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这位大婶说,她的包袱里可是她全部的身家,如果被偷了,她还不如去死了算了。当然昨夜睡在她附近的荼音和云凡也不能幸免,于是也被叫到了大堂上。
荼音也只好将昨日之事禀告了出来,谁知大婶非但不感谢,还情绪激动的抓住荼音的手,言辞激烈的吼道:“为什么不抓住那个贼人!都怪你!这叫我怎么活啊!”
荼音一脸茫然,云凡皱眉将荼音拉到身后,明明是好心,怎么偏偏还落得一身埋怨?云凡皱着眉头难得生气了,县老爷看着底下的闹剧,倒是说了一句公道话,“你自己没本事守住东西,别人好心帮你去追,你反倒怪起别人来了?!”
大婶眼看着没人帮自己说话,于是一屁股坐地上,使出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云凡护着荼音往后退了几步,腾出空间让这位大婶好好的演完这出戏,免得她等会儿还得怪你挡着她不让她发挥。
荼音皱了皱眉,心里十分的不舒畅,别让她逮着!不然有他好受的!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小伙,突然拿着包袱冲进了大堂,随即潇洒的将包袱一扔,喊道:“大人我要报官!”
大婶只觉得包袱眼熟,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包袱,连忙像是护犊子般的将包袱抱到怀里,“这是我的!我的包袱!”
小伙一看这么快就找到失主了,也不免替她高兴。谁知大婶一摸包袱才发现不对劲,这重量也不对,立即拆开包袱往里看,才发现里面只有几身破布衣裳,她当场就炸了,揪着小伙就骂道:“是不是你!是你偷了我的钱!”
小伙忙不迭退了一步,大婶摔了一个踉跄,小伙笑道:“大婶,我只是捡包袱的人,至于里面的东西你不应该去问贼人吗?”
县太爷也不想看见这场闹剧,于是就说会尽力搜捕,让大家都先回去。
云凡看着荼音脸色不好,轻声说道:“这件事你也尽力了。”
荼音摇了摇头,她并非是因为大婶态度生气,她方才暗暗发誓说一定要抓到这个贼人,“不如我们也去找吧,多个人多份力量。”
云凡无奈一笑,刮了刮荼音的鼻子,“好!”
小伙听见他们要去找人,于是毛遂自荐的问道:“可愿加我一个?”
“在下上官白。”上官白揖手做足了态度。
“两位怎么称呼?”上官白问道。
“在下姓云。”云凡回道。
“云公子?”上官白喊道。
他又将目光转到荼音身上,荼音微微一笑,“叫我阿四吧。”
“阿四姑娘?”上官白试探的喊道。
云凡微微一笑,“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有劳了。”
云凡本来是不想掺和,但荼音都这么说了,他也就同意了,反正早日抓到这个贼人也免得有更多像大婶的人。
上官白是月江的居民,有他在两人也能轻松些。
在上官白的介绍下,发现大婶也不是第一起,往前还有三位,他们都是从外地到月江来的,有的是投奔亲戚,有的是来做生意的,也有的是来玩的。上官白说他们都是揣着钱在身上的,说明那个人的目的是为了钱财。
三人踌躇了许久,最后还是上官白出了主意,找人假扮来月江投奔亲戚的“良家妇女”,然后在找个合适的机会,假装不小心跌倒然后让贼人发现包袱里的钱财,这样等他动手的时候,再一网打尽!
云凡提出疑问,“你又怎么知道他一定会上钩呢?再说了见财眼开的又不止他一个,这要是……”
世上不缺好人,自然也不缺坏人,为了钱财行凶的人多之又多,所以这个法子多少有些行不通,这要是为了这些钱财,引来杀身之祸那还了得?
荼音点了点头,明白云凡的欲言又止,也对这要是引来了不该来的人,会很麻烦的……
上官白勾唇一笑,“这个两位无需担心,在两位来之前,我就已经锁定了三个目标,所以我们只需要在这三个人面前露一回就行!”
