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盈盈心急如焚,背着受伤昏迷的花生,手中紧紧握着那根从房间里找到的碳钢棍,在夜色的掩护下,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合气道宗。月光洒在地面,勾勒出她丰盈而坚毅的身影,每一步都踏得极为沉重,仿佛要将脚下的石板踏出痕迹。
合气道宗的大门在她身后缓缓关闭,那“吱呀”的声响仿佛是危机的余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柳盈盈不敢有丝毫懈怠,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回到客栈,找到张平他们,寻求支援,治好花生兄弟。
寒风呼啸着刮过山林,吹得柳盈盈的发丝肆意飞舞,她却浑然不觉。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背着花生的身影在街道上如鬼魅般穿梭。一路上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手中的碳钢棍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终于,那熟悉的客栈映入眼帘。柳盈盈心中一喜,加快了脚步。然而当她踏入客栈的那一刻,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客栈内一片寂静,空无一人,只有桌椅在微风中轻轻摇晃,发出“嘎吱”的声响。
柳盈盈的心猛地一沉,她小心翼翼地将花生放在床上,为他盖好被子,动作轻柔。随后,她手持碳钢棍,开始在客栈的各个房间仔细搜寻。每一个角落,每一处缝隙,她都不放过。
当她来到提莉丝的房间时,眼前的景象让她心中一紧。桌子上的杯子被打翻在地,茶水洒了一地,浸湿了周围的木板。地上还有一些凌乱的脚印,显然不是正常离开时留下的。柳盈盈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她沿着屋子缓缓踱步,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她仔细查看了每一件物品,翻动了每一处可能藏有线索的地方,可却一无所获。就在她准备离开时,不经意间瞥见了凳子腿。她心中一动,俯身蹲下,仔细查看。只见凳子腿上,用草原上的文字刻着“张玉娇是奸细”六个小字。
柳盈盈的瞳孔猛地一缩,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在他们四人之中,她是唯二能看懂这种文字的人。这个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她心中炸开。她不敢相信,一直跟在张平身边的张玉娇,竟然是奸细。
柳盈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知道,此刻必须保持冷静,才能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她回到张平的房间,看着昏迷在床上的花生,心中五味杂陈。
花生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满是汗珠,眉头紧皱,仿佛正在遭受着巨大的痛苦。柳盈盈轻轻地为他擦拭着额头的汗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救他的办法。
她很清楚,张玉娇跟了张平这么久,此刻才暴露身份,必然是背后的阴谋即将得逞。而这个阴谋,很可能关乎他们所有人的生死存亡,甚至可能影响到整个局势。绝不能让张玉娇的阴谋得逞,必须尽快想办法阻止她。
柳盈盈心急如焚,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思考着应对之策。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张平一直携带的那只鹰隼身上。这只鹰隼体型矫健,羽毛在灯光下闪烁着光泽,眼神犀利而敏锐。
在来逻些城的路上,柳盈盈就曾好奇地问过张平,这只鸟有何用处,为何一直带在身边。张平当时告诉她,这是他与阿艳联系用的。这对鹰隼极为特殊,无论天南海北,都能凭借着敏锐的嗅觉和超强的方向感,实时找到他们二人的位置。而且,它们传递信件的速度极快,是他们之间重要的联络工具。
柳盈盈心中一动,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急忙跑到桌前,拿起毛笔,蘸满墨水,在纸上快速地写下一封信。信中详细地描述了目前的情况,包括花生受伤、众人失踪以及张玉娇是奸细的消息,并恳请阿艳尽快赶来救援。
写完信后,柳盈盈小心翼翼地将信卷好,系在鹰隼的脚上。她轻轻抚摸着鹰隼的羽毛,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信任。“拜托你了,一定要找到阿艳,将信送到她手中。”柳盈盈轻声说道。
鹰隼似乎听懂了她的话,扑腾着翅膀,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随后,它振翅高飞,穿过窗户,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柳盈盈望着鹰隼离去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祷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仿佛无比漫长。柳盈盈在房间里焦急地等待着,时而走到窗前,望向远方,希望能看到阿艳的身影;时而又回到花生身边,查看他的伤势。
