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消失!
整个队伍大惊失色!
“姜胭呢?不就是拍个照的功夫,她人呢!”
梁教练疯了,“你们谁看到她了!”
“是不是舞台有什么机关!!!谁暗算我们世界冠军!!!”
所有人都急了,世界冠军一秒消失,这不是大变活人么!
那道白光闪过的刹那,顾宴沉就觉得自己的脑子:“嗡”的一声。
他没有时间理智思考。
身体不受控制,大手扒拉着前面的人,第一个冲向舞台。
舞台没有机关。
四周没有闲杂人等。
她就是凭空消失了。
“都别慌!”他大声说,
“不要急,不要出现踩踏事故,所有人排好队,清点人数,保持冷静。”
混乱状态下他看上去是最清醒的人,可谁也不知道,他一遍又一遍地把整个队伍的每张脸,看了又看。
没有姜胭。
她就是凭空消失了。
在他眼前。
他的手机嗡的一响,信息来自她:
【你输了。】
顾宴沉仿佛再也支撑不住,往后两步靠在了墙壁上。
他输了。
在自己得眼皮子底下,姜胭不见了。
他输了,他要放她自由,她和孩子的一切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姜胭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就能躲到他根本找不到的地方。
从此天高路远,她再也不会回到他的身边。
港岛的雨水很温柔,可落在他的身上,却如同一柄柄利刃,将皮肤彻底切开。
顾宴沉站在原地,深邃的眸子滚动的痛苦和绝望,他的手紧紧握成拳头,
“封锁,封锁整个活动场地,不允许任何进出。”
林特助跟在他的身边,“可冠军们还有下一站行程!”
顾宴沉的脸色苍白如纸,手指神经质一般的颤抖着,他感受不到心痛,因为他的心早就随着她的消失,也跟着消失了!
“奥运冠军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还走什么行程!S级戒备,原地休息,”
他的唇角闪烁着冷漠和一丝冷血的笑意,
“找不到姜胭,就说明危险没有解除,”
他的雇佣兵扛着枪跑了进来,把会场里里外外彻底控制了下来,
“这些人就不能走。”
老顾总跑了过来,一巴掌扇过来,
“你疯了!你这是在囚禁整个冠军队伍!”
顾宴沉感受不到痛苦,“不,我是为了他们的安全。”
他轻轻挥手,雇佣兵和保镖团霸道蛮横的走进人群里,地毯似的搜寻着姜胭的足迹。
有的人安静的等待着,有的人大吵大闹,说被顾宴沉囚禁了,要找领导告他。
老顾总下令把他关起来。
顾宴沉呆滞的眼眸轻轻转动了一下,一挥手,两个雇佣兵一左一右夹着老顾总,把他关进了一辆房车之中。
风声鹤唳,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个西装革履,看上去斯文有礼的男人,已经彻底崩溃了。
他麻木地跟在雇佣兵身后,满嘴都是,
“不用慌,一定很快就可以把姜胭找到的,我把你们带过来的,我也一定会把你们带回去,请相信我。”
刘璐和大部队站在一起,她看着顾宴沉几近癫狂的眼神,她知道——
这话他不是在安慰队员,他是在安慰自己。
如果顾宴沉这样的人都需要自欺欺人的安慰……
他真的疯了!
三个小时的赌注期满。
他彻底输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整个会场,舞台,观众席,全都被拆了,被大卸八块……
没有姜胭。
他拨电话回去,接通了,她却不发出任何声音。
针锋相对。
他知道,她在等他服软。
等他臣服。
可他臣服下去的代价,是任由她枉顾自己的生命!
顾宴沉做不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越发急,几乎歇斯底里——
顾嘉礼跑到他面前,“哥,我也找不到她了……”
顾宴沉淡淡地睨了他一眼,“躲远点。”
顾嘉礼,“哥,咱们还能怎么办?真的找不到!”
顾宴沉有办法。
他知道姜胭就在角落里静静看着他。
他找不到她,不代表不能把她逼出来。
他冷漠的目光划过顾嘉礼,刘璐,梁熠,梁教练,甚至每一个冠军的身上。
这些都可以是逼她出来的筹码。
他薄唇微微蠕动,声音太小,连顾嘉礼都听不清楚,“胭胭,别逼我了……”
*
会场外长街尽头的小面馆里。
整个长街都成了封锁区,冷冷清清,只有两个食客。
姜胭大大咧咧地坐在凳子上,一根一根地吸溜面条。
她对面坐着一个瘦削的青年。
桌子上是一台照相机。
“这次谢谢你了,”姜胭声音清澈,“周先生。”
那人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声音不好听。
他习惯像野狼一样嚎叫,而不是像人类一样说话。
他轻轻点头,手指轻轻剥着一颗鸡蛋。
姜胭去周家参加宴会,遇到了周文野发狂,是她给他的脖颈扎了镇定剂,把他从周家弄了出来。
周文野身上野性难驯,一度纠缠姜胭要报恩。
姜胭一开始觉得烦,可一转眼,她的确需要一些自己的势力。
无论是留给乖女儿,还是万一顾宴沉发疯,她都需要一些绝对听自己的话的人。
周文野太合适。
这次的大变活人,是她和周文野排练出来的。
本来是打算港岛行结束以后,她再遁逃的。
谁知道顾宴沉提前知道了,她只好提前表演给他看。
姜胭吃了两口面,又想起杭医生的叮嘱,放下了筷子。
“宝宝啊,妈妈可为了你受尽磨难,”
姜胭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你乖一点好不好?如果妈妈以后没办法陪你长大,你也要坚强一些,不要怪妈妈,好么?”
肚子里的宝宝大约翻了个身睡觉,肚皮鼓了鼓。
姜胭的脸上满是温柔。
“下一步……怎么做?主人……”周文野抽出消毒纸巾,把剥好的鸡蛋,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才小心翼翼地把鸡蛋放进了姜胭的碗里。
姜胭看了一眼,放下筷子。
他是爱干净了,可她这碗面没法吃了、
“后面啊,去挪威吧,”姜胭轻声叹气,“我一直想去看极光来着。”
姜胭结了账,周文野野兽一般的目光闪烁着几分温柔,静静跟在她身后。
“走吧,早晚都要分开,这也算是个好机会。”
她深吸了一口气,一转身——
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