荼音先是挑眉,上下打量起了上官白,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笑的不怀好意,“我已经和他打过照面了,怕是会认出我,所以你们两个谁去?”
上官白微微一笑,“这个,我自有人选。”
不一会儿上官白就领了个姑娘过来,荼音轻抿了口茶,神色淡淡的看了眼那姑娘,出于警惕荼音也只是微微一笑,点头问好,两人并没有什么交流。
实在看不出,这上官白家底还挺丰厚……荼音和云凡也想帮忙来着,但实在是奈何囊中羞涩,于是只能默默站在一边充当保护角色。
这个过程就比较繁琐,只是来来回回的重复一个动作,假装摔倒然后暴露钱财吸引注意力……
那姑娘叫乔浅浅,她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单纯一点,好让贼人掉以轻心。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待乔浅浅进入房间后,三人也就纷纷转身离开了,只要他上钩,荼音这次就绝对不会让他再逃走,也会将上回的账一并算回来。
天色渐晚,荼音一人在客栈大厅里坐了许久,周围的人也早已经回房了。
荼音叹了口气,抬眸扫视了周围,然后起身上了楼,还顺便替掌柜的熄了蜡烛,这才上了楼。
夜色黑暗,也更容易隐藏罪恶。
荼音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像是真的睡着了一样。就在她睡着后,周围就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那人翻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东西。
于是他将手伸到了荼音身侧周围,但夜色昏暗,他有些看不清,摸索了一下后,却被人抓住了手。那人知道自己暴露了,转身想跑,却被荼音死死的攥住了。
黑暗中,荼音的杏眸闪过一道暗芒光,时刻保持警惕。
周围的灯忽的亮起,那人惊恐的甩开了荼音的手,转身就想翻窗逃走。她倏尔站起了身,抬手甩出三道黄符,分别将两扇窗和门给封死了。
在凡界神族是不能使用灵力的也不能伤害他人,但也没有明确的规定不能使用符篆,所以就利用符篆将他困在屋内。
荼音自幼与荼朔学武,她从不屑玩那些小手段,输了就是输了,并不丢人,但为了赢不择手段那才是丢人丢到家了。
云凡闲来无事的时候也会绘画一些符篆,技多不压身,这推算他也略会一些,这些对他们这些神族来说不值一提,此刻却成了他们的好帮手。
荼音笑的不怀好意,缓缓朝那人逼近,那双眸子荼音还记得。贼人还是像之前一样穿着一袭夜行衣,头发也用黑布包裹起来了,荼音倒不觉得自己会输给眼前的这个贼人。
贼人眼里露出凶光,随即从袖口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这架势打算鱼死网破?他本以为荼音只是一个弱女子,不是他的对手,可他万万想不到荼音她不是普通人。
谁知荼音根本不在怕的,只是冷笑两声,继续朝贼人逼近。贼人看见这样的场面一时不知道如何面对,硬是被荼音的气势吓退了两步。
“我既然能把你困住,你觉得我还会怕你这区区一把匕首吗?”
荼音的声音清淡疏离,她提前打好招呼了,云凡也不会插手,毕竟年少轻狂,她一定要亲自把他抓去报官!
贼人也只不过是恐吓恐吓,在发现荼音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再加上退无可退,于是打算拼死一搏。却被荼音收拾的很惨,直接被荼音打了出去,趴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等在楼下的上官白看见这惊天动地的场面,明显一愣,实在没有想到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竟然有这么厉害。
接下来的事情就没有什么悬念了,这贼人被荼音直接一脚踹到衙门里去了。但在县令的责问下,那倒是老实全交代了,只是他却抵死不认他偷了那大婶的钱。
结束后,三人找了个湖心凉亭喝茶。
当荼音说起这件事后,上官白却给了一个理由,说如果他认了,这罪名可就不小了。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天,空口无凭,又无从考证,又没有人看见他真实面目,只要他抵死不认,官府也拿他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