窗外,风声依旧呼啸,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夜晚的不平静。柳盈盈的心中充满了不安,她不知道阿艳是否能及时收到信,也不知道在阿艳赶来之前,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狂风在密林中呼啸穿梭,天色宛如被打翻的墨水瓶,迅速暗沉下来。张平抱着张玉娇,在交错纵横的林木间夺命狂奔。每一步落下,脚下腐朽的落叶与折断的枯枝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为这场惊心动魄的逃亡奏响紧张的背景音乐。
他的身影在茂密枝叶间左冲右突,带起的风声呼呼作响,粗布衣衫被尖锐树枝划出道道口子,恰似风中飘零的破旗。
夜幕低垂,竟成了他们眼下唯一的救命稻草。深沉黑暗如同一床巨大的棉被,温柔却又危险地将他们的身影隐匿,躲开那些可能潜藏在暗处、随时准备将他们撕碎的冰冷目光。张平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拖拽着沉重的石块,他的双眼满是警惕,不放过周遭任何一丝可疑动静。
“玉娇,之前被尤里抓走时,伤到哪儿没?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张平一边狂奔,一边低下头,凑近张玉娇耳畔,焦急询问。他的声音因紧张与疲惫,显得有些沙哑。
张玉娇听到这话,脑袋如拨浪鼓般不停地摇晃,眼中泪光闪烁,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与自责:“奴婢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丫鬟,实在不值得公子一次次拿命来救。往后再碰上这种危险,公子只管自己逃命,千万别管我。”嘴上虽这么说,可她的思绪早已如汹涌潮水,在脑海中肆意翻涌。
张玉娇眼神迷离复杂,盯着张平那因焦急与劳累而略显苍白的面庞,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她对张平的深情厚谊感激涕零,这份不顾一切的守护,让她在这冰冷残酷的世间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与安心;另一方面,她背后的组织命令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深知,自己与张平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这份感情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一场无法善终的悲剧。在情义与使命之间,她就像一只迷失方向的羔羊,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张平哪会在意张玉娇自谦的话,他心急如焚,哪顾得上许多。见她只是摇头,便一把拉过她的手,手指熟练地搭在脉搏上,眉头紧锁,全神贯注感受脉象的细微变化。他的指尖感受着那微弱却有节奏的跳动,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随后,他又闭上双眼,调动体内的神识,小心翼翼地探入张玉娇的身体。他的神识如同一束明亮的光,在她的经脉、脏腑间缓缓扫过,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潜藏暗伤的角落。
确定张玉娇没有被尤里暗中伤害,身体并无大碍后,张平一直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他体内那压抑已久的伤势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爆发。他猛地喷出两口鲜血,殷红的血洒在翠绿的树叶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噗——”张平闷哼一声,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他强撑着身体,踉跄几步后,急忙盘膝坐在地上,双手迅速结印,运起功来恢复身体。
张平修炼的阴阳和气掌,有着神奇的功效,能够自主修复受损的经脉。在他运功的瞬间,一股温润柔和的气息从他的掌心缓缓散发出来,如同春日里的暖阳,轻轻流淌过他的经脉,所到之处,受损的经脉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细心地抚平、修复。而易经筋心法,更是玄妙无比,如同一个坚不可摧的护盾,能够巧妙地化解外来的强大力量。这两门功法相辅相成,让他在恢复伤势时,比常人要轻松许多。
时间在静谧的森林中缓缓流逝,两个时辰转瞬即逝。张平一直沉浸在运功的状态中,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与他无关。他的脸上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气息也变得平稳而悠长。此刻,他已经恢复了九成的功力。
张平缓缓睁开双眼,眼眸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恰似夜空中划过的流星。他转头看向张玉娇,刚要开口说话,突然,一阵细微却又异常诡异的声响从森林深处传来,瞬间打破了这份宁静。
张平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迅速站起身,将张玉娇护在身后,目光如炬,警惕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茂密的枝叶间,隐隐约约有几道黑影在快速穿梭,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是一场可怕的风暴即将来临。
张平伸手捂住玉娇嘴巴让他闭气防止被发现,在确认走远后才慢慢放下心了,急忙带着玉娇快速离开那里!
