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厨房的门被踹开,婆婆提着擀面杖冲了进来。
\"你这个贱人,让你洗个碗都洗不干净!\"
吴梅还没来得及躲闪,擀面杖就重重地砸在她的背上。她痛得弯下腰,菜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还敢拿刀?反了你了!\"婆婆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把她往墙上撞。
吴梅感觉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流下来,视线开始模糊。她听见客厅里传来电视的声音,还有朱苍龙嗑瓜子的声音。他就坐在那里,像往常一样,对这一切视而不见。
\"妈,别打了。\"小姑子朱美玲走进来,\"让我来教育教育她。\"
朱美玲手里拿着一根点燃的烟,脸上带着恶毒的笑。她抓住吴梅的手腕,把烟头按在上面。皮肉烧焦的气味让吴梅作呕,但她已经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这女人怎么一点用都没有,每天愁眉苦脸做给谁看呢?”
婆婆骂道,“我真怀疑你肚子里是不是我孙子。”
吴梅绝望地哭泣。婆婆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走了出去。屋子里终于恢复了安静。朱美玲扔掉烟头,走到吴梅旁边,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呸!\"
她吐了口唾沫在吴梅的脸上,\"一天到晚哭丧着一张脸,晦气!\"她伸腿踢了吴梅一脚,\"以后少跟我耍小性子,要不然我撕烂你的嘴!\"
\"你滚吧!\"
小姑子摔门离开,留下吴梅痛苦不已。
日子一天天过去,吴梅感觉自己的生命在一点点消逝。她每天都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活着,对她来说,只是无尽的痛苦与煎熬。
她望着窗外灰暗的天空,不知道这样暗无天日的生活还有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勇气继续承受下去……
……
吴梅跪在厨房的地上,双手颤抖着捧着一碗白饭。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但朱家人依然不给她好脸色看,甚至连饭也没有吃。
\"吃吃吃,就知道吃!\"婆婆一脚踢翻她手里的碗,\"生不出儿子还想吃饭?\"
白饭撒了一地,吴梅连忙用手去捡。她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饿得眼前发黑。最后,她只能从柜子角落里翻出一罐糟辣椒,拌着几粒捡起来的米饭,勉强填饱肚子。
分娩那天,朱家人都在外面打麻将。
吴梅疼得死去活来,却连去医院的钱都没有。她咬着毛巾,在冰冷的地板上独自生下了一个女婴。
\"是个赔钱货。\"婆婆看了一眼就转身走了。
小姑子朱美玲捂着鼻子嫌弃到了极点,甚至孩子的啼哭声她都觉得讨厌:\"吵死了,赶紧把她弄走!\"
吴梅拖着虚弱的身体,在朱家人的驱赶下,跌跌撞撞地走出了那个充满噩梦的家门。
怀里的女儿才刚刚出生,小脸皱巴巴的,还带着初临人世的懵懂与脆弱。寒风吹来,吴梅打了个哆嗦,她抱紧女儿,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病根就是这样日复一日的堆积下来的,以至于吴梅一直都只能苟延残喘在这个世界上。
最后,她只能躲进村口的废弃仓库。
在那之后的日子里,吴梅和女儿相依为命,可命运却没有一丝怜悯。
废弃的仓库在阴暗的角落里显得格外阴森曾经这都是野坟包包,破旧的木门在寒风中摇晃,发出低沉的吱吱声。墙壁上剥落的白色油漆让人感到一阵不适,四周弥漫着一股霉味,地上满是腐烂的稻草,杂乱无章地堆积在一起,
夜幕降临,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户洒落进来,投下诡异的影子,仿佛有看不见的东西在潜伏。阴冷的空气刺骨,渗透进每一个角落,令人感到窒息。
时不时传来老鼠在角落窜动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却又无比刺耳,仿佛在嘲讽着这片荒凉与绝望。
在这样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吴梅欲哭无泪痛不欲生只能紧紧抱着女儿,在寒夜中瑟瑟发抖。她的心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能清晰听到自己无助的呼喊。
这个地方不仅是她身心的牢笼,更是梦魇的发源地。
每一声微弱的呻吟和哭泣,都在这里化作无尽的绝望,纠缠在一块,让人感到窒息的压迫感。
吴梅吓得瑟瑟发抖只得把女儿紧紧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但女儿还是不停地哭,小脸冻得发紫。
\"宝宝不哭,妈妈在这里......\"吴梅轻声哄着,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下来。
第二天一早,吴梅就抱着女儿去村里乞讨。她跪在路边,向村子里每一个亲戚磕头:\"求求你们,给点饭吧,我女儿要饿死了......\"
有人扔下几个一个馒头,有人直接吐口水:\"晦气!\"
最后还是三伯母把给她孙子熬的米粥分了一点给痛哭不已的小婴儿。
吴梅喜极而泣小心翼翼地喂给女儿,但女儿已经虚弱得连吸吮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一个月,吴梅抱着女儿,穿梭在村子里她低声下气祈求公公婆婆伯父伯母以及所有朱家人,即便一次次被人嫌弃、驱赶、侮辱,她都不敢放弃,为了女儿,她必须坚持。
有时候,能得到好心人施舍的一点残羹冷炙,她就觉得无比幸运,可这些远远不够。
她根本没办法养活自己的女儿。
自己都吃食,更没有奶水,她早就知道这个孩子不可能会活下去,可她就是握着渺茫的希望。
孩子无辜啊。
夜里,她们有家不能回日日被公公婆婆小姑子躯干还是只能栖身于废弃的仓库。仓库里又冷又潮,四处透风。
女儿饿得哇哇大哭,哭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可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吴梅把女儿紧紧搂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为她取暖,然后她刚出月子身体虚弱的快要喘不上气,自身的体温也冷得刺骨。女儿的哭声渐渐变弱,吴梅心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越来越虚弱。
吴梅看着女儿原本就瘦小的身体变得更加干瘪,眼睛失去了光彩,她的心如同被刀割一般。她带着女儿四处求医,可她身无分文,附近的大夫都拒绝为她们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