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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还有时间,这对于张平来说,无疑是黑暗中透出的一丝曙光。在这危机四伏的精绝都城你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弥足珍贵,而这剩下的几天时间,就像是老天额外恩赐给他的扭转乾坤的契机。张平深知,想要在接下来那几乎可以预见的对抗中占据上风,强化装备是当下最为关键的举措,若准备得当,来一场出其不意的袭击也未尝不可。

内城对武人的压制极为明显,那些平日里靠着高强武艺纵横江湖的手段在这里根本施展不开,仿佛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牢牢束缚住了。既然如此,张平的脑海中迅速构思起了新的策略。制造强力弓弩剑盾不失为一个绝佳的办法,弓弩可在远距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剑盾则能在近身搏斗时提供有效的防御与攻击手段,将它们作为刺杀行动的首选,或许能够打破眼前的僵局。

更何况,张平还有用毒这一厉害手段呢。虽说与技艺出神入化的阿艳相比,自己的用毒功夫还稍显逊色,但对付一般人也是绰绰有余了。他暗自盘算着,只要运用得当,毒药在关键时刻也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成为决定胜负的关键因素。

张平一边思索着,一边缓缓环顾客厅四周。这客厅布置得颇为讲究,处处彰显着天宝号的财力与底蕴,可如今,这看似繁华的表象下却隐藏着诸多暗流涌动的危机。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刘主事身旁,目光中透着谨慎与疑虑,轻声问道:“我们之间的谈话可否安全?这天宝号内部是否是铁板一块?”

刘主事微微抬起头,脸上带着自信且笃定的神情,他拍了拍张平的肩膀,说道:“老弟,你放心便是。西域分舵在几年前可是经历了一场大换洗呀,那阵仗可不小呢。你也知道,总部当时有了重大决策,要将所有财产转移过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们可是煞费苦心,特意从外城迁到了内城。这内城可不同于外城,防卫森严不说,各方势力也都相互制衡,最关键是强人无法依靠武力强夺资产,在这里我们能最大程度地保障财产的安全。而且经过那次大换洗,如今分舵里留下的都是经过层层筛选、忠心耿耿的兄弟,内部的事儿都安排得妥妥当当,说是铁板一块也不为过。”

张平听了刘主事的话,微微皱起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些,但心里依旧不敢完全放松警惕,毕竟在风云莫测的江湖中,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导致满盘皆输。他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似乎想要从这客厅的一砖一瓦中再找寻出一些能让自己安心的蛛丝马迹来。

张平一脸严肃,压低声音对刘主事吩咐道:“此次我来天宝号的事情,务必严格保密,绝不可泄露出去分毫。接下来这几天我有极为重要的事儿要忙,若无要紧事,尽量不要到房间打扰我。要是有什么情况,我自会主动联系你们。”刘主事赶忙郑重点头,深知此事重大,当下便应承了下来。

随后,张平带着玉娇匆匆来到了一处极为隐秘的房间。那房间藏在庭院的角落里,周围绿植繁茂,将其遮掩得严严实实,寻常人很难发现。一进屋,张平便迅速关上了门窗,昏暗的光线透进来,让整个屋子都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他此行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在这里研制秘密武器,而这秘密武器,便是两部手持连弩。

对于张平来说,木工部分倒是相对简单,凭借着他以往的经验和精湛的手艺,弩身的打造框架很快就在他手下有了雏形。可弩箭的制作就没那么容易了,这需要极为精细的工艺以及特殊的材料配比。这样弩箭才有更强的穿透性。张平皱着眉头,仔细思索一番后,将所需的各种材料一一写了出来,然后把刘侠叫到跟前,神色凝重地叮嘱道:“这些材料你务必亲自去准备,过程中要瞒过所有人的眼睛,切不可走漏了风声,这可关系到咱们行动的成败啊。”刘侠接过纸条,看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的材料名称,深知责任重大,二话不说便转身出去准备了。