张平深知,在这危机四伏的境地,久留一处无疑是坐以待毙。于是他轻轻扶起张玉娇,二人趁着夜色,脚步匆匆地离开了方才的藏身之地。四周静谧得可怕,唯有他们踩在落叶上发出的细微声响。月光透过茂密枝叶,在地面投下斑驳光影,仿佛是潜藏的危险在窥视着他们。
一路上张平警惕地观察着周遭,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而张玉娇则紧紧跟在他身后,眼神中满是依赖与不安。走着走着,前方的地势陡然变得险峻,一条巨大的悬崖横亘在他们面前。那悬崖断层足有一百丈高,深不见底,下方云雾缭绕,仿佛是通往地狱的深渊。
张平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相对隐蔽,短时间内不易被追踪者发现。他决定暂且在此稍作停留,恢复体力。在附近的山林中,张平施展精妙的捕猎技巧,很快就抓到了几只野鸡。他熟练地处理好野鸡,与张玉娇分食。看着张玉娇苍白的面容,张平轻声说道:“玉娇,吃点东西,吃完就睡一会儿,我守着你。”
张玉娇默默点头,接过食物。或许是连日来的奔波让她疲惫不堪,亦或是感受到张平给予的难得安全感,她很快便在一旁沉沉睡去。而张平则抓紧这宝贵的时间,盘膝而坐,双目紧闭,开始吐纳真气。他的呼吸均匀而深沉,体内的真气如灵动的溪流,在经脉中缓缓流淌、汇聚、运转。随着每一次吐纳,他都能感受到自身实力在慢慢恢复,力量在逐渐凝聚。
三个时辰悄然流逝,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晨曦的微光渐渐穿透云层,洒在这片森林之上。张平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他习惯性地想要调动神识,探查周围的情况,然而,就在他尝试的瞬间,一种前所未有的异样感涌上心头。他发现自己的神识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阻隔,竟无法像往常那样扫描四周。
张平心中陡然一慌,多年来行走江湖积累的敏锐直觉告诉他,危险已经悄然逼近。他迅速站起身来,警惕地望向四周。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捕捉到了一个令人胆寒的景象——远处的树顶之上,虚空立着一人。那人身着红色五爪蟒袍,披风在无风的空气中猎猎作响,宛如魔神降临。张平心中一沉,来人竟是江国的大宗师刘玉。此人实力深不可测,在江湖中声名赫赫,乃是江国战力天花板!
还没等张平缓过神来,周围的树林中又涌出不少熟悉的身影,正是之前与他交过手的江国高手。紧接着,钱独和霍刚从树后悠然走了出来。钱独脸上挂着一抹阴冷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将空气冻结。
“费了老大劲才查明你的真正底细,”钱独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寂静,“没想到当年的余孽长大后竟有如此作为,作为对手钱某佩服你!但你难免一死!要怪就怪你生错了人家。”
钱独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与得意,看着张平的样子,仿佛他只是一个任人把玩的玩具,而此刻正是到了肆意玩弄的时刻,每一个字都透露着解气与满足。
张平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深知自己此刻陷入了绝境。但多年的磨难早已铸就了他坚毅的性格,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燃起了一股斗志。他缓缓将张玉娇护在身后,低声说道:“玉娇,躲在我身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轻易出来。”
张玉娇的身体微微颤抖,但她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对张平的绝对信任。此时,悬崖在身后,强敌在眼前,张平的命运仿佛被悬在了一根细线上,随时都可能断裂。但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张玉娇,哪怕拼上自己的性命……
钱独话音刚落,好似一声进攻的号角,周围的高手们如饿狼扑食般蜂拥而上。刹那间,寒光闪烁,各种武器裹挟着凛冽的杀意,如暴雨般向张平倾泻而来。刀光霍霍,似要斩断世间一切生机;枪尖如林,直刺要害;剑影翻飞,割裂空气;戟刃横扫,带着千钧之力;斧钺劈砍,妄图将张平劈成两半;钩叉交错,封锁他所有退路;暗器更是如毒蜂般,在暗处刁钻地穿梭。
张平却临危不乱,深吸一口气,将周身的精气神瞬间凝聚。他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决然的光芒,紧接着,一声低沉的怒吼从他胸腔中爆发,体内的真气如汹涌的潮水般澎湃而出,形成一道强大的气浪,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这股气浪犹如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刃,瞬间撕开了那些八品高手们密不透风的进攻网。
只见张平身形如电,在混乱的战局中穿梭自如,抬手便是一记刚猛无匹的掌击。这一掌蕴含着了三成内力,带着开山裂石的气势,直接将冲在最前面的一群高手掀翻在地。众人惨叫连连,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解决完周围的喽啰,张平的目光如鹰隼般锁定了钱独。他深知擒贼先擒王,只要拿下钱独,或许就能扭转这危局。脚下轻点,他如离弦之箭般朝着钱独射去,速度之快,只留下一道残影。
