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大家会齐齐望向柯荟,大概这个时候他们都在怀疑柯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柯荟自己也在怀疑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祁葵出声提醒:“别愣着了,她身上的桃木钉就由你给她拔下来吧,这是你欠她的。”
柯荟僵硬的转头看向祁葵,他欠她的?柯荟总算从恐惧中爬了出来,脑子清醒的他想起玄空大师说过,他欠某个东西一段姻缘,还不了才注定早夭,所以他欠的那段姻缘就是……就是……
“所以,她她她……是我的?”
柯荟指着自己的鼻子结结巴巴,他cup都烧了,语言功能完全混乱了,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这种感觉苏雪意可太懂了,她恍然大悟,同情的说:“相信你也感觉到了林府跟外面的温差很大,其实是因为里面有一个因为冥婚而死掉的怨灵新娘,现在已经很明显了,你上辈子就是她配冥婚的对象。”
其他嘉宾也恍然大悟,难怪这么像,原来是前世啊,不过你小子前世还挺有钱的呀。
祁葵点头:“没错,虽然她不是你害死的,但她却是因你而死的。死后灵魂还被这五枚桃木钉折磨百年,如果不将这五枚桃木钉拔出来,不出一年她的魂魄就会消散。因为你们之间的姻缘羁绊,她的灵魂消散了,你这辈子也活到头了。”
林秀的事情都是在林小少爷死后发生的,他虽然是无辜的,但林秀的惨死跟他脱不了干系。
因为他已经去世了,他和林秀的这份因果就只能下辈子再还了。
而柯荟显然就是林小少爷的后世,冥冥中注定了他是带着任务降生的,他的任务就是为林秀拔出这五枚桃木钉,让她的灵魂不再受困。
简单来说就是,此事因他而起,也应该由他来结束。
嘉宾们七嘴八舌的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柯荟,得知一切的柯荟止不住的全身颤抖。
他长这么大,怎么可能没有怨恨过呢?为什么他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却天生身体不好,注定早夭呢?
在他得知是因为他欠人姻缘时,他就觉得跟他有姻缘关系的那个东西,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现在血淋淋的真相展现在他面前,原来他真的是欠人家的。
“不必自责,那是前世的事情,前世今生你都不知情,你只需要拔掉这5枚桃木钉,你们之间便再无羁绊。”祁葵让出了位置,示意柯荟过去。
柯荟回过神来,小心翼翼走到棺材旁边,他低头看着林秀惨不忍睹的尸体,颤抖的伸出双手。
林秀脖子上的那颗桃木钉是最大的,足足有柯荟手臂粗,深深的贯穿了林秀的咽喉。
柯荟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冷汗,他双手握住桃木钉用尽全力往外拉,桃木钉渐渐松动。
从人的咽喉拔出来东西的感觉十分诡异,仅仅只拔出了一枚,柯荟就一屁股坐地上不停的喘气。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他没有办法不去想,这枚钉子是怎么钉进去的,林秀是眼睁睁的看着钉子被钉进自己咽喉的吗?
“呕。”柯荟忍不住吐了出来,生理泪从眼角流出,眼角泛红的小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继续。”
不管柯荟的模样有多么楚楚可怜,祁葵依旧冷漠无情,等他吐完,祁葵跟提小鸡仔似的把柯荟重新提了过去:“如果你真的愧疚就快点吧,你慢一秒,她就多受一秒的折磨。”
柯荟忍着不适,他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唇。
剩下的四枚钉子没有咽喉处那么粗,也没有那么深,柯荟一口气将它们拔了下来。然后怔怔的在原地看着林秀,连一直紧咬的下唇也忘记松开。
祁葵用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把嘴巴张开。
柯荟这才感受到了嘴唇刺痛,忍不住嘶了一声,手指碰了碰嘴唇,摸到了一抹红,原来他的下唇早就被他咬破了。
五枚桃木钉离开林秀的肉身才不过几秒钟,肉身就开始腐烂,像是百年的时光迅速在她身上流逝,不过一分钟的时间,林秀的身体就只剩下一堆白骨。
柯荟瞪大眼睛:“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了?”
“这五枚桃木钉是一种很邪门的法器,它能困住并且折磨灵魂,同时它还能维持尸身不腐不败,现在桃木钉被抽出来了,尸身不腐的效果也就消失了。”
就像是往冰箱的冷冻区放了一朵花,在冰箱的时候它可以一直维持原本艳丽的模样,一旦将它从冰箱里拿出来,它便会迅速脱水腐败。
林秀已经入土百年,当桃木钉的作用消失,她自然就变成一堆白骨了。
“但是,林家小少爷身上没有什么桃木钉啊,他这不也好好的吗。”贺逸辰问出了众人的疑惑。
“他嘴里应该含着能让肉身不腐的宝物,林家是真的疼这个小少爷。”
祁葵的语气十分讽刺,林小少爷打扮的这么华丽下葬也就算了,林府还给他找了这么一个宝贝,让他含在嘴里就能让肉身不腐不败。
他就这么安详的躺了百年,而在他旁边躺着的少女,是家里给他安排的冥婚妻子,两人在一个棺材里,命运却天差地别,人命果然是分贵贱的。
嘉宾们都沉默了,柯荟小声说:“要不我把它拿出来?”
其实看着自己前世的尸体躺在那里怪怪的,还不如和林秀一样变成白骨。
祁葵:“你的身体你随意。”
柯荟:……
谁能懂啊,明明自己就好好的站在这里,却能看到自己的尸体,还要去处理自己的尸体,这种感觉到底谁懂啊。
柯荟这辈子都没这么无助过。
苏雪意提议:“其实挺有研究价值的,虽然比不上那些千年不腐的,但也算是个文物了,实在不行的话也可以捐出去当大体老师。”
“还有他身上的这些玉石啊,宝石啊,看着就很值钱,你也算是小富一把了。”
柯荟:……
他堂堂柯小少爷,需要从死人身上扒东西吗?
就在此时,一个陌生的女声从柯荟身后响起:“相公。”
柯荟头皮发麻,别搞啊,他已经够无助了,谁在恶作剧吓他?柯荟僵硬的转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