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听到不想听的,气得发疯,将乖乖给亲死。”他缓缓出声应着,眸子打量着她的表情,反常地没咬着她的耳朵威胁她。
余南卿身体微僵,捏着他睡衣扣子的手顿了一瞬,垂眸沉思半晌,她才抬眸对上他神色不明的黑眸,语气有些凶,“那你还问。”
分明就知道她会回他是最好看的,会顺着他的意说他想听的,他还一遍又一遍地问她。
偶尔问就算了,他还直接化身醋坛子,但凡跟她接触过的异性都得被他疑神疑鬼地问一遍。
嘴上说着已经变成了善解人意,通情达理的好男人。
变他个大头鬼。
余南卿秀眉微蹙,埋头在他胸口狠狠咬了一口,然后直接翻身下了床。
为了避免被他一把伸手又拽回去, 她直接扭着身子,来了个S形大摇摆。
她钻进厕所里蹲了一会儿,洗了把冷水脸,心里的愤懑才逐渐散去,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就是莫名地烦躁。
本来这件事只要她顺着沈墨琛的意说一句就能解决,但她偏偏不想那样做,总觉得那样做是在助长沈墨琛的气焰,后果是让他又变成以前那个拽天拽地的疯批变态。
思绪截止,她轻叹了口气,抓起一旁的粉色帕子擦了擦脸,目光忽地落到帕子上的卡通情侣图案上。
这是…沈墨琛画的。
作为个画渣,余南卿也没想到他会进步这么大,至少能一眼就看出画的是沈墨琛和她。
她沉默两秒,脑海里闪过沈墨琛撒娇的模样,求她怜爱的模样,心顿时又软了下去。
她无奈扶额,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得栽在沈墨琛身上了。
算了,这事儿又不是什么大事,她其实没必要斤斤计较。
她其实,可以好好跟沈墨琛讲的,怄气压根解决不了问题,反而还会让人徒生躁意和怒气。
说服了自己,余南卿终是打定了主意,开门后便扭捏去求和了。
谁料房间门推开,刚才还大大咧咧躺在床上的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空荡荡的房间里透着冷清和寂静。
余南卿微微一愣,心里慌乱了两秒,刚准备转身出去找,脑海里就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系统叫她不要纵容沈墨琛,这样会把他给惯坏的。
余南卿脚步顿住,抓起外套的手就这么堪堪停在了衣架上。
这叫纵容?
那以前沈墨琛哄她那些叫什么?大纵特纵?
她得去找他。
不然还不知道沈墨琛这个吃醋狂会做出些什么来。
她可还没忘记上回在水珺湾看到的那实验册。
后面一直没找着时间问,她心里耿耿的,总觉得心里揣着事,让她惴惴不安。
她是个贪生怕死的,一直都是。
沈墨琛站在阳台门外吹着冷风,嘴里叼着烟,没点燃,只眸子里浸着幽暗的浓墨。
他眼睁睁看着他的漂亮老婆从厕所出来,然后急冲冲又朝门外走去。
脚步微动,想去质问,但关门声震得他心脏一颤,让他的脚硬生生停在了门槛边上。
刚才他跟着她出来,她脚步越走越急,显然是知道他跟着她出来了。
之后她从厕所里出来,眸子还有意无意朝他这边瞟了两眼。
所以…余南卿这会儿出门,绝对不是为了找他。
心要裂开了。
余南卿还真是…心狠得要命。
分明他们还在为了根不明来历的头发闹不愉快。
她怎么可以,直接忽略掉他,为了别的事匆匆忙忙,仓仓促促。
另一边的余南卿找遍了整个公寓楼都没看到沈墨琛的身影。
她眉头紧锁,询问了大厅安保,听到对方说没看到沈墨琛出门,她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又绕着小区找了一遍。
第二遍寻找无果,她喉咙发干,眼尾也隐隐泛了红。
沈墨琛在躲着她,他…铁了心要跟她冷战。
难过的情绪不停蔓延,伴随着电梯的嘀嘀声升到了最顶端。
难过的时候她惯常喜欢胡思乱想,不知不觉间就想起了上回沈墨琛让球球来陪她的事。
她微顿一下,掀眸对上电梯门上自己的身影。
当初她租住这个公寓的时候,房东分明就说了不能养宠物。
要说房东没看见,那绝对不可能。
毕竟她清楚的记得那天她牵着球球下楼拿东西时还跟房东迎面碰上了。
那个时候她貌似也正烦着,所以压根就没想起这回事儿。
眼下看来,沈墨琛大概率是把那公寓给买下来了。
这个坏家伙,前几天离开水珺湾,她对着球球依依不舍地诉说不舍情绪的时候,他竟然还能装模作样,露出一副不舍的模样,说什么可惜公寓不能住宠物,不然指定将它带着。
余南卿咬住唇瓣,齿缝不小心压到被沈墨琛给咬破皮的唇瓣,痛得她不由眉头紧锁。
电梯门打开,她抬脚出去,推开公寓门进去时一眼就看见了慵懒靠在沙发上的沈墨琛。
四目相对,她眸子里顿时腾升起无名的怒火,什么狗屁愧疚都顿时烟消云散。
“你在家里!”她一气之下,脱掉身上的外套朝他砸去,语气愤怒的骂了一句。
本来正在气头上的沈墨琛听到她的话,眸色茫然了两秒,脑海里立刻解锁出她话里包含的意思。
乖乖是说,她刚才匆匆忙忙出门是去找他。
乖乖以为…他出去了?
沈墨琛心脏颤得厉害,手上的动作先脑袋一步,脚踩在地毯上,将人紧紧抱进怀里,眸子忽闪,出声的语气布满了小心翼翼,“乖乖…刚才去找我?”
余南卿撇唇,气得厉害,伸手打开他依依不饶伸过来缠她的手,“去找狗!”
“嗯,我知道了,乖乖刚才去找我这只乖狗狗了。”沈墨琛心情愉悦了,厚脸皮本性顿时展现得淋漓尽致。
余南卿瞳孔一怔。“你不要脸!”
“谁叫乖乖刚才故意惹我吃醋。”沈墨琛控诉着,挨着她的脸蹭了蹭,语气弱了不止一点,讨好地给她捂着冰凉凉的手。
“谁叫你天天问天天问。”余南卿不甘示弱,将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