景叡的感情,虽说要离婚,但也不代表就要断了联系。
但她始终喜欢不起来这些男人们,也升不起任何好感。
他们侵略,占有,为所欲为,毫无尊重。
也许现在是很爱她,但以后呢?
假如有一天不爱了,是不是就会被毫不留情的灭杀。
更何况…
池月堪称无情的想着。
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只想一个人好好活着,更无所谓任何人对她的爱意。
听着池月的话,景叡终于冷静下来。
他明白了。
只是温柔体贴,将永远都无法靠近妻子的内心。
只有强行将她留下,捆绑在身边,才能留得住她。
否则,她迟早会像飞翔的鸟儿,离开这片天地,飞的无影无踪,再无痕迹。
她的心不知道落在了哪里。
他的声线清冷,却仿佛火焰带着灼人的痛意,但手却依旧温柔的抚着她的额头,温柔又荒诞诡异。
“老婆,你真的让我非常不开心,为什么总是想要离开我?”
“我们在婚礼上的誓言你已经忘了吗?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没事的,不喜欢我没有关系。”
“就算我死了,变成鬼也会缠着你的。”
他手臂紧紧的禁锢住腰身,俯身在她耳边一字一句的说着,声音清冷又清晰,但其中带着的怨恨和恶毒显而易见。
景叡彻底由爱生恨,爱恨交织。
他既然无法放过她,那就陪着他一起堕入地狱吧。
~
池月最后被带回关了起来,她的脚踝处被链子锁住,门口都有保镖看守着,没有景叡的同意,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漆黑寂静的房间里,时间过的很慢,仿佛感受不到时光流逝一样。
池月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已经分不清白天黑夜。
好像过了一天,又好像已经过了一年时间。
男人拿走了她身上的所有可以对外交流的东西,甚至一本书也没有给她留下。
景叡的想法简单又恶劣,他不想让池月把精力放在别的事情上,只想让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除了工作之外,他每天都会陪着池月,其他人连靠近的权利都没有。
他的嫉妒心和占有欲太过疯狂,甚至不愿意让佣人送饭给池月,他总担心池月会借此机会逃离。
迷迷糊糊时,池月会看到床边花瓶里插着的那束花,纷繁茂盛,艳丽夺目。
这花看着可真熟悉,好像曾经在柳家的后花园里看到过。
叫什么名字来着的?
她的分神很快就引起了景叡的注意。
他也跟着望向那束花,也回想起来了那天令人不快的对话。
他轻柔的吻上池月的唇,低声哄着,“这是程家小公子送给你的,他每天都会送新鲜的花来。”
“说是给装饰,但谁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
他的话里充斥着嫉妒和不满,对程若玉这种公然挑衅更是愤怒至极。
至于其他的那些想要来探听消息的杂碎,都被他一个一个给收拾掉了。
只有程若玉,挡住了他所有明里暗里的攻击。
他面无表情的想。
这人也真是阴魂不散的。
池月则是面无表情的靠在床头,歪着头看向窗外,窗帘都只是露出了一点点缝隙,勉强能够看到蓝天白云,
她不想吃饭,景叡就一口一口的喂给她吃。
先用手,又用唇,总之十八般武艺都要用上,才能让她吃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