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朝廷之朝堂。
庄严肃穆的朝堂之上,一把高高在上、彰显着无上皇权的龙椅位于大殿正中央。
大臣们按照官阶高低依次站列于朝堂之下,面容肃穆。
在朝堂前方,有数排宽阔的台阶通向龙椅。
龙椅之上,无比尊严的皇帝,愤怒地将一本沉甸甸的奏折掷于正俯首跪于冰冷台阶之下的史忠头上。
“哼,史忠,你做的好事!”皇帝厉声道。
史忠颤巍巍地拾起折子,打开阅览,只见其上密密麻麻,尽皆史忠贪污之证据。
未知皇帝从何而得,然却证据确凿。
史忠哆哆嗦嗦、浑身颤栗,不敢吭声,亦不敢争辩。
皇帝的威严压在那,这使得史忠不敢过多狡辩。
此时,一旁的秦明,再次出列,对史忠施以更重的言语打压,添油加醋,唯恐事态不够波澜壮阔。
“念及你往昔对朝廷尚有些许微功,死罪可免,查抄没收史府所有家当入库,发配边疆做苦力,终生不得回京。”
皇帝念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故而网开一面,饶他全家性命。
却是自此家破未人亡。
一朝富贵皆倒塌,再不复往日之荣光。
所谓树倒猢狲散,史府被查抄后,史明仪也受株连,身陷囹圄。
那些平日里被史明仪包养在外、无名无分的女人们,皆如鸟兽散,一个个各奔前程而去。
唯独嫣儿,虽亦无名份,然史明仪一直对她疼爱有加、无上宠爱,视若珍宝。
于史明仪对她的丝丝缕缕情意,令嫣儿亦有所感。
情窦初开的年纪,嫣儿心中难免对他心生感念与依恋。
史明仪虽万般纨绔,不学无术,但却情意绵绵。
他于自己身陷囹圄之际,毅然放那些姬妾们自由,以保她们性命无虞,不必随他同往苦寒之地,免受长途跋涉,忍饥挨饿之苦。
而嫣儿,却于史明仪身陷困境之际,早已做好准备,誓欲于其流放之时,豁出性命截史明仪出苦难,与其远走高飞,闲云野鹤。
* * *
燕儿闺房。
午时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射进布满纱幔的温馨闺房。
闺房那散发着芳草清香、柔软而又舒适的床铺之上,姐弟二人,并肩惬意地仰卧其上。
麟儿突然顽皮地侧转身,对着燕儿头顶的方向道:“姐姐,你说,大哥哥……”
话到嘴边,却又似猛然想起什么,戛然而止,缄口不言。
随即,平躺于床头,以手为枕,摆出一副高深莫测之姿,又仿佛突然不想说话讲、不想搭理人的模样。
燕儿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佯装一副不解人意、不肯放过他的样子,无情地戳穿他道:“你就承认吧,心里分明就是在惦念着哥哥。”
“你说谁惦念着他了?哼。”麟儿将头偏向另一侧,不理她。
背对着燕儿,燕儿亦同时转身背对着他,两人如同回到了儿时闹别扭的时光。
“你就是不肯承认,还死鸭子嘴硬。”背对着楚龙鳞的燕儿,仍不忘小声嘟囔。
麟儿气鼓鼓地,不服气地反驳道:“才没想念他,是你自己思念他了,赖到我头上,哼。”
微风轻轻拂过,纱幔随风恣意摇曳,带着一丝丝凉意,悄然滑入房间。
燕儿忍不住微微颤了颤,随即转身,轻轻抱住了麟儿,以求暖身。
麟儿感受到她的转身与拥抱着,亦转身反抱燕儿,二人再次紧紧依偎,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姐弟俩互为依偎,互为依靠,互相给予对方以温暖与安慰。
* * *
南部武林春光旖旎的床上。
上官南的目光落在身下的绵软之处,酒精的麻痹作用,令他的思绪变得迟缓与混沌,身体因燥热而不安分。
他喃喃自语道,:“难怪付宝肯为美人拱手江山,爱美人而不爱江山,原来女人竟是如此之绵软、美妙。”
燕儿趁势抓住机会,轻声追问:“付宝如何?”
