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东言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酒店门外挂了不需要服务的牌子,一整夜搂着聂行烟舒舒服服睡懒觉。
他们在里面睡得昏天暗地也不会有人来打扰。
遮光窗帘把卧室里遮得严严实实,两人相拥而眠。
聂行烟迷迷糊糊的听见手机一直震动,她昨天被折腾的太狠了,实在是没力气动。
被子里她整个人都被紧紧嵌在凌东言的怀里,也根本没办法动弹,只能用手肘轻轻推他胸口,闭着眼睛提醒,“你的电话。”
软香在怀,凌东言很久没有睡得这么香甜了,搂着心爱的人,也不是很想动,但是手机一直在震动,似乎是不接就不罢休。
响了很久,凌东言才拿过手机,闭着眼睛嗯了一声,“说。”
电话接通后,不知道说了什么,凌东言的眼睛缓缓睁开。
本来觉睡得很香甜的,被电话一吵,神色已然清明了不少。
聂行烟往凌东言的怀里拱了拱,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趴着问,“谁啊?”
凌东言温热干燥的大掌在她身上轻轻摩挲,她的皮肤滑如凝脂,让人爱不释手,“累吗?累就接着睡。”
他不说还好,一说聂行烟眼睛都没睁开,先捶了他几拳,“凌东言,你是不是背着我吃了什么药啊,折腾那么久……”
听她这么说,凌东言哑然失笑,“那烟烟,你是在夸我吗?”
他还真是自我感觉良好。
看她闭着眼困倦的可怜样,凌东言心里一暖,“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她不说话,凌东言就闹她,这里捏捏,那里按按,要不就挠痒痒,就是要一个回答。
聂行烟实在是烦了,“喜欢,喜欢。”
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这种恭维,凌东言很满意。
两人温存许久,只觉得岁月静好。
昨晚他温柔了不少,前戏足,她也感到爽快,只是时间太长了,最后怎么睡过去的都不知道,不过睡醒后感觉身子干爽,没什么不适感。
聂行烟舒服的把他的胸膛当靠枕,趴在上面,闭着眼睛假寐。
被子下面,他的腿颠了颠覆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把她往上带,“小骗子,累的是我,你还这么大意见。”凌东言看着她嘟着的嘴,实在没忍住,又吧唧亲了一口。
聂行烟还关心刚才打电话的事,“谁给你打电话了?你要是有事的话,先去办。”
凌东言搂着她,“凌建福那边没有开口,秦澈那边今天在京北联络媒体煽动舆论,说优行店大欺客,恶意收购建福珠宝,扰乱商业秩序,现在优行公关部的电话都被打爆了。”
她长直的黑发光滑如绸缎,又厚又滑,落在他身上,滑到哪里,痒到哪里。
他抓着几缕她脸颊两边散落的碎发,把在指尖缠绕着玩。
聂行烟刚要进入梦乡,一听这个消息,眼睛瞬时都瞪大了。
凌东言一直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长睫轻颤,心里顿时有些吃味,“反应这么大,是因为听说这事跟秦澈有关吗?”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这乱吃飞醋。
聂行烟懒得理他,直接咬了他的虎口一口,“你明明知道不是!”
她现在气性是越来越大了,动不动就发脾气,偏偏还都是自己宠出来的,再怎样也只能默默受着。
“好了好了,逗你玩的,你看你还生气了。”凌东言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我们等下起床吃个饭,然后回京北一趟,把这事情处理好了,再回来。”
梁舒意的病情时好时坏,宋渭建议在疗养院先单独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至于凌建福,倒是没想到他来香港之前还留了后手。
秦澈早就看凌东言不顺眼了,凌建福和他两人翁婿联手,竟然挖了个坑给他。
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凌东言的专机在当天下午两点落地京北,前来迎接的专车刚从VIp出口出去,就被大堆媒体堵了个正着。
他是近年来京北的科技新贵,和政府的关系也不错,发展势头迅猛,早就引起了其他人的嫉妒和不满。
此时家丑爆发,看热闹的人有,落井下石的人更是不少。
“凌总,商报的传言都是真的吗,建福珠宝是优行低于市场行情价收购的吗?”
“您父亲给泛海地产的秦总留了话,说如果他去香港后不给他打电话的话,就是被绑架了,是你们的手笔吗?”
长枪短炮的话筒全部对准了车上的防弹贴膜玻璃,保镖围了一圈,开拓出一条道,凌东言连面都没露,一溜烟直接从机场出发回到了熙府。
这是头一次,聂行烟对凌东言的财富地位有了准确的认知。
平日里他表现的太平易近人了,或者准确地说,是对她表现出的态度是平等的。
可事实上哪有平等,阶级划分向来泾渭分明。
只要他想,那些不允许接近他的人,可能一辈子连他的面都见不着,好比刚才那些把他围得水泄不通的记者们。
问题再犀利也无济于事。
“想什么呢?”北A几个数字八串起来的宾利添越平稳开着,挡板升起,后座静谧的空间独属于两人。
凌东言捏着聂行烟的手,见她沉默不语,以为她是没怎么见过这样被围攻的场面,害怕了。
聂行烟抬眸看向他,“你回来是临时决定,机场VIp的通道口有那么多,他们却全部守在这里,有人出卖了你的进港信息。”
原来她是在思考这个。
凌东言扯出一个冷漠的哂笑,语气倒是松散,“别怕,他们能卖的信息,也就到此为止了。”
聂行烟却听出了不同,她试探性地开口,“你的意思是,你是故意的?”
凌东言赞赏似的看了她一眼,“聪明,烟烟,你仔细想想,从我母亲突然被刺激发病,到凌建福飞香港被我的人拦截,再到优行和建福珠宝陷入舆论漩涡,这一切是不是一环扣一环?”
他不说聂行烟还不觉得,现在再想想,好像确实如此。
他们明明可以做得天衣无缝,比如让姜君眉去疗养院拿照片去刺激梁舒意,完全可以花钱派个陌生人,说同样的话不就行了?
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