霍刚见势不妙,立刻提剑助阵。之前他的佩剑在与张平的交锋中被毁掉,此刻手中这把剑不过是临时找来应急的。但他眼神中毫无惧色,迎着张平便冲了上去。三人瞬间碰撞在一起,空气中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仿佛惊雷在耳边炸开。
这一招对拼,强大的冲击力如汹涌的波涛,向四周扩散开来。周围的树木被这股力量震得瑟瑟发抖,不少细小的树枝纷纷折断落下。张平退后了两步,每一步落下都在地面上踩出一个深深的脚印。而钱独和霍刚两人则连退五步才勉强稳住身形,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角也溢出一丝鲜血。
张平没有丝毫停顿,他深知时间紧迫,必须速战速决。他再次凝聚力量,准备继续向钱独发动攻击,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战斗。就在他刚要有所动作的瞬间,一道红色的身影如鬼魅般从远处树顶瞬间出现在他跟前。正是那身着红色五爪蟒袍的刘玉,他二话不说,直接一掌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击向张平的胸膛。
张平心中大惊,想要反抗,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住了,竟完全无法调用易经筋和纵云梯这两门绝学。生死攸关之际,他来不及多想,赶忙调动体内所有的真气,施展阴阳和气掌,在胸前形成一层坚固的气铠。
“轰!”刘玉这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气铠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张平只感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汹涌而来,整个人仿佛被重锤击中,身体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在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骨头像是被碾碎的石子,不知断了多少根。四肢百骸也仿佛失去了知觉,使不上一丝力气。
即便如此,张平骨子里的倔强和求生的欲望让他没有放弃。在身体倒飞出去的过程中,他强忍着剧痛,运足十成的掌力,猛地向刘玉拍去。这一掌是他最后的反击,是他拼尽所有的力量。然而就在掌力即将触及刘玉的瞬间,刘玉却身形一闪,直接原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平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每动一下,全身就传来钻心的疼痛。此时,他脑海中突然想起了史白都曾提起过的东海城镇之战。那时,刘玉就展现出了这种让人无法捕捉的诡异身法,让他们众人吃了不小的苦头。
张平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身体的剧痛,闭上双眼,静心感知周围空气中刘玉气息的变化。他知道,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自己必须找到刘玉的位置,否则,他和张玉娇都将性命不保……
在这生死攸关的战场上,张平面对的是如狼似虎的敌人,尤其是那高高在上的大宗师刘玉,其强大的实力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巍峨大山,压得张平几近窒息。刘玉岂会愿意在一个九品高手身上浪费过多时间,很快,他那鬼魅般的身影再度出现在张平身后,带着排山倒海之势的一掌重重落下。
张平躲避不及,只觉双臂像是被千斤重锤击中,骨头在瞬间发出令人心悸的脆响,尽数折断。剧烈的疼痛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落下,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但即便如此,张平的眼神中依旧燃烧着不屈的火焰,他紧咬着牙关,从牙缝中挤出一声低沉的怒吼,表明自己绝不认输。
在这绝望的局势中,张平强忍着身体的剧痛,瞪大双眼,不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终于,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异常——刘玉的元神竟然隐身在一个八品高手的体内。张平心中一动,计上心来。他佯装不知,故意将后背毫无防备地暴露给对方,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刘玉果然中计,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毫不犹豫地挥出一掌,目标正是张平毫无防护的后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平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双腿猛地发力,如同一头猎豹般凌空跃起。他将体内所有的真气,不顾一切地灌注到双腿之上,这一踢凝聚了他所有的力量、希望与决绝。