上官南大脑混沌,无法思考,只能直言实说,丝毫无法保持往昔的清醒与谨慎:
“确实一直联络着付宝,奈何他难成大器,不愿再涉足武林之事。不过借他名头招揽武林人士罢啦,他,终究乃一扶不起之阿斗。”
上官南恰恰正因他的不思进取、不成大器之特质,而萌生与他结盟之意。
否则当日,为何选择与付王结盟而弃他,便是看重当时的付王身上具备的此一点。
意欲以付宝之名共襄义举,然父宝无心于此,那他便可以顺水推舟,伪造旨意,传大权传于自己手中。
上官南岂会久居于人下,碌碌无为。
他渴望光宗耀祖、名震天下,实现男儿的一番大好抱负、宏图伟志,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
闺房之内,但闻上官南意乱情迷之低语:“昔日,付宝麾下的各大派,虽然高手尽丧,尽皆凋零,然门派根基犹存,势力不容小觑,只可惜这些人胸无大志,不堪重用。”
只能为新任盟主平添些琐碎麻烦事端,妄图令新盟主于这些纷扰中自顾不暇,而无力应对上官南,从而为他争取更多的筹划时间。
然而,这位少年盟主,却行事非常,不按套路出牌,竟将此番纠葛再度推至上官南之身。
使得楚龙鳞得以置身事外,未受烦扰。
如此一来,上官南便就无从对楚龙鳞下手。
燕儿柔声诱哄道:“麟儿尚且年幼,年盟之位不过乃他一时兴起,坐来玩耍,断然不会长久。以他之性情,岂肯甘愿长久被束缚于武林盟的枷锁中。
更何况,自己的弟弟身为盟主,岂如自己夫君身居盟主之位来的潇洒痛快?”
酒精的麻痹催眠与身下美人之娇软触感的双重作用下,令欧阳伦的大脑已经丧失了理智,神智迷失过半。
他迷迷懵懵地道:“嗯,若我有幸登上盟主之位,必定许你来任盟主夫人。”
伴随着身下女子那动情的阵阵娇喘之声,燕儿再度轻启朱唇,以迷离之音轻声细语问道:
“如何与这些门派联络?又怎样掌控他们?”
上官南被她的呢喃娇喘,搅得心神荡漾,意乱情迷。
为了不惹美人一丝不悦,上官南几乎有问必答,毫无保留:
“可许以帮主、堂主或舵主一类的职务。”
“原来,他们并非掌门人。”燕儿似乎并未因二人的亲密行为,而失去理智,头脑清醒地敏锐追问。
“那倒也不尽其然,其中亦不乏掌门之流,可以承诺助其帮成为武林第一大帮派,领袖群伦。”上官南此时,正处于欢愉的巅峰时期,唯恐美人此时恼怒,于是有问必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是掌门者,可以许以掌门人之位。
“总之,只要洞悉他们的软肋,明了其所求,便可以将其牢牢掌控与拿捏。”在酒精与女人娇软身躯的双重作用下,上官南彻底丧失了理智,无限沉沦,方使其无意间吐露心声。
如此,经过一番巧妙的诱导与周旋,循环往复,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上官南透露出一些本不该透露的名单。
燕儿心中深深铭记此点,意欲日后诉与麟儿知晓,以便于麟儿亦能自上官南的策略中,汲取经验。
立于床头的燕儿,深深凝望了一眼床上那赤身裸体、肉搏纠缠的两人,转身离开。
身后,一名手持一摞笔纸的宫女紧紧相随。
此笔录宫女,擅长快速记录人的言语,速度之快,足以与口述言语同步媲美。
燕儿与此笔录宫女,缓步行出闺房。
……
原来那日,上官南本持有极强的戒备之心,本不欲饮酒买醉、沉醉酒乡。
然,怎奈彼时,燕儿轻启樱桃红唇,浅了一小口佳酿,随后将自己唇瓣轻轻粘过的酒杯边缘,盈盈递向上官南。
上官南不免心驰神往,神魂颠倒,浮想联翩,不由自主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继而第二杯。
燕儿巧笑倩兮,眉目传情:“燕儿连敬先生三杯,不知先生可会拂了小女子这番心意。”
有佳人如此柔情蜜意的劝酒,无论如何,三杯总是要欣然饮下的。
三杯过后,燕儿有些微醺。
上官南望着她这副模样,心神荡漾,蠢蠢欲动,心中盘算着如何将美人灌醉。
他深知,女孩子的酒量,终是往往不及男子,于是频频举杯,与燕儿对饮。
于是,在酒精的麻痹作用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