与此同时,张平又看向玉娇,语气稍缓了些说道:“玉娇,你这边辅助我配置烈性迷药,这迷药到时候在关键时刻也能发挥大作用,你做事细心,我信得过你。”玉娇乖巧地点点头,便开始按照张平的配方和步骤,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

整个房间里,一时间只有铁器碰撞的声响以及偶尔压低声音的交流,气氛紧张又凝重。

经过一整天紧锣密鼓的准备,到了第二天下午,在张平不懈的努力以及玉娇和刘侠的协助下,所有物品终于都准备齐全了。望着眼前摆放整齐的两部手持连弩和配置好的烈性迷药,张平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时间紧迫,事不宜迟,必须尽快行动了。他便决定就在今晚出发执行营救计划。

“刘主事!”张平高声喊道,刘侠听到呼唤,赶忙快步来到房间。张平目光坚定地看着他说道:“现在你带路,咱们这就去宫殿祭祀部,成败在此一举了!”张平和刘侠谨慎地将各自的武器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刘侠应了一声,便率先走出房间,张平则拿起连弩紧随其后,二人怀揣着紧张与期待,悄无声息地朝着精绝女王的宫殿进发了。夜色如浓稠的墨汁,沉甸甸地笼罩着大地,仿佛要将一切都隐匿其中,这恰好为他们的行动提供了绝佳的掩护。

为了避免被人轻易辨认出来,两人早有准备,先是仔细地戴上了张平行囊里的人皮面具,那面具制作得极为精巧,贴合在脸上后,瞬间就改变了他们原本的面容,任谁看了都难以发觉异样。接着,又披上了一身夜行衣,那夜行衣的材质特殊,融入这黑夜之中,几乎难以察觉他们的踪迹。

刘侠凭借着对宫殿布局和防御情况的熟悉,带着张平在宫殿的各个角落灵活穿梭着。他们的脚步轻盈得如同猫一般,每一步落下都悄无声息,一路上居然巧妙地避开了好几支巡逻队。那些巡逻的士兵手持兵器,来回走动着,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就在不远处,有两个不速之客正朝着宫殿的核心地带悄然靠近。

没过多久,二人便顺利地来到了祭礼牢房所在之处。这里一片死寂,漆黑如墨的环境让人仿佛置身于无尽的深渊之中,哪怕瞪大了眼睛,也根本看不到一米以外的任何东西。张平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掏出火折子,好让周围能亮堂一些,以便查看牢房的具体情况。可就在他的嘴巴刚刚吹着火折子的瞬间,刘侠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同时伸出另一只手指了指上方。

张平心中一惊,赶忙顺着刘侠所指的方向看去,这一看,不禁让他后背冒出了一层冷汗。只见在那上方的暗处,隐隐约约地站着好几个看守的护卫,他们全都身着黑色衣服,与这周围的黑暗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若不是如此仔细地观察,根本就发现不了他们的存在。那些护卫一个个神情严肃,目光警惕地注视着下方,显然是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

张平顿时明白了过来,赶忙将火折子又悄悄收了回去,心里暗自庆幸还好刘侠及时制止了自己,这要是贸然点燃了火折子,那明亮的火光在这漆黑的环境中就如同黑夜里的灯塔一般,瞬间就会暴露自己的位置。而且对方可不是吃素的,各个都身强体壮,有着不俗的武力,一旦被发现,他们可就陷入绝境了,这营救计划也就彻底泡汤了。

当下,两人只能静静地站在黑暗之中,屏气凝神,一边小心观察着上方护卫的动静,一边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紧张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在这漆黑的祭礼牢房中,张平和刘侠不敢有丝毫大意,只能压低身子,如同鬼魅一般,悄摸摸地逐间牢房开始排查起来。他们的动作极为轻缓,每靠近一间牢房,都会先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再小心翼翼地探头查看,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着提莉丝的角落。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把所有的牢房都排查了一遍后,却并未发现提莉丝的身影。张平心里越发焦急起来,可他又不会西域话,在这关键时候,只能赶忙示意刘侠,让他去询问囚室里的犯人,最近抓来的女孩都被关押在哪里。