这一脚带着呼啸的风声,重重地踢在了刘玉附身的那个八品高手身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刘玉都为之一震,他没想到这个看似强弩之末的九品高手,竟还有如此顽强的反击之力,他更没想到他竟然敢以伤换伤,完全不要命!刘玉的身体在这股冲击下微微一颤,就连那原本即将重重拍下的手掌,也不由自主地迟疑了一下。原本威力十足的一击,此刻威力大减。
刘玉心中恼怒,迅速脱离了宿主的身体,身形如鬼魅般瞬间飞到高空之上,以此来躲避张平可能的二次攻击。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张平,眼中满是杀意与惊讶。
张平重重地摔落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他知道,自己此刻已经完全不敌众人的围攻。大宗师的实力太过恐怖,绝非他这个九品高手所能抗衡。
钱独和霍刚看到张平如此狼狈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与贪婪。他们没有丝毫迟疑,对视一眼后,便如同恶狼般朝着张平扑了过去。两人的脸上写满了狰狞,准备将张平彻底击杀,以此来终结这场持续了十多年的任务。
他们的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来到了张平的面前。两人同时发力,全力轰出的双拳带着呼呼风声,直直地朝着张平的脑袋砸去。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平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捏碎了怀中一直藏着的那个小绿瓶。
一股浓烈的毒药瞬间弥漫开来,钱独和霍刚吸入毒药后,身体猛地一僵,动作变得迟缓起来。张平趁着这个机会,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咬着牙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双腿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再次倒下,但他强撑着,一把拉起一旁同样惊魂未定的张玉娇,沿着悬崖边拼命奔跑。
张平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如果这药毒性够强能拖延一炷香时间就好,或许自己能够带着张玉娇逃出生天,摆脱这无尽的噩梦。然而命运却在此时给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成功逃脱的时候,突然,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胸口传来。
张平的脚步猛地顿住,他缓缓低下头,不敢相信地看着插在自己胸膛上的那把细刃。鲜血顺着刀刃不断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衫。他的双眼瞪得滚圆,眼中满是震惊与不解。顺着刀刃看去,那只握着细刃的手,竟然是一直跟在他身边,被他悉心呵护的张玉娇。
张平的嘴唇微微颤抖,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一丝声音。他的眼神中充斥着绝望,看着张玉娇,仿佛在质问她为何要如此背叛自己。
然而张玉娇却避开了他的目光,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仿佛眼前这个被自己亲手刺伤的男人与她毫无关系。张平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般直直地向后倒去,坠入了那深不见底的悬崖深涧之中。
汹涌的河水瞬间将他的躯体淹没,只留下一圈圈荡漾的涟漪,仿佛在诉说着这幕悲壮而又令人心碎的故事
张玉娇如一尊石像般,直愣愣地蹲在悬崖边,目光呆滞地凝视着那深不见底、波涛汹涌的深渊,仿佛灵魂早已脱离了躯壳。她的脑海中一片混沌,往昔与张平相处的画面如走马灯般不断闪现,那些温暖与信任的瞬间,此刻却如尖锐的刀刃,一下下割着她的心。她的双手无意识地颤抖着,指尖还残留着张平的温热鲜血,可她却好似浑然不觉。
钱独远远望着张玉娇,脸上浮现出一丝满意的笑容,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这丫头,总算是没让我们失望。”他低声自语道。在他眼中,张玉娇不过是一枚成功发挥作用的棋子。如今任务完成,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江国,向主子邀功请赏。
“弟兄们,咱们回江国!”钱独一声令下,请来的高手面露喜色,准备踏上归程。
然而,就在此时天边突然出现几道黑影,如闪电般朝着这边掠来。风声呼啸,来者气势汹汹。钱独等人心中一惊,警惕地握紧了手中武器。
飞在最前面的是一位年轻女子,她的面容与张玉娇极为相似。她正是张平的正妻阿艳。她亲眼目睹了张玉娇将短刃狠狠插入张平胸口的那一幕,那一刻,她的心仿佛被重锤击中,整个人都僵住了。但由于距离太过遥远,这一击发生在一瞬间,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张平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坠入湍急的河水中,无能为力。
“张玉娇,你为何如此!”阿艳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悲痛与愤怒。
