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听着这话,心中猛地一紧,一种莫名的难受涌上心头。
时安把车窗降下来,吹了吹风,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反正下一次你再这样,我就不管你了。”
时安冷冰冰的丢下一句,许久都没有听到时宁的回话,随后便听到一阵抽泣声。
时安听到这动静,侧头看了一眼,心中一揪。
时宁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咬着嘴唇,试图压抑哭声,可肩膀还是止不住地微微颤抖,发出细微的抽泣声。
他从没见过时宁哭过,有时候他都怀疑自己这个姐姐是不是没有泪腺,可现在时宁竟然哭了。
时安不由得有些慌乱,但时安的语气仍带着几分强硬:
“哭什么?”
时宁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时安,声音带着哭腔,满是委屈:
“你......你都不认我这个姐姐了,我还不能哭了?”
时宁越说越委屈,直接捂着脸嗷嗷哭起来。
时安:......
这个死动静似曾相识,有点像沈佳乐那个死女人,不确定,再看看。
嗯,一模一样,俩人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时安嘴唇动了动,轻声劝道:
“别哭了。”
然而,时宁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根本没有听到时安的话。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双手紧紧地揪着衣角,泪水不停地从她的脸颊滑落。
她哽咽着,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自顾自地说着:
“呜呜呜,安安,姐错了,你别不要我这个姐姐好不好......”
那声音里满是恐惧与哀求,仿佛真的害怕时安会抛弃她。
时宁缓缓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懊悔与自责,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时安,像是要把他的模样刻进心里。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稍微稳定一些,声音却依旧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心底挤出来:
“安安,姐知道错了。这么多年,姐对你一直太严厉了,总是对你要求这要求那,从来没考虑过你的感受。”
“我......我以后也不会给你干预你的婚姻,你想跟谁结就跟谁结,你就算......就算领条狗回来,我都管她叫弟妹。”
时宁继续自顾自说着,已经有些胡言乱语了。
时安:......
虽然他有些变态,但真不至于跟狗整一把吧?
“还有外婆去世的时候,我不该瞒着你。”
说到这儿,时宁泣不成声,双手捂住脸,试图压抑住内心的痛苦。
“我以为…… 我以为这是为你好,怕影响你学习,可没想到…… 害你没能见到外婆最后一面。安安,姐知道错了......”
时安听着时宁的话,心中五味杂陈。
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小时候那些被姐姐严厉管教的日子,外婆去世时自己没能送终的遗憾,此刻都交织在一起。
时安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沉默着,继续开着车,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的道路,可思绪却早已飘远。
他的内心在挣扎,一方面对姐姐之前的做法仍有芥蒂,另一方面又有些......心疼时宁。
这两种情绪不断盘旋在时安的心头,让时安有一种想跳河的感觉......
车窗外的风呼啸而过,似乎在试图吹散这压抑的气氛。
时宁泪眼婆娑,满脸泪痕,声音带着哭腔,满是祈求地说道:
“安安,我不奢望你能马上原谅我,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改错的机会,行不行。”
时安脸上写满了无奈。这一阵又一阵的哭声,像一把把小锤子,不停地敲打着他的神经,让他心烦意乱。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些,说道:
“你先别哭了。”
时宁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不依不饶地说道:
“那你先答应我,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我就不哭了。”
???
时安的眼睛瞬间瞪大,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他猛地扭头看向时宁,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时宁这无理的要求噎住了。
“你这不是耍臭无赖吗?”
此刻时宁这副模样,让他想起了沈佳乐耍无赖时的样子,简直如出一辙。
可偏偏时安此刻还不能和时宁讲什么道理,因为时宁此刻喝醉了,思维有些异于常人。
要不然这些话放在平时,打死时宁她也说不出来。
想到这里,时安心中的无奈又多了几分。
“那你哭死得了。”
时安不耐烦的说了一句,语气也变得生硬起来。
随即那边却没有传来任何动静。他心中有些疑惑,忍不住又扭头看了一眼。
只见时宁的头无力地歪向一边,嘴巴微微张开,均匀的呼吸声从她的口中传出。
原来,她哭累了,已经沉沉睡去。
她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在睡梦中也还在为刚刚的事难过。
此时,车内安静得只能听到时宁均匀的呼吸声和车子行驶的声音。
时安看着时宁熟睡的样子,他轻轻叹了口气。
“以后我要是让你当着我的面喝一口酒,我就跟你姓!”
时安暗暗立下毒誓,虽然这个毒誓好像没有什么杀伤力。
......
时安费力地扶着时宁来到家门口,刚一打开门,正在客厅忙碌的时母听到声响,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儿,快步迎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
时母焦急地问道,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
时安微微抿了抿嘴唇,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轻松一些,说道:
“妈,没事,姐就是喝醉了。您别担心,我这就扶她回房休息。”
时母看着时宁满脸通红、醉态十足的模样,心中的担忧稍稍减轻了一些,但仍不放心地叮嘱道:
“行,那你赶紧扶她去睡吧,这孩子,怎么喝这么多酒。”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轻捋了捋时宁额前凌乱的头发,眼神中满是心疼。
时安扶着时宁缓缓往房间走去,时宁的脑袋不时地往时安身上蹭,嘴里发出模糊的声音。
终于,时安扶着时宁来到房间,时安轻轻地将时宁放在床上,帮她盖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