刘侠压低声音,用熟练的西域话向那些犯人打听起来。经过一番询问,得知那几个女孩竟然刚刚被人提走了。张平听闻这个消息,心中不禁一惊,暗暗觉得这也太巧了些,怎么就刚好在他们赶来之前被带走了呢?当下,他赶忙问刘侠,能不能现在就追上去,直接把人给救出来。

刘主事眉头紧皱,思索片刻后,觉得此举实在是过于鲁莽了。他压低声音向张平解释道:“这些女孩可不同于一般的囚犯啊,她们是被当作敬奉给神灵的礼物,在祭礼仪式之前,是不会遭到丝毫虐待的,必须要保证她们完美无瑕才行。依我看,现在她们有可能是被带去沐浴斋戒了,贸然追上去,不但救不了人,反而可能打草惊蛇,坏了整个营救计划。”

刘侠安慰着少主,建议先回天宝号,从长计议之后再做打算。张平虽然心里十分失落,满心想着尽快把人救出来,可眼下确实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无奈之下,只得跟着刘侠悄悄地离开了祭礼牢房,按原路返回天宝号。

刚一回到天宝号,张玉娇就急匆匆地迎了上来,她一脸关切地看着张平,急忙询问情况如何了。张平只是神情落寞地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想要立即营救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只能等到祭祀大礼到来之时再行动了,那时候他们要举行仪式,肯定就藏不了这些‘贡品’了,咱们也才有机会把人给救出来啊。”张玉娇听了,虽然心中同样焦急,但也明白此刻只能耐心等待,于是便默默陪着张平,几人都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那即将到来的祭祀大礼,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张平一脸凝重,目光中透着焦急与关切,他看向刘侠,语气急切地问道:“刘侠,你可知道昆仑派?那昆仑派旁边有一个小宗派叫灵宝宗,你知晓与否?”刘侠听闻这话,微微皱起眉头,略微思索了一下后,缓缓开口说道:“嗯,倒是有些了解。昆仑派这几年势头很猛,不断兼并周围的小门派已然有了统领西域的趋势。不过呀,那灵宝宗如今已经不存在了。”

张平的心猛地一沉,赶忙追问道:“怎么会不存在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刘侠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大概两个月前吧,昆仑派掌门桑葚子不知为何,竟率领门下众多弟子,气势汹汹地直接攻打灵宝宗。那一场大战可谓是惨烈至极啊,灵宝宗哪里抵挡得住昆仑派如此凶猛的攻势,最终被灭了个干干净净。宗内的男弟子无一幸免,全都被屠尽了,只剩下几位还是纯元之体的女弟子,可她们也没能逃脱厄运,被抓到精绝国女王的宫殿去了。”

刘侠顿了顿,脸上满是惋惜之色,又接着说道:“那桑葚子借着这一战,夺取了灵宝宗大量的宗门法宝,宗门势力必然大增,如今他的武力已经稳稳站在九品之上了,在江湖上更是声名大噪,只是这手段实在是太过狠辣了些。”

张平听闻这噩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身子都微微有些颤抖起来。灵宝宗于他而言,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怎能就这样被灭了呢?柳盈盈会怎样,花生兄弟是否安全,说好的大团圆此刻都变成泡影,这让他的心里一阵刺痛。

缓了缓神后,张平又急忙问道:“那灵宝宗的旧址在哪呀?你可否带我过去看一下?”刘侠看着张平急切又悲伤的模样,心中也很是不忍,当下便应道:“行,我这就去叫来几名天宝号的弟子,明早陪着你一同前往灵宝宗旧址看看吧。”说完,刘侠便快步离去安排此事了。

张平则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和柳盈盈、花生二人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此刻却如同利刃一般,一下又一下地刺痛着他的心,他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为灵宝宗讨个公道,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绝不退缩。

