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淑芳抽泣着,许久才缓缓放下双手,脸上满是泪痕,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懊悔:“三弟,三弟妹,我……我真是糊涂啊。”
她看向子彦和汐芸,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子彦、汐芸,大姑错了,不该这样说你们的妈妈,大姑姑只是心里难受罢了……”
子彦和汐芸看着陆淑芳的模样,紧张的神情渐渐缓和。
子彦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大姑姑,你别哭啦,只要你别说我妈妈的坏话,我们都会喜欢你的。”
汐芸则小心翼翼地递上一张纸巾,小声说:“大姑姑,给你擦眼泪。”
陆淑芳接过纸巾,心中暖流涌动,她深切感受到这份亲情的珍贵与纯粹。
陆城见陆淑芳不哭了,才道,“大姐,我知道你这几年来你的日子不好过,但你可以说出来让我来帮你。还有不是说有不育不孕吗?悦溪的医术很高的,说不定就可以为你解决这个问题……”
陆淑芳缓缓抬起头,满脸泪痕,眼神中满是挣扎与犹疑。她颤抖着嘴唇,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三弟,你说的这些,我……我不是没想过。只是看病需要钱。而我每个月所有的工资都上交给婆婆了……”
林悦溪听了陆淑芳的话,整个人瞬间傻眼了。
她呆愣在原地,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在她原本的认知里,陆淑芳进门时那般强硬的态度,言辞犀利且咄咄逼人,怎么看都像是个强势蛮横、不好惹的主儿。
可此刻听她这般说,才惊觉这世上竟还有如此与原主遭遇有着如此相似的人。
敢情她之前不敢帮原主,是因为自己也在婆家这么过日子的。
让人奇怪的是,以刘翠花那泼辣的性子哪会容忍自家女儿在婆家受罪不找事的?
不过这好像不关她的事,问题是现在要不要帮这个陆淑芳?
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陆淑芳大概就是这样的人了。
之前陆淑芳一进门毫无缘由就对自己发难,可不就是柿子捡软的捏嘛。
罢了,看在她在陆城小时候给予的照顾,自己就帮她一把吧!
想到这里,她缓缓走到陆淑芳身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陆淑芳的肩膀,语气坚定且温和:“大姐,你别担心,既然你有这想法,我肯定会帮你。咱们一步步来,一定能治好你的病。”
陆淑芳见林悦溪这样说,惊喜道,“三弟妹,你真的愿意帮我,可大嫂说你……”
陆淑芳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林悦溪微微挑眉,原来陆淑芳是听了李秀英的话才对自己产生误会的。
心道,这个李秀英看来受的教训还不够,有机会还得多治治。
于是林悦溪对陆淑芳说:“大姐,大嫂还说了什么?……”
陆淑芳的脸涨得通红,眼神闪烁不定,嗫嚅着:“大嫂说……说你是个心狠的人,进了陆家也没打算好好过日子,还说你对阿城不是真心的。但你之后迷惑了三弟。让三弟对你死心塌地……”
她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声音越来越小,“可今天我才知道,是我错了,错得离谱。”
林悦溪听了,有些好笑的说,“大嫂说我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是怎么看我的?
陆淑芳微微低下头,声音带着几分羞愧:“三弟妹,我之前是被大嫂的话迷了心窍,只看得到你的不好。
可今天,我这样对你,你还是愿意帮我治病,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难怪三弟这么喜欢你……”
林悦溪轻轻拍了拍陆淑芳的手,语气温和:“大姐,这样吧!等下吃完饭后,我帮你把你把把脉。”
陆城见林悦溪愿意帮陆淑芳治病,欣喜过望。
饭后,众人收拾好餐桌,林悦溪便拉着陆淑芳来到客厅的沙发旁坐下。
她轻轻伸出手,搭在陆淑芳的手腕上,开始凝神把脉。客厅里安静极了,只有墙上挂钟的指针滴答作响,仿佛在为这一刻的静谧伴奏。
林悦溪眉头微蹙,专注地感受着脉象的细微变化。片刻后,她松开手,若有所思。
陆淑芳紧张地盯着林悦溪的脸,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希望的信号。
“大姐,你的身体底子不算差,只是这些年在婆家受了太多委屈,忧思过度,气血有些亏虚,这对孕育确实有不小的影响。”
林悦溪语气平和地说道,“不过你别担心,只要好好调养,按时服药,肯定能慢慢好起来。”
陆淑芳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真的吗,三弟妹?你可别哄我。”
林悦溪微笑着点点头:“当然是真的。我这就给你开个药方,你照着服用,另外,我再教你一些日常调理的方法。”
说罢,林悦溪起身来到书房,找出纸笔,仔细地写下药方。
回到客厅,她将药方递给陆淑芳,并耐心地解释每种药材的功效和服用方法。
“这药每天早晚各煎服一次,煎药的时候要注意火候和时间。”
林悦溪认真地叮嘱道,“除了吃药,平时的饮食也很重要。要多吃些补气血的食物,像红枣、桂圆、黑芝麻之类的……”
陆淑芳连连点头,把林悦溪的话一字一句都记在心里。
“还有,大姐,你要保持心情舒畅,别再想那些烦心事了。”
林悦溪继续说道,“以后有什么委屈,就要说出来,别一个人憋着。”
陆淑芳眼眶微红,感动地说:“三弟妹,可是我……我……”
林悦溪见陆淑芳支支吾吾便说道,“我也知道你在婆家的情况,其实,你有工作,你自身条件又不错,为什么不租个房子单独住呢?”
“我……我……”陆淑芳又开始吞吞吐吐来。
“大姐,你是舍不得姐夫吗?我可和你说,姐夫要是真在乎你,知道你受了委屈,就会搬出来和你一起住,他要是不在乎你,你又何必住张家受气……?”林悦溪劝道。
“不是,悦溪,我不是在乎他,我是怕了他。每次他母亲让我做东做西,他也不管。只要我稍有反抗,他就对我拳打脚踢。我早就想过要出去住了,但我每个月的工资都被他母亲拿走了,我没钱了……”陆淑芳苦笑着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