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走后,酒楼的生意也一落千丈。暗恋傻柱的阿兰,怎么也不相信那么憨厚的傻柱是个逃犯,肯定是有人冤枉了他。
但是后来仔细想想,不禁有点后怕,傻柱看似忠厚的眼神下面,偶尔会露出一丝不容易察觉的凶光,阿兰吸了口凉气,感谢傻柱的拒绝之恩。
酒楼的生意每况愈下,几乎到了要倒闭的边缘。
而傻柱,现在已经坐上了回到北方的列车;那一晚,他虽然喝醉了,但大脑是清醒的,他时刻注意着大老板的意图,最后确定,他是来套自己话的,并且还报了警。
警觉的他,早就练就了一身反侦察的本领。所有,他假意喝醉,回到宿舍后拿起所有的钱,跑了。
可是天下之大能逃到哪里呢?他还是决定在离家人最近的地方。于是,他又来到了省城,在小丫附近租了间房子,偷偷观察着他们的生活。
他发现每天小丫都会带儿子在饭店门口耍,小丫爹娘很喜欢这个小外孙,经常抱着举高高。这让傻柱很欣慰,就是有一天自己不在了,儿子也会安稳的长大。
现在,最让他放心不下的就是娘了,娘真的成了孤寡老人了。爹为了别的女人和她离婚,老宋又蹬缝纫机,而她这个儿子呢!现在又背负着命案。
傻柱不禁感叹,自己是老宋的儿子,骨子里继承着他的血液。如果自己没当村长,肯定不会发生这种事,都怪这个老宋怂恿自己当村长,这下好了,父子俩踩缝纫机有伴了。
当务之急是先生存下去,傻柱找了份在肉联厂杀猪的工作。
这活也算得心应手,以前在村里时,每到过年,这活就少不了他。傻柱暂时稳定下来,可每次看到大盖帽和警车,他都像老鼠一样躲起来。
这种日子让傻柱崩溃,他快坚持不下去了,有时候想给自己来的痛快,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让他渐渐有了轻生的想法。
他把自己存的最后一笔钱寄给小丫父母,还写了信,拜托他们帮忙照顾小丫,信里还把自己是逃犯的事也交代了,说完之后,傻柱心里一阵轻松。
然后,他还想回村里看看爹娘,自己走了这么久,娘一定很难熬吧!反正也不想活了,找个机会回家看看娘,之后再对自己动手。
傻柱趁着夜色潜回村子。来他的小院门前,这么熟悉的地方,恍如隔世,屋里透出微弱的灯光。傻柱悄悄靠近窗户,透过缝隙往里看。
傻柱娘正坐在炕沿儿上缝补衣服,头发比以前更白了,身形也越发佝偻,一边缝一边念叨,“都不要我了,他们都不要我了。”
听到这里傻柱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他多想进屋抱抱娘啊!就像小时候她抱着自己那样,可是他不能,这样偷偷的看一眼就好。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时,不小心把门边的一根扁担弄倒发出了声响,傻柱娘警惕的问:“谁?谁在外面?”
没办法傻柱只得哽咽着走进屋。
他轻轻推开门,“娘,是我。”傻柱娘听到动静抬起头,瞬间愣住了。
紧接着泪如泉涌。“柱子,我的柱子啊。”娘颤抖着声音喊着,就要扑过来。
傻柱扑通一声跪下,“娘,我对不起您,让您老受苦了。”
娘抱住傻柱泣不成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柱子,快两年了,你跑到哪里去了,娘天天盼,天天哭,哭得眼睛快瞎了。”
傻柱把脸埋在娘怀里放声大哭,仿佛要把这段时间的委屈、害怕和思念都哭出来。娘摸着他的头说:“不管出啥事,娘这儿永远是你的家。”
这一刻,傻柱心中那轻生的念头消散了许多。他知道,为了娘,他也要好好活下去,哪怕只能偷偷摸摸地陪在娘身边,哪怕依然担惊受怕。
这一晚,傻柱睡在了娘身边,特别安稳和踏实,也是这两年来睡得最久的一次。
第二天醒来,院子里的鸡在打鸣,树上的小鸟在唱歌,傻柱娘在厨房里下挂面,多么美好的一幅景象啊!可惜,它们很快就不属于我。
傻柱娘把热气腾腾的面条端上来,还放了两个荷包蛋,叮嘱儿子快吃吧!这时,隔壁王婶子过来在院子里喊,“傻柱娘,我拿你的水桶用一下,我家的漏水。”
傻柱一听连饭也不吃了躲进了里屋,并示意娘千万别让她进屋,别告诉别人我回来了。
傻柱娘支走王婶子后关上了大门,她让儿子的举动吓了一跳,回到屋里问儿子,“傻柱,你刚才是怎么了?王婶子你又不是不认识,怎么吓得脸都白了?”
傻柱无心继续吃饭,他从裤兜里掏出了仅有的五十块钱递给娘,说自己又要走了,没里已无我的容身之所。
好不容易把儿子盼回来现在就要走,傻柱娘大声的哭泣,问儿子是怎么了?你在外面闯了祸吗?
傻柱娘抱着儿子的大腿不让走,眼见瞒不下去,傻柱只得坐下来,想和娘好好谈谈。
“娘,如果有一天我走在你的前面,您老人家可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傻柱边说边哭。
“我怎么好好照顾自己?你爹和我离了婚,现在和刘二媳妇打得火热,我就剩下你了儿子,你也要扔下娘不管吗?”
“可是,娘,我现在都是自身难保了。”傻柱哭着说,“我做了坏事,娘。”
傻柱娘拉他坐下,用手为他擦去眼泪,傻柱倒在娘怀里,他是打算回来见娘一面就离开赴死的,可,怎么还有那么多留恋。
“柱子,和娘说说,你到底闯了啥祸?”
傻柱犹豫了一下说,“娘,我sha了个人。”
傻柱娘听完呆住了,她老实巴交的儿子怎么有胆量干这事?傻柱娘沉默许久,缓缓开口:“柱子,娘不信,你从小连只鸡都不敢杀,咋会杀人?”
傻柱抬起头,满脸绝望:“娘,我真的做了,当时我是气急了,脑袋一热完全失去理智就……”
傻柱娘抬手打了他一巴掌,“你糊涂啊!”随后又紧紧抱住他,“但你是娘的儿子,娘不能眼睁睁看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