那灵宝宗所在之处,是精绝国城外八十公里外的一座小山门。此地仿若一处世外桃源,远离了精绝国繁华与喧嚣的尘世烟火,静静地依偎在巍峨雄浑的昆仑山脚下。曾经呀这里是一片宁静祥和的乐土,每日清晨,阳光洒落在错落有致的屋舍上,折射出温暖的光晕,弟子们迎着晨曦开始一天的修习,练武场上时不时传来招式碰撞的声响与阵阵呼喝声,那是年轻一辈在刻苦练功,试图精进自己的武艺;而灵宝阁中,又有不少潜心钻研功法秘籍的身影,偶尔还会传出几句低声的探讨与争辩,处处都彰显着门派的生机与活力,有着属于自己独一份的热闹与故事。

可如今当张平一步步靠近,映入眼帘的却只是一片触目惊心的废墟,那往昔承载着传承的山门,早已没了往日的威严,歪歪斜斜地横在地上,似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者,在无声地哭诉着曾经遭受的苦难。周围那些房屋更是破碎不堪,瓦片七零八落地散落得到处都是,有的半掩在尘土里,有的碎成了齑粉,仿佛都在拼尽全力地诉说着这里曾经遭遇过的那场惨烈大战,想要让后人知晓那段被鲜血染红的过往。

张平迈着沉重得如同灌了铅一般的步伐,缓缓走进这片满是疮痍的遗迹之中,每走一步,都好似有千钧重负压在心头。他的眼神中满是哀伤与急切,那哀伤像是一团浓重的阴霾,笼罩着他的眼眸,让原本明亮的目光都变得黯淡无光;而急切又好似一团燃烧的火焰,催促着他在这残垣断壁间仔细搜寻,一心想要从这破败的景象里寻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渴望能像拼图一般,将当时那场大战的具体情形一点点拼凑完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慰藉那些逝去的亡魂,才能让自己内心的痛苦与不甘稍稍减轻一些。

走着走着,他看到地上有着早已风干的血迹,那暗红色的痕迹犹如一道道狰狞的伤疤,触目惊心地印刻在地面上。有的血迹呈喷射状,想来是有人在遭受重创的瞬间,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留下的;有的则是一大滩,仿佛受伤之人曾在这里挣扎、倒下,最后鲜血慢慢汇聚、干涸。看到这般景象,张平的心猛地一揪,好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显然众人在那场战斗中是凶多吉少啊,这满地的血迹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战斗的惨烈,也让他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那沉重感如同不断累积的乌云,压得他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

张平咬了咬牙,强忍着内心的悲痛,继续往遗迹深处走去。突然,他的目光被地上一处熟悉的印记吸引住了,那竟是他曾经送给柳盈盈特质的链子剑造成的痕迹。那印记深深地刻在一块石板上,链子剑划过的纹路清晰可见,张平心里“咯噔”一下,脑海中浮现出柳盈盈手持链子剑对抗敌人的模样,那灵动的身姿、挥舞剑时的飒爽英姿,历历在目。看来盈盈当时也加入到这场战斗之中了呀。只是昨晚刘主事明明说只有几个女弟子被抓住送走了,也不知道盈盈到底在不在那被抓走的人里面呢,一想到这张平的心里就如同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沉甸甸的,各种担忧和猜测在他心头不断翻涌。他害怕盈盈遭遇了不测,又盼望着她能凭借着自身的机智和武艺逃过一劫,可眼前这残酷的现实,却让他不敢往好的方面去想太多,只能在这纠结与痛苦中继续前行。

