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萨拉查等人离开城堡的数小时前,霍格沃茨正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塞德里克捧着优胜奖杯回到起点的一刻,全场曾一度欢声雷动,但随着他神情的异常,邓布利多等人立刻警觉起来。
当他们质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时,听闻的内容让在场的人全都变了脸色。
“埃莫斯,能否先陪着塞德里克?”
“好的,当然可以。”
“邓布利多教授!哈利他……!”
“他没事。”
正当邓布利多准备离开医务室时,塞德里克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袖子。邓布利多握住他的手,脸上浮现一丝安抚的微笑。
“我一定会把他救出来的。”
在医务室门口,麦格教授与斯内普神情凝重地等待着。邓布利多带上二人,一起向校长室走去。那里正等待着其他学校的校长和魔法部部长。
“用哈利作为诱饵,结果就是这样,阿不思。我本来就反对用那个孩子来冒险,不是吗?”
“我明白。没想到优胜奖杯被换成了门钥匙……西弗勒斯,哈利的踪迹呢?”
“目前仍在搜寻中。由于门钥匙已经失效,很难追踪他的行踪。我们现在唯一的线索,只有塞德里克·迪戈里的证词。”
一般情况下,门钥匙会在预定的时间将触碰者传送到指定地点。一旦超过时间限制,它就变成一件废物。塞德里克触碰奖杯时,应该仍在有效时间内。
搜索行动由阿瑟、卢平和布莱克兄弟积极参与,当然,魔法部的官员也在行动。三强争霸赛的最后一项比赛中出现失踪事件,这不仅关乎声誉,更何况失踪者是魔法界家喻户晓的人物。
“嗯……不好意思,西弗勒斯,麻烦你也参与搜寻吧。”
“……遵命。”
斯内普疾步离开队伍,独自向地牢走去。盲目寻找毫无意义,他必须找到那些可能掌握线索的人问清楚。
“西弗勒斯!”
“是雷古勒斯。怎么样,有新进展吗?”
当斯内普穿过礼堂时,雷古勒斯快步迎上。他脸上的神情,已经给出了答案。
“没找到卢修斯和卡卡洛夫……黑魔印记的反应似乎变得更强了。莫非……”
“……也许如此。但他们将哈利带到了哪里,我也毫无头绪。”
“你认为有人知道?”
“有可能。他曾是我的学生,不过——!”
忽然,一阵剧痛袭向左臂。两人停下脚步,面色苍白地对视着。
尽管雷古勒斯早已脱离食死徒,但黑魔印记依然深刻地烙印在他的左臂上,提醒着他曾经的愚行。
“……怎么可能?这太荒唐了!”
“……快走!”
他们赶往地牢中的实验室,推开门时,血人男爵正靠墙而立,双臂交叉,似乎早已在等待。
“呵,看来你们来了。我的直觉果然没有失灵。”
“男爵,他在哪里?”
“不知道。这难道不该由你们的黑魔印记来回答吗?回应召唤,就能立刻找到他。”
听闻此言,斯内普沉默了。确实,回应黑魔印记的召唤就能找到位置,但那也意味着会直接出现在伏地魔面前。
“放轻松点,他会回来的。你们只需要安静等待。”
“这种时候怎么可能安静!万一……”
“雷古勒斯·布莱克,你真的认为萨拉查会被汤姆·里德尔杀死吗?”
“这……”
萨拉查是通晓一切魔法、被历史铭记的伟大巫师。虽然不认为他会死于黑魔王之手,但在这种不明状况下,担忧显然在所难免。
“现在塞德里克·迪戈里这个累赘已经不在了,我真替那些回应召唤的食死徒感到同情。”
血人男爵的声音透着不屑,但他的冷静显然源于对萨拉查的绝对信任。
“走吧,西弗勒斯。”
“嗯。”
无法获得更多情报,他们也只能离开。此时,暗影中一抹银光缓缓显现……
“真是个恶劣的人。明明知道教授在哪,却假装不知道。”
“偷听可不是值得夸奖的行为,小姐。”
“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了,不是吗?”
灰色女士神情严肃地看向血人男爵,而男爵只是耸了耸肩。他没有阻止她,是因为认为即便被听到也无所谓,但没想到她会主动现身。
女士注视着毫无动摇的男爵。她从生前起就知道,男爵总是藏着许多秘密。不仅是他,那个年代的人似乎都心怀某种不可告人的隐情。
“你们到底肩负着什么?”
“……”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霍格沃茨的第一届学生,对我们来说就是憧憬的对象。而其中最耀眼的,就是你和莱昂两人。”
当灰女士入学时,他们早已毕业多年。男爵在毕业后三年,继续研究魔药,后来以萨拉查助手的身份回到霍格沃茨,成为魔药学助教。而他那种让人仰慕的光环,从未在学弟学妹们的眼中消失过。
因此,每当他们偶尔回到母校,都会成为焦点。与后辈们分享近况,甚至在必要时一同对抗入侵的魔法生物。他们背靠背作战的英姿,给后辈们留下了“这才是真正的挚友”的深刻印象。
“真是个怀念的名字。”
“男爵!”
“这些与你无关,这是我们自己的问题。”
男爵冰冷的回答让女士屏住了呼吸。他的语气冷淡,仿佛想要隔绝一切,这是他曾代替萨拉查站上讲台时的语调。那种不容辩驳的态度,让她明白他不会再多说什么,咬紧嘴唇低下了头。
看着灰女士微微低垂的身影,男爵皱了皱眉。和萨拉查一样,他从来不擅长与人交流。一直以来,身边的同伴都批评他不会表达,总是话说一半,但这个缺点却始终没有改善。
那些曾为他打圆场的同窗和格兰芬多的朋友,现在都不在了。男爵轻轻咳嗽了一声,试图尽可能温和地开口:
“别担心,赫尔娜。你不需要为这些事操心。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承受的东西。”
“……又把我当小孩子了,是吗?你总是这样!因为我是罗伊纳·拉文克劳的女儿,所以特别照顾我吗?不必了!”
“……”
男爵无言以对。他并没有把她当小孩子看待,但就算解释,她也不会听。他认识她从幼年起,这一点是事实。
(……那么,对一个孩子产生了真正的爱情,并因为她不听话、不肯回家而愤怒杀害了她的我,又算是什么呢?)
那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过失,也是他死亡的原因之一。男爵不愿回忆这一切,却又无法阻止记忆的涌现。他自己也不清楚,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把赫尔娜视作一个孩子,而是作为一个女性去爱慕。
然而,女士并不知道男爵的内心。在抱怨了一阵后,她消失了。看来,她已经对这次的对话感到满意。
“……请快点回来吧,教授。”
实验室内,男爵疲惫的低喃在空旷的房间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