在阿艳身后,几名九品上高手紧紧相随。其中毒罗刹李莉更是怒不可遏,她的双眼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恨不得将眼前这些人立刻烧成灰烬。她看到张平被杀,心中的仇恨瞬间被点燃,如汹涌的潮水般无法抑制。
“你们都该死!”李莉怒吼一声,猛地催动体内内劲,一股黑色的雾气瞬间从她掌心汹涌而出,如一条黑色的蟒蛇,朝着江国众人扑去。这黑雾所到之处,空气仿佛被瞬间冻结,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江国众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黑雾便已扑面而来。触碰到黑雾的人,皮肤瞬间开始溃烂,发出“滋滋”的声响,肌肉迅速消融,露出森然白骨。伴随着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众人纷纷倒地,痛苦地挣扎着。
“这……这是什么妖法!”钱独惊恐地瞪大了双眼,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外,竟会突然杀出这么一群实力强大的高手。
在李莉身后,柳盈盈心急如焚,她不顾一切地朝着悬崖边飞奔而去,想要确认张平的生死。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心中默默祈祷着奇迹的发生。
与此同时,大师傅李擎天和三师傅韩魁也如猛虎下山般,直接朝着受伤的江国众人攻去。他们的招式凌厉凶狠,每一击都带着千钧之力,目标只有一个——为张平报仇。
而此时,一直站在一旁观战的大宗师刘玉,看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心中暗自警惕起来。他敏锐地察觉到,森林暗处似乎还隐藏着不少高手,若是自己贸然下场,极有可能陷入重重包围,被对方联手针对。于是他选择了暂时按兵不动,静静地观察着战局的变化,寻找着最佳的出手时机。
战场上,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复仇的风暴彻底席卷了这片悬崖边的空地……
柳盈盈望着眼前的张玉娇,心中的愤怒如汹涌的岩浆,瞬间喷发。她银牙紧咬,美目圆睁,毫不犹豫地抽出随身的链子剑。剑身如灵动的白蛇,在她手中快速舞动,刹那间抖出一片绚烂剑花,带着凛冽的杀意,直逼张玉娇咽喉。这一剑,饱含着她对张平的深切担忧与对张玉娇背叛的满腔怒火。
张玉娇面色凝重,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多年的江湖磨砺让她迅速镇定下来。她俯身捡起脚边的长剑,来不及细想,猛地横斩而出。“当”的一声巨响,恰似洪钟鸣响,金属撞击的火花四溅。这仓促的抵挡,竟生生挡住了柳盈盈凌厉的攻击。张玉娇紧接着手腕一翻,用力往上一挑,长剑如毒蛇吐信,精准无比地挑中链子剑的剑头。只听“嗖”的一声,剑头如脱缰的野马,带着呼呼风声,直直扎进旁边的树干之中,颤抖不止。
“张玉娇,你这个奸细,拿命来!”柳盈盈嘶声怒吼,眼中满是不甘,作势还要扑上。然而,此时战场局势瞬息万变。
江国的钱独见势不妙,心中暗叫不好。他深知己方已陷入绝境,再缠斗下去必将全军覆没。于是,他心急如焚地大声命令道:“弟兄们,赶紧撤!别管这些人,保命要紧!”那些还未受重伤的江国高手们闻言,立刻心领神会。他们纷纷使出看家本领,瞬间掏出怀中暗器,如天女散花般朝着追击的众人射去。
一时间,寒光闪烁,暗器带着尖锐的呼啸声,铺天盖地而来。追击者们见状,不得不停下脚步,纷纷施展身法躲避。趁着这间隙,江国众人如惊弓之鸟,转身飞速撤离。张玉娇深知此刻已无力再战,咬了咬牙,也不再纠缠,转身跟着众人消失在茫茫山林之中。
柳盈盈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满心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她狠狠地跺脚,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另一边,阿艳站在悬崖边,眼神空洞地望着那深不见底、波涛汹涌的河水,张平坠入水中的画面在她脑海中不断循环播放。她的身体如风中残叶,不停地颤抖着。就在几个月前,她与张平还在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畅想未来。可如今,一切都如梦幻泡影,瞬间破碎。
极度的绝望如冰冷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一丝声音,眼眶干涩,竟流不出一滴眼泪。此刻的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哪怕张平真的死了,她也要找回他的遗体,让他能得以安息。
阿艳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悲痛,纵身一跃,朝着悬崖下方飞去。狂风在她耳边呼啸,吹乱了她的发丝,却吹不散她心中的执念。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如同飞蛾扑火,义无反顾地朝着湍急的河水坠落而去……
而在悬崖之上,柳盈盈等人望着阿艳决绝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李莉收起了满身的戾气,眼中满是担忧;大师傅李擎天和三师傅韩魁对视一眼,微微叹气,心中默默祈祷着奇迹能够发生。一场江国皇室掀起的风暴,看似暂时平息,实则在每个人心中种下了仇恨的种子,等待着下一次爆发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