怀着忐忑的心情,张平继续往里面探寻着。没走多远,他又看到了更加熟悉的一幕,眼前那一大片有着特殊破坏痕迹的地方,分明是只有暴雨梨花针释放后才能造成的大范围伤害呀。地面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孔,周围的石块、树木都像是被无数钢针穿刺过一般,千疮百孔,那场景让人看了不寒而栗。张平心里很清楚,这显然是柳盈盈亲自释放的,那可是她才会使用的秘密武器,当年分别是张平秘密送给她防身用的,此武器威力巨大,敌我不分,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轻易使出的。可即便如此,都没能逃过对方的截杀,这说明什么呢?要么对方是早有准备,精心谋划了许久,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灵宝宗众人往里钻,凭借着人数优势和巧妙的布局,将灵宝宗的反抗一一化解;要么就是西域这边有大宗师级别的人物存在,凭借着超强的实力强行碾压了过来,面对那样的强者,即便有再厉害的招式,恐怕也难以抵挡啊。张平越想越觉得揪心,他深知这场战斗的残酷程度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而灵宝宗的覆灭,更是让他感到无比的痛心和自责,仿佛自己要是能早一点知晓此事,或许就能改变些什么似的。

张平呆呆地站在这片废墟之中,只觉得莫名的失落涌上心头。周围的风呼呼地吹过,吹起地上的尘土,也吹乱了他的发丝,可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他既不知道柳盈盈如今是生是死,也不清楚花生兄弟现在身在何处。回想起当初在南阳郡相遇时的情况,花生兄弟那可是有着不凡的本领啊,力大无穷,能徒手举起千斤巨石而且深得九游大师真传,习得大金刚神力和易经筋第八重。若他当时在灵宝宗的话,那桑葚子要是没有特别强大的倚仗,必然是不敢轻易发起攻击的呀。可如今一切都已物是人非,只剩下这满目凄凉的废墟在风中瑟瑟发抖,仿佛在悲叹着曾经的辉煌不再,那些熟悉的面孔、热闹的场景,都如同泡沫一般,破碎消散,只留下这无尽的遗憾。

这时,张平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若是阿艳或者叶青缇在此就好了,他们二人武艺高强,阿艳的毒术出神入化,能在悄无声息间让敌人中招,哪怕是再厉害的高手,稍有不慎也会着了她的道;叶青缇更是枪法超群,手中追魂枪快如闪电,随便几下便能化出无数枪痕,所到之处敌人皆难以招架。他们完全可以凭借强硬的手段,一路杀到精绝宫殿,然后以强大的气场逼迫女王放人,或许那些被抓走的灵宝宗女弟子就能因此而得救了。可现实却是,如今身处西域最西端的只有自己一人罢了,要凭借一己之力去对付那众多高手,这实在是有些不切实际啊。张平深知自己虽然也有些本领,但面对如此复杂凶险的局面,面对那些未知的强大敌人,自己的力量显得太过渺小了,就如同沧海一粟,想要翻起大浪,谈何容易。

张平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心中的诸多思绪,可那些担忧、痛苦、不甘的情绪却如同顽固的藤蔓,紧紧缠绕着他,怎么也挥之不去。他又转身询问一同前来的众人:“灵宝宗的众人的尸骨葬于何处呀?”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他极力压抑情绪的结果。他想着,好歹自己来了这一趟,无论如何也要过去给先辈们上柱香、祭拜一下,也好让柳盈盈的前辈们在天之灵保佑自己能顺利救出余下的几人。众人听了他的话,相互看了看,眼中都透着同样的肃穆,然后便默默地带着张平朝着那埋葬之地走去。一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语,只有那萧瑟的风声,呜呜咽咽地吹过,似乎还在为这逝去的一切而悲鸣着,像是在诉说着那些未被铭记的故事,又像是在为这片土地上曾经鲜活的生命而奏响的挽歌。

众人缓缓走着,脚下的路崎岖不平,却没有人抱怨,每个人都沉浸在这沉重的氛围之中。张平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景象,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曾经灵宝宗的点点滴滴,那些欢声笑语,此刻都已化为乌有,只剩下这一片荒芜和寂静。他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为灵宝宗讨个公道,哪怕前方是布满荆棘的艰难险阻,哪怕要付出再大的代价,他也绝不退缩,一定要让那些制造这场悲剧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让灵宝宗的英魂得以安息。

