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福生爹一脸凝重地开口道:“起初啊,你娘来到城里之后,咱们这个家中便只剩下我孤零零一个人了。那王寡妇呢,跟咱也是老相识啦,打小就认识,为人还算不赖。当她知晓我独自一人在家时,时不时就过来帮着我洗洗脏衣服,顺带做顿热乎饭菜。日子一久,我俩之间的往来自然就愈发频繁起来。”说到此处,福生爹长长地叹息一声,然后接着讲道:“有的时候吧,我觉着人家这么尽心尽力地帮衬着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就会给她拿点儿钱当作酬劳。其实我心里头也明白,她这般殷勤,多少总会贪图些什么东西的。因此呢,除了给钱之外,家里种的那些新鲜蔬菜、养的鸡鸭之类的,我也都会送一些给她。”
“这一来二去的,彼此间走动得多了,慢慢地难免就生出几分情谊来。可你要晓得,我都这把岁数的人喽,你娘又长时间不在家,唉......”话到这里,福生爹像是突然失去了继续往下说的勇气,默默地垂下头去不再言语。
福生眼见老爹欲言又止的模样,赶忙追问道:“爹,您到底给了她多少钱呀?还有,听说她不是有个儿子一直没成家么?您给她的这些钱会不会都是拿去给她儿子娶媳妇用啦?”面对儿子连珠炮似的发问,福生爹稍稍迟疑片刻,随后缓缓应道:“她确实是有个儿子还没结婚。不过我给她的那些钱呐,纯粹就是对她辛勤劳作的一点小小表示而已,数目都不大,绝对没有给过那种大数额的钱财。”
听到这儿,福生还不肯罢休,紧接着又抛出一个问题:“那她有没有咱家的钥匙啊?”
“确实给她用过几次,但每次用完之后,我可都是立马就收回来啦!”福生爹一边说着,一边还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所言不虚。这时,站在一旁始终沉默不语、静静观察着的秀莲终于忍不住开了口:“爹呀,您可真是老糊涂啦!您都这么大岁数了,到底图个啥哟?有啥事不能跟我说嘛,非得去找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帮忙!这次咱们家遭贼,我看十有八九就是那个张寡妇搞的鬼!”秀莲越说越是气愤,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听到这话,福生爹赶忙摇头否认:“哎呀,应该不会!那张寡妇也就是贪点儿小便宜,要点儿小钱花花罢了,谅她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敢跑到咱家里来偷东西。”然而,秀莲却并不相信父亲的说辞,紧接着又追问道:“就算张寡妇她自己不敢,那她儿子呢?说不定就是她指使她儿子干的!”
“嗯……她儿子倒是一直都没有成家立业,平日里也是整天无所事事,到处闲逛。不过要说他会跑来咱家偷东西,倒也不太像啊。毕竟咱家除了一些家具家电之外,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值得他惦记呀。”福生爹皱起眉头,仔细思考着这件事情的可能性。
此时,福生也插进话来:“是啊,秀莲。虽然说她儿子没结婚,而且经常游手好闲的,但总不至于专门挑咱家下手吧?再说了,要是真想偷东西,也该去那些有钱人家才对呀。”
“你到底有没有跟她说起过咱们家的存款以及其他重要的事情?”福生满脸疑惑地问道。只见房间里一片狼藉,家中的被褥更是被翻得乱七八糟,仿佛有人在这里急切地寻找着某样东西。
福生爹皱着眉头沉思片刻,缓缓回答道:“她之前的确向我打听咱家究竟有多少存款、具体数目,甚至还问到是否有传家宝之类的。不过嘛,我可没有如实相告,只是随便敷衍了几句。”说到这里,福生爹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紧接着又叮嘱道:“这件事儿可千万别让你娘知道啊!不然以她那个脾气,咱这个家非得闹个天翻地覆不可。”
听到父亲这番话,福生心里也犯起了嘀咕:“难不成是她儿子得知消息后,跑来咱家搜寻存折或者其他值钱的物件儿了?虽说与他儿子打过几年交道,但怎么也不至于穷困潦倒到要来偷窃咱家财物的地步吧?”一旁的秀莲也附和着说道。
而此时的福生,则目光如炬地盯着他爹,义正言辞地继续说道:“爹啊,您想想看,俺娘她独自一人在城里含辛茹苦地照料着孩子们,任劳任怨。可您倒好,竟然背着她跟这王寡妇不清不楚的,还闹出这么一档子事儿来。从今往后,您与这王寡妇断不可再有任何来往!否则,别怪我不认您这个爹!”说完这番话后,福生就走出了病房,秀莲也跟了出去。
此时,福生已经大致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决定立刻返回去找张寡妇当面问个清楚,顺便查看一下能否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于是,他与秀莲一同快步走出了病房。刚出门不久,秀莲便按捺不住心中的担忧,轻声问道:“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呢?”
“我先回家,会会这个王寡妇!”福生怒目圆睁,愤愤不平地说道。此刻的他,心中燃烧着一团熊熊怒火,那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掉一般。
只见福生气喘吁吁地快步朝着王寡妇家走去,一路上,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些让他气愤难平的画面。终于,他来到了王寡妇家门口,一眼便瞧见王寡妇正悠然自得、若无其事地坐在自家院子里,慢条斯理地给一群小鸡喂食呢。
福生见状,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恨,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对着王寡妇就是一通怒吼:“你怎么能干出这种缺德事儿来?我们家被偷是不是和你有关系?”然而,面对福生的质问,王寡妇竟然毫无愧色,反而故作可怜之态,娇声嗲气地回应道:“哎呀呀,是福生啊,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啦。我那宝贝儿子绝对不可能干出那样的事哟!”
就在这时,福生爹也闻讯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不仅没有站在自己亲生儿子这边,反倒帮着王寡妇说起话来了:“福生啊,凡事都得讲个真凭实据不是?可不能仅凭猜测就胡乱指责人家啊!”
听到这话,福生不由得冷笑一声,心想:好啊,你们居然还想抵赖!紧接着,他迅速从怀中掏出先前好不容易才寻到的一些关键物证,狠狠地甩在了地上,并大声呵斥道:“看看这些证据吧,铁证如山,你们还有何话说?难道还要继续狡辩不成?”原来在来之前,他先回家一趟,又在村里找一些目击证人询问,基本可以确认是王寡妇的儿子和村里不务正业的青年一起偷盗的。
王寡妇低头瞧了瞧地上的那些物证,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一时间竟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应对。
“我已经报警了,也会把这些证据提交给警察,你们就等着蹲监狱吧。”说罢,福生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