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执迷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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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定邦正坐鄂托克城的指挥中心内，眉头紧锁，看着前线传来的的战报，让他忧心忡忡。努马图坎的北虏大军如野狼般凶猛，尽管凉州军在大武器火炮的掩护下坚守鄂托克城，但连续的骚扰攻击让凉州的士兵们疲惫不堪。
就在这时，赵无极风尘仆仆地闯入，手中紧握着一封密信。
“苏元帅，白爵爷急信！”赵无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苏定邦迅速拆开信封，仔细阅读起来。信中的内容让他心头一震，白安秋在信中不仅分析了当前战局，还提出了一个惊人的情报——凉州军中可能有北虏的间谍，这正是努马图坎能够准确判断凉州军动向，实施骚扰战术的原因。
当时他在北虏王庭瞒骗可顸王说凉州边境布防图自己临走前才调整，可那哪有如此简单，他只不过是骗可顸王的一种心理攻击罢了。
“立刻召集所有将领，召开紧急会议！”苏定邦站起身，眼中闪烁着一丝犹豫。
会议室内，烛火摇曳，气氛凝重。苏定邦并没有完全将白安秋的信件内容一一说明，而是故意说了一些紧要的但却不致命的事情，随之他故意卖了个破绽。
“可顸王曾向白爵爷透露，青王玉枢已获悉我凉州边境布防图，努马图坎也完全掌握了我军布防动向……”苏定邦的声音坚定有力，“努马图坎率领北虏的第三轮大规模进攻已经开始了，你们先商对应敌之策，我尽快做好换防策略调整……”
“这样，接下来我们把重心兵力集中在这里，火炮在这……”
他们商讨着，苏定邦在一旁有序地布置着。
在会议进行到一半时，苏定邦故意压低了声音，与身旁的李虎低声交谈，言语间似乎透露出凉州军即将调整防线刻不容缓，却未避过一旁监军的耳目。
那监军神色微变，看着苏定邦桌案上的布防图，趁人不备，悄然离席，似乎急于传递这一“重要”情报。
苏定邦的眼角余光捕捉到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待监军身影消失于门外，他话锋一转，语气更为严峻：“但在此之前，我们还有一个更为紧迫的任务——揪出潜藏在我们内部的奸细。白爵爷的情报至关重要，它提醒我们，敌人之所以能屡次小部队袭扰之所以成功，皆因内部有他们的耳目。”
“什么？”
众将军武将大惊。
“诸位与我同生共死近十载，我相信诸位的为人。”苏定邦十分坚定地说道。
他们是跟着苏定邦出生入死十年的战将，多少次是在死人堆里将苏定邦找出来，过命的交情，自然不可能背叛凉州军。
而最有可能的，白安秋信中虽然未提，但隐约间也在影射那凉州监军。
苏定邦略施小计便引蛇出洞。
众将闻言，面色各异，有的震惊，有的愤怒，更多的则是紧张与戒备。
至于监军，苏定邦也没有直接说明他的关系，众将士还是保持着怀疑的心态对待这件事，同时也积极配合苏定邦的战略制定，加强了鄂托克城的城防，确保火炮阵地安全，准备迎击即将北虏第三波大规模进攻。
与此同时，苏定邦也派出的暗探也在军中悄悄行动，虽然尚未抓到监军通敌叛国的确凿证据，但他此时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苏定邦的监视之下。
另一边，阿勒诗独自踏上艾克斯城。
他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既有对努马图坎的恨意，也有他的一丝歉意。他知道，此行凶险万分，但他愿意用生命去尝试说服这位曾经的同门师弟，放弃这场无意义的战争。
北虏经不起战争了。
再打下去，真的就要亡国了。
艾克斯城外，北虏的哨兵严密监视着前方一切动静。阿勒诗大方的走入北虏哨兵的视线，接近了城门。
城楼之上的哨兵似乎认出了阿勒诗，毕竟他是北虏少有的巫祝传承者，是北虏最高的巫祝。
前方只是一座城，但对他来说却像是一座深渊。
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向城门走去。
哨兵确认周围数百米内并无其他敌军，便下令开门迎接。
有可能阿勒诗是带着可顸王最新旨意来的！
城门缓缓打开，阿勒诗的身影出现在艾克斯城中，在一队人马的护送下，他来到努马图坎的面前。
这位北虏战神正站在城楼上，目光如炬，冷冷地盯着城楼下的阿勒诗。
“阿勒诗，你来这里做甚？”努马图坎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屑。
阿勒诗他抬起头，直视着努马图坎的眼睛：“努马图坎，我们曾经是亲密无间的师兄弟，我有话想对你说。”
努马图坎挥了挥手，示意守护在两侧的士兵退下，阿勒诗缓缓地走向城楼之上。
“说吧，可顸王可有交代你什么？”努马图坎背身对着阿勒诗，在他看来，阿勒诗就是来传递可顸王旨意的。
阿勒诗浅浅笑了笑，问道，“倘若真的有可顸王的密信，你可否会遵循他的旨意？”
努马图坎微微一怔，露出一丝笑意。
屯兵夺回南洲，是可顸王授意的。
夺回南洲后，一路南下攻打凉州也是可顸王和天武朝青王玉枢商榷过的。
他此时还能带来什么密信？
阿勒诗从怀中拿出一封密信，但他却没有交给努马图坎。
而是当着他的面将信吃掉。
努马图坎一愣，随之反应过来一手掐住他的两腮，但阿勒诗硬生生地将信嚼碎，咽了下去。
“哈哈哈哈……”阿勒诗狂笑起来，“确实是有可顸王给你的密信，但我不会给你看，如果你收手，什么都不会发生。但如果你继续执迷不悟，那心中的内容会给你绝望，我不想提前让你知道绝望，要让你在绝望中慢慢度过。”
“你疯了？”虽然不知信中写的是什么，但他还是有一丝愤怒。
“为什么你要让这么多人失去生命？战争只会带来痛苦和毁灭，难道你还不明白吗？”阿勒诗开始劝诫他，“收手吧，阿努。”
“收手？”努马图坎冷笑一声，“我失去了南洲，失去了五万军队，现在又失去了三万人，你叫我收手？”
努马图坎摇了摇头，继续冷笑道，“我就要执迷不悟，我就要为我的子民报仇！”
阿勒诗满脸写着你的谎言我都知晓，何必假装这么深明大义。
“为了你的大军，为了你的百姓？”阿勒诗冷哼一声，“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还不了解你吗？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即使当了州长，你也从未真正把你的子民当作子民，你此番发动战争，难道不是为了修炼你那该死的杀伐兵道？”
他最后甚至都怒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