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了一片略微隆起的土丘,周围杂草丛生,却又透着一种别样的宁静。众人停了下来,张平知道,这里应该就是先辈们的安息之所了。他缓缓走上前,从背包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香,点燃后,深深地鞠了几个躬,那缭绕的香烟在风中缓缓飘散,仿佛带着他的思念与誓言,飘向了远方,飘向了那些逝去的灵魂所在之处。此刻,天地间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张平那默默的祈祷声,在这片埋葬着悲伤与记忆的土地上久久回荡着。

处理完灵宝宗的相关事宜后,张平的心情依旧沉重而压抑,仿佛有一团沉甸甸的乌云始终笼罩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好在张玉娇一直陪伴在他的身旁,那温婉可人的模样以及关切的神情,多多少少给这满是哀伤的氛围增添了一丝别样的温暖。

两人沿着蜿蜒的道路,缓缓朝着精绝古城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张玉娇紧紧拉着张平的手,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宽慰他。她轻声说道:“公子,你莫要太过忧心了,柳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必定不会有事的呀。咱们现在先回去,再好好想办法,定能将她们都给救出来的,你要相信咱们有这个能力。”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那话语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张平那满是愁绪的心,虽不能完全驱散阴霾,却也让张平的心里好受了一些。

张平微微点了点头,可眉头依旧紧锁着,他心里很清楚,想要救出被抓走的众人,绝非易事。尤其是那精绝国女王,一直躲在宫墙之内,就如同躲在铜墙铁壁之后一般,让他们很难占到便宜。在那个地方,一般的武者根本施展不出自己的内功,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压制着众人的内力,使得平日里那些威力强大的功法都成了无用之物。

可反观精绝国的护卫们,却都能使用四品左右的内功,一个个实力不容小觑。谁也说不准这位女王到底有着怎样特殊的手段,万一她是一位九品上的高手,那实力已然是极为恐怖了,更夸张的是,要是她是一位隐藏的大宗师,而且还能不受限制地使用功法,那对于他们来说,可就真的是完全被吊打,毫无还手之力了呀。

张平深知,按照常规的办法,凭借着当下的武功去硬闯对抗,根本没有胜算可言。在这个武功似乎都已经靠不住的关键时刻,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或许可以利用自己所知的现代知识,去找到应对之法,以此来制住那些敌人呢。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张平默默无语地回到了天宝号。一进屋他便看着自己从外面带来的那些物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那些物品杂乱地摆放着,每一件似乎都承载着一段过往的经历,可此刻张平的心思全然不在回忆上,而是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如何才能打造出能克敌制胜的武器。

就在他的目光在这些物品上一一扫过的时候,突然,他看到了从剑山村带出来的那一块铁矿石,刹那间,一个绝妙的主意涌上心头,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他赶忙叫来刘侠,神色严肃且带着几分急切地说道:“刘侠,你现在立刻安排人,将这些东西秘密运往外城,外城那里武功不受压制,我便能更快更好地打造武器了。这事儿一定要办得隐秘些,万万不能走漏了风声,否则咱们的计划可就全毁了呀。”

刘侠看着张平那郑重其事的模样,深知此事关系重大,当下便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公子放心,我这就去安排,定不会出任何差池的。”说完,便匆匆转身离去,着手去安排人员搬运物品了。

张平则站在原地,目光紧紧盯着那块铁矿石,仿佛已经看到了用它打造出的厉害武器在战场上大显神威的场景,心中对于接下来的行动,也多了几分底气,只是那隐隐的担忧依旧萦绕在心头,毕竟前方等待着他们的,依旧是重重未知与艰难险阻啊。

这次,张平心里已然有了明确的计划,他要打造三把长枪,试图凭借这独特的武器在与精绝国的对抗中扭转局势。只见他先是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随后便全神贯注地开始了打造的工序。

