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三,我真是信了你的邪了。”
小店虽然顾客流动小,多聚集在一楼,包厢使用率太低。安保系统也没那么缜密,但架不住人太少,没安全感,他还得当个贼贴在门缝试图偷听。
虽然是听到了些,但声音时高时低,连贯不上。
又加上生怕被突然来个服务员抓包,高度紧张更是没听清楚,无奈瘫在墙壁上,没劲道:“有没有体面点的方法?”
【我让你看着他,没让你必须寸步不离监听。只要距离足够,方圆几里想要谁的音源,都能听得到。】
秦钰屈腿靠着墙,高大的身形衬得旁边与他几乎差不了多少高度的门,都有些自惭形秽。他揶揄挑眉,毫无该有的自觉嘲笑零零三:“咋滴,这次不犯法了?”
【我说想要,但我不想要听,所以不存在。】
“小样,别为你的阴暗心思找借口了,我当不知道。等你听完了,给我转述一遍就好。”
零零三吐了口气,恨不得吐秦钰脸上:【有病……】
秦钰充耳不闻,但嘴唇都要咧到耳根。零零三需要什么的时候,不比他来的快?他就是想捉弄,可惜这个小系统不会骂人,不然还真想试试两个人对骂,会不会比现在的相处模式更有趣。
起身到楼下拐角处较隐蔽的桌前坐着,深色大理石台面,柔韧的靠垫,比站着舒服多了。当服务员走来时,他又借口等朋友,只点了一份能续杯的饮料。
“不好意思先生,您朋友……还来吗?”
当服务员再一次来到他的桌前,欲言又止的话终是完整地说出,但又觉得不合情理,连忙解释:“不对不起我不是要赶你的意思,因为我们这边到两点会有一部分菜品停止售卖,所以跟你提个醒,如果朋友能来就可以先点。”
还有十五分钟就两点,不知道面前这位……看起来清俊,衣着装饰也上好的帅哥,还要不要吃了。
如果是被放鸽子,她能同情。
但是,若是影响她下班,绝不能忍!
“啊?”秦钰震惊自己恍恍惚惚中等了那么久,果然是喝饱了没觉得饿,对时间都不敏感。
不过似乎有台阶,那他就顺着下:“既然这样,我不点了。我朋友比较挑,到时候没菜他会骂我,不好意思。”
“没关系,”那姑娘顿时喜笑颜开,看了眼他桌上的半杯饮料,笑着给他账单划掉:“这杯饮料算我请你的,不用谢。”
就当,安慰这个被放鸽子,依旧强撑着找借口的帅哥。
秦钰只觉受宠若惊:“呃……还是,谢谢吧。”
“那行,随你。”她弯了眉眼,笑得过于清亮朗丽。
看着那转身到柜台,跟同事说着什么的背影,一时间叹气。
“果然还是姑娘比他们更会疼人,你瞅瞅你给我造的什么孽?”
【我把你变成姑娘,你信不信?】
“拉倒吧,tui——”
零零三死盯那张黑脸,看不出开玩笑还是认真,连连敲打:【警告你,你既然已经接受了这个身份,就不要隐瞒去欺骗其他人,尤其是女性。】
在他的星球,战争频发也摧残了不少子民,但唯有一点,女性永远都是他们第一保护群众。
自古至今没有弱小的女性,她们瘦弱的身躯即便挡不住魁梧的机甲,也能在后方凭借自己的聪慧敏捷,为自己,为国民杀出一条血路。
更没人觉得她们弱小,而是恰恰觉得她们的存在,像是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花,无论骨朵或大或小,齐放之际只会让他们的王国愈发明艳
远不似这些书中的世界,除了国土之战不分男女,但一脱离战乱,界限分的清明,乌烟瘴气。
他不想秦钰成为让他们星球不齿之人,即便没什么立场。
“良言一句三冬暖,能不能闭嘴,我又不是这样的人!还在任劳任怨为你做牛做马,你就这样对我?”
秦钰撑着脸,生无可恋:“我是有病,但不是跟常人有壁。”
好没意思的零零三,竟然质疑他的人品!
【抱歉,我怕你会被所经历的世界影响,心智不稳。】
“嘁,早着呢。”
看不起谁啊?
【嘘,别说话。他们出来了。】
秦钰连忙拿菜单挡住脸,偷偷瞄着从小电梯口出来的两人。一高一低,秦钰第一时间看商漓,小衬衣小短裤显得特别乖巧。面色跟平常无异,这才松了口气又看向沈岑木。
一眼雷。
像是有什么毛病,一身紫色深V常服套装,搭配着腰饰还有颈间锁骨上一条系的歪斜的黑色丝巾,花里胡哨。
那两个世界都看不惯的白脸,在商漓后面笑着,一举一动在他眼里都像是刺,是一种牙尖嘴滑的姿态。
“商漓,要不要我陪你转转。大概四五点之后,整个漓阳才会变得丰富有活力起来,感兴趣吗?”
独特的媚而不妖的嗓音,与那张脸简直浑然天成,仿若处处透露着一种狡猾,和一股莫名其妙的邀约……勾引。
店里人不多,但都不约而同往他们二人身上看去,讶然又暗暗嘶声。好奇又唯恐没素养,只能竖起耳朵细听。
秦钰最烦装模作样的人,咬着牙低声开喷:“有兴趣个头啊,没看商漓累了?”
果然,不出所料商漓拒绝:“不想转,没意思。”
沈岑木不恼,有些可惜道:“是漓阳没意思,还是我没意思?又或许、陆左左才会让你感兴趣?”
“……”
商漓指尖猛地一缩,抠的自己肉疼,飞快掩饰:“我感兴趣的多了去了,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中午不就是冲他凶了两句话,以至于到现在,陆左左都没有跟他报备不在的两个多小时里,自己吃了什么做了什么,之前陆左左生气可不是这样的。但他又心虚这次是真说重了,也挺害怕回去之后,面对的是一声不吭,默默承受独自舔舐伤口的陆左左。
这种感觉不是生气,而是没勇气。
揉了揉手指上被掐后的痕迹,给自己找借口:“而、而且……容许我去玩的选择太少,寡淡又无味,没意思。只不过,除非你带我到有意思的地方,我考虑考虑会不会留下来。”
毕竟,该伏低做小的又不是他,实在是陆左左太气人,有的时候过分听话有的时候又固执地阻挠他做事,真的是……晾他一天都算不错的了。
沈岑木笑着,推他到车前打开门,扶着又几乎拎着他坐好,把轮椅折好塞到后座,开玩笑道:“行啊,只不过我常去的地方,一般不允许小孩子进去。”
商漓嗤之以鼻:“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是类似于商家的“drift”会所?”
那种奢靡之地。
“差不多,但不去你家开的,我怕碰上熟人。”
“随便,有酒就行。”商漓倒觉得,酒精这个东西,也并没有那些装模作样的大人嘴里,那么的十恶不赦。
“行。”
……
秦钰站在门口,当声音消失车子开走,这才敢咆哮出声:“我说吧,没一个省心的。”
【……跟上?】
“不跟,没听到他们说的什么地方,私人会所!消费多高啊我配吗?”
秦钰的烦躁写在脸上,零零三难得不逼着他去待在商漓身边:“回去吗,我帮你叫车。”
“不回!”死在外面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