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好的领导那就像是婚姻之中遇到好男人。
究竟哪个概率更大一些，这就是一个统计学问题，不好回答。
毕竟徐青青的数学不算特别好。
但有了这一万块，那养猪场养鸭的事情，完全可以提上日程了。
徐青青还惦记着自己的羽绒服呢。
收鸭蛋，鹅蛋也行。
反正猪栏里有暖气，实在不行可以把仓库开辟出来当孵化室。
寒冬腊月孵蛋，完全没压力。
当然一万块钱不能全部用来买鸭蛋。
还得用来弄一些孵化设备。
其实就是孵蛋箱。
当然孵蛋箱造价高不好弄，那就弄暖箱。
成本大大降低，而且也便于改造。
被积雪覆盖的隆冬，养猪场这边分外忙碌。
马小虎被指挥着干这个干那个，忙得不亦乐乎。
从觊觎鸭蛋，想要弄点咸鸭蛋吃，到每天记录暖箱里的鸭苗孵化进度。
马小虎觉得自己可以改名了，“我明明不能下蛋，结果把自己忙活的像是个鸭妈妈，我妈知道了不知道该什么心情。”
孔金城瞥了一眼，“肯定很高兴，你看这么多鸭蛋都是你的崽儿，你妈会为你骄傲的。”
马小虎：“……你这话说的，怎么那么像是在骂人啊。你跟我干一样的活兄弟！”
我也是鸭妈妈，你不也一样？
孔金城呵呵一笑，“我可没说过这话。”
马小虎哼了一声，又叹了口气，“今年过年回不了家了。”
“你又不是小鸡，咋的还离不开你那鸡窝了？”孔金城嘲笑了句，回不去就回不去呗。
这有啥关系。
马小虎懒得搭理他。
他继续给鸭蛋做记录，“明天就过年了，也不知道你们啥时候能出来。早点出来呗，跟我们一起过年。”
今年过年早，还没出一月就要过除夕春节。
“想什么呢。”孔金城再度打击兄弟，“鸭蛋孵化的标准时间是二十八天，咱们是十号把这些鸭蛋放入暖箱的，至少得等到二月七八号才有希望看到它们破壳。”
而今天才二十五号，换句话说这些鸭蛋才孵化了半个月。
这就指望破壳而出？
早产儿都不带这么惨的。
马小虎愣了下，有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竟然在偷偷地学习！”
不然一起吃喝拉撒，怎么孔金城比自己了解的要多。
他学习的时候也没懈怠啊。
那就只有一个原因。
孔金城在偷偷的学习。
“别胡说，我只是看的书多，刚巧记住了而已。”孔金城坚决不承认。
只是他想跟上徐青青的脚步。
一个从来骄傲的人，并不觉得自己比任何人差。
包括他的领导。
多看点书，多了解一些。
等她再度提问时，自己就能大大方方的给出正确答案。
省得让她觉得，他跟马小虎似的就是个幼稚鬼！
孔金城不知道，幼稚鬼会告状。
马小虎觉得自己不够进步，对此很是着急。
偏偏养猪场的小图书馆里没有找到养鸭之类的书。
马小虎当即去找徐青青。
徐青青说了，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她。
这点徐青青一直都很好，她不是那种让人压根找不到的领导。
她偶尔会早下班一点，但大部分时间都跟他们一样甚至更早些上班，干活。
徐青青看着表明来意的青年，“行，我回头给你找两本书来看。”
“要不你再给我多找几本，我要把孔金城比下去！”
徐青青：“……学习也要比吗？”
“当然，我这叫进步心。”
“行吧。”徐青青没有打击青年积极进取的心，“那希望你能进步多多，让我们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当然。”马小虎雄赳赳气昂昂的离开了。
像一个战士那般。
徐青青目送人离去，眼珠子转了两圈。
还真是被秦烈说对了。
不过君子论迹不论心，孔金城没跟欧阳慧那般挑衅，又或者说直白的表明心意。
徐青青就当不知道。
不过是青年人一时的一叶障目罢了，何必非要给他难堪呢。
毕竟他最近干活真的很卖力，万一被自己打击到了不好好干活，那徐青青岂不是丧失一个重要劳动力。
这是万万不行的！
翌日除夕。
没有母猪待产，仔猪和其他猪只也都身体健康没啥问题。
暖箱一如既往的正常工作着，养猪场的一切都井然有序。
徐青青早早给大家伙放了假。
顺带着发放了年货和奖金。
奖金是一个月工资，年货就多了。
炒瓜子炒花生，一兜蔬菜大棚里长出来的蔬菜，除了青椒还有黄瓜西红柿豆角，这种反季节蔬菜过去他们可吃不到。
除此之外年货包里还有一块两斤重的腊肉，一斤重的灌肠，五斤标准粉。
较之于往年，不要太丰盛。
“早点回家跟家里人一块包饺子，回家好好过个年。”
有家有口的回家去了。
没有家的就继续以养猪场为家。
这几人分别是石雪云、马小虎、任园、孔金城。
知青，而且去年下半年才下来的知青，没啥假期。
实际上姜敏超不想要儿子回家，来回还不够耽误事的。
孔金城觉得回不回家无所谓。
至于任园，她觉得在养猪场待着更舒坦，压根不想回家过年。
三个知青也算殊途同归。
唯一不同的是石雪云。
其实她挺想念父母的。
但去看望他们并不容易，石雪云不想要徐青青为难。
自己的身份跟任园他们不一样，何况现在养猪场还有那么多鸭蛋在孵化。
她也不放心就这么离开。
四个人留守在这里。
把年货里的蔬菜拿出来，寻思着做点什么年夜饭好。
徐青青给他们提供了建议，“我让赵大娘弄了几块肉，猪牛羊都有，这会儿在雪地里冻着呢，你们弄一下做火锅吃怎么样？”
四个人有五斤肉，再加上白菜土豆粉条鸡蛋。
按理说是能填饱肚子的。
徐青青甚至还贴心的准备了一罐辣椒酱和一罐麻汁。
石雪云看了眼其他几人，“那我们吃火锅？青青你年夜饭吃什么？要在这里一起吃吗？”
“那不成，我等下要去姑姑家，尝尝我新姑父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