他伸出手,动作沉稳而谨慎地取下一小块铁矿石,那铁矿石在他的掌心之中,透着一种沉甸甸的质感,仿佛承载着众人的希望一般。接着,他轻轻走到熔炼烧制的器具旁,将那小块铁矿石缓缓丢进了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中。值得庆幸的是,西域的天宝号里存有少量的煤棍,这煤棍一经投入火焰,火势瞬间变得更加猛烈了,那橘红色的火苗“噌”地一下蹿起老高,炽热的温度不断攀升,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烤得扭曲了起来。

在这高温的炙烤下,铁矿石开始慢慢发生变化,原本坚硬且形状不规则的它,逐渐变得柔软,在熔炉里缓缓熔化着。张平目不转睛地盯着熔炉内的情况,那专注的眼神好似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随着时间的推移,铁矿石终于彻底熔化,张平看准时机,熟练地操控着工具,将那熔化后的铁水引导出来,经过一番精心的塑形,很快,一个方柱状的小铁块便打好了。那小铁块散发着暗红色的光芒,还带着刚刚熔炼后的滚烫温度,静静地放置在一旁,像是一件等待雕琢的璞玉。

然而,张平并没有就此停歇,他深知这仅仅只是第一步而已。他再次将这个方柱状的小铁块放置到火焰之上,继续加热中间,让那高温的火焰不断舔舐着铁块。在火焰的持续作用下,铁块慢慢变软,张平则凭借着精湛的技艺,开始小心地摆弄着铁块的形状,使其渐渐变出扭曲状。这可不是随意为之的形状改变,每一处扭曲的弧度、每一个弯折的角度,都是张平经过深思熟虑后精心打造出来的,因为这样一个独特形状的铁块,在接下来将会成为一个膛线开口钻头,这可是长枪中极为关键的一个部件呀。

只是,当下的条件毕竟有限,由于现在还没有电动机这类可以辅助精细加工的工具,想要制作出理想中的空心短铁管实在是太过困难了。张平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后,无奈只能退而求其次,决定使用长管作为发射器。这长管的打造同样不是一件易事,张平先是挑选了合适的材料,然后运用内力,配合着特制的工具,一点一点地锤炼着,好不容易才练好了三根十寸长的长管。那长管笔直而坚韧,透着一种别样的金属质感,在光线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它们即将肩负的使命。

长管准备好后,张平又开始了更为精细且关键的一步——用内力加工膛线。只见他屏气凝神,将之前做好的膛线开口钻头缓缓送入铁管内部,随后缓缓催动内力,引导着钻头在铁管内部小心地穿梭起来。那钻头在张平内力的操控下,如同一条灵活的游鱼,沿着既定的路线,精准地在铁管内部来回穿梭着。每一次穿梭,都在铁管内壁上留下了细微却又至关重要的痕迹,经过两次这样细致入微的穿梭后,膛线初步完成了。此时的铁管内部,那一道道膛线整齐而有序地排列着,虽然比不上现代工艺那般精细完美,但在当下的条件来说,已然是极为难得的成果了。

张平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稍稍松了口气,但他也知道,打造工作还未结束,还有许多关键的步骤等着他去完成呢。他转身取来菜油,然后用一块干净的布条蘸取了些许,轻轻地涂抹在铁管上。那菜油顺着布条缓缓流淌到铁管的内壁上,在膛线之间慢慢渗透开来,随着涂抹的动作不断进行,很快,铁管的内壁变得光滑无比。这光滑的内壁对于子弹的发射可是有着重要作用的,能够减少摩擦力,让子弹在发射时更加顺畅,威力也能更好地发挥出来。

做完这一切后,张平并没有急着休息,因为接下来就是更为重要复杂的制作激发器和子弹的环节了。他看着眼前初步成型的长枪部件,目光中透着坚定与期待,心里默默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继续完善这三把长枪,让它们真正成为能够在关键时刻克敌制胜的利器,毕竟这关乎着能否成功救出被抓走的众人,关乎着能否打破眼前这艰难的困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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