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张海生面色变了。
连魏北望都愣了一下,旋即眸中浮现惊讶之色。
因为宋初苓的动作实在太快了。
快到他俩甚至没有看清楚她是如何动作的。
张海生很快恢复如常:“这是同事给我留的字条。想让我帮忙买些东西。”
纸条上确实写了一些常见的日用品和食物。
比如牙刷、牙膏、鸡蛋糕之类的,后面标注着数量。
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
但宋初苓知道不对。
因为这字条,是胡大娘留下的。
双方毫无瓜葛,不可能特意绕了几圈在石凳下面塞个纸条让对方帮自己买东西。
宋初苓不是个喜欢为难自己的人。
她看不懂没关系。
她可以问懂的人。
二话不说地把张海生绑了起来,然后示意魏北望去望风。
“你凭什么绑我?”张海生向魏北望求救,“军人同志,你要讲道理啊!”
魏北望二话不说就去外面望风了。
屋内,宋初苓也不啰嗦,拿出香薰点燃,直接开始催眠。
张海生起初还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直到眼皮越来越重,思想越来越迟钝。
心中隐约感觉不对劲,但已经来不及了。
从张海生家里离开的时候,宋初苓带走了一把枪,一匣子子弹,一叠大团结,一叠票据和一本书。
留下了五花大绑、昏迷不醒的张海生。
出门后,宋初苓告诉魏北望:“他们要在明天对第三机械工业部和第七机械工业部的科研人员动手。”
魏北望大吃一惊:“我立刻上报!”
“张春生还有同伙。但是他也不清楚有多少人。”宋初苓将自己审出来的信息一一说出来,“让人把张春生带回去再审,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好!”魏北望快步离开,去打电话。
宋初苓留下盯梢。
再一次怀念手机。
也再一次迫切地想要发射卫星。
一颗不够。
还需要通信卫星,让全国老百姓都可以随时随地打电话。
再也不会日日夜夜思念着,却无法听到远方亲人的声音。
毕竟昂贵的电话费,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负担起的。
也不是每个村子都能安装电话。
武装部的人匆匆赶来,带走了张海生。
魏北望跟着一起走了,因为需要一个当事人来汇报情况。
宋初苓没去。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而她,自然也要做自己擅长的事。
所以她去抓了胡大娘。
就在当天半夜两点半。
夜黑风高。
四周都静悄悄的,最方便作案……不是,是缉拿特务。
虽然现在没有实质上的证据,但宋初苓精神力所感应到的,就是证据。
在她心里,已经给对方判了死刑。
于是安然躺在床上刚刚入睡的胡大娘就这样被拎了起来。
然后被打晕,装进麻袋,扛肩上带走。
行云流水。
无人发现。
街上连狗叫声都没有。
毕竟人都吃不饱的时候,是没余粮养狗的。
街上几乎没有行人,再加上宋初苓用精神力探路,所以一路畅通。
不得不感慨,没有摄像头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第三机械工业部。
门口有军人站岗。
即便是夜晚,里面也灯火通明。
无数人在里面熬夜奋战,为祖国的明天。
胡大娘被迫仰起头,脸正对着第三机械事业部。
“这里就是你想毁掉的地方吗?”宋初苓轻声问道。
手却用力抓着胡大娘的头发。
胡大娘翻着泛白的眼睛:“这是哪里?三丫,你为什么要绑我一个老太婆?是想要钱吗?”
“不!”宋初苓笑容甜美,“我想要你的命!”
胡大娘苍老的脸上流露出惊慌的表情:“为什么?”
“当然因为你不是好人啊!”宋初苓笑眯眯地回答。
胡大娘惊骇:“你怎么可以随便污蔑人?你有证据吗?”
“没有。”宋初苓很坦诚,“要是有证据,我早就把你打包扔到武装部了。就因为没有,所以只能私下绑你出来。”
胡大娘感觉脑子有点乱,这个小姑娘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你、你这是违法的!”
“你不也违反了我们种花国的法律吗?高雄凉子?”宋初苓反问。
胡大娘呼吸一滞。
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人叫过自己这个名字。
只有午夜梦回时,她才会一遍一遍在心里告诉自己,她是高雄凉子,不是什么胡大娘。
若是樱花国人这么叫她,她一定会觉得亲切万分,甚至激动流泪。
可自己的真名从宋初苓口中说出来,却带着彻骨的寒意。
她眨巴了两下眼睛,想要继续装傻。
然而宋初苓却已经懒得陪她演下去了。
“你们在第三机械工业部和七机部安插了多少人?”宋初苓问。
胡大娘闭紧嘴巴,一言不发。
“这两个地方检查得很严,所以带枪支和炸弹进去不现实。所以……应该是在内部申领材料和元器件,然后自己一点一点组装的吧?”宋初苓猜测。
胡大娘瞪着她不说话。
宋初苓点点头,继续问道:“是定时炸弹,还是遥感炸弹?”
胡大娘的鼻孔有一瞬间的扩大和收缩。
“定时炸弹啊!看来你们对我设计出来的遥感炸弹不太放心啊!”宋初苓被逗笑了。
胡大娘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惊恐。
自己明明什么都没说,也控制了反应。
为什么她还是知道了答案?
“我一把岁数,早就活够了!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胡大娘为了不让她发现端倪,索性连眼睛都闭上了。
“这么不愿意配合啊?”宋初苓笑了,“好吧!那就如你所愿!”
她重新堵住了胡大娘的嘴巴,将其装进麻袋。
一路扛着送回了胡家。
四合院东屋。
宋初苓将胡大娘从麻袋里拎出来放回到床上。
甚至连胳膊腿都摆成了她之前进来时看到的造型。
看着胡大娘惊恐的双眼,她歪了歪头:“你不是都活够了吗?现在怎么又害怕了?”
胡大娘的嘴巴被堵住,唔唔的说不出话来。
“该不会是怕死了以后,会见到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吧?”宋初苓若有所思地点了一下头,“也是,你作恶多端,即便有冤魂索命也是应该的!你说对不对?”
胡大娘瞪大眼睛,仿佛真的看到冤魂般。
“闭上眼睛,睡吧!”宋初苓的右手拂过胡大娘的眼睛,左手轻柔地按在对方的胸口上。
精神力瞬间释放。
随后,她拔掉了胡大娘口中塞着的布,将其嘴巴轻轻合上。
转身离开。
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照亮了胡大娘惨白发青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