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满座等位到偶尔进来几位客人，只需要等到十点半过后，再往后半小时，店内的空位只会更多。
10点半，林原将客人点的所有锅都煮上。
“厨房里的砂锅麻烦你看顾一会儿，我要离开十分钟左右。”
将金发服务生拉到厨房内。
“这几个锅再煮五分钟就好了，上菜前，再把牛肉倒进去。”
滚烫的汤只需要几秒就能把牛肉彻底烫熟，煮太久牛肉会由嫩变老，难以咀嚼，就还是别考验食客的牙口了吧。
见林原拿起打包好的苹果冰糖葫芦，他没问林原去哪里，金发深肤的服务生点了点头，心中自有猜测。
“好的。”
这次不走后门，她得先去便利店一趟。
店内的食客见林原离开深夜食堂，也只是以为她出去送个近距离的外卖。
这种事情，在深夜食堂内时有发生，客人们也见怪不怪。
“诶？林原老板？你是需要买点日用品还是什么吗？”
小山今天还是在便利店内吃的豆米火锅，林原甚至给他搬来了陶瓷底座和加热用的小蜡烛。
暖暖的，很安心。
遗憾的是，林原老板根据他以前的食量给的米饭，他其实还可以就着剩下的汤和豆米再吃一碗的！
“不是，做了几只苹果冰糖葫芦串儿，这里没有山楂真是太可惜了，不过这个来自长野县的苹果也还不错，请你和小凉尝一尝！”
“诶！谢谢林原老板！”
作为大学生的小凉周末一定会来兼职，工作日就要根据课表排班了。
明天就是周六，小山值夜班到明早，就是和小凉换班的。
知道林原老板是上午休息，小山接过两人的份。
看着林原离开的路线，小山有些疑惑：
“除了我和小凉，林原老板还有两份冰糖葫芦，是要送给谁呢？”
这附近还有其他人和他一样是林原老板忠实的外卖客人吗？
算了，不想了。
打开纸袋，小心翼翼的撕开包裹着的油纸，没让它粘在苹果冰糖葫芦的表面。
“冰糖葫芦？真漂亮啊，小凉的那份先给她放到保鲜柜里吧。”
已经咬了一口的小山露出了笑容，甜味，带给人的愉悦感受是其他的味道所不能替代的。
因为它直接作用在人体内，使人分泌出快乐的多巴胺。
那是小孩子的快乐源泉之一，然而多少人随着年岁的增长逐渐增加了对糖的认知后，带着对龋齿的担忧、对体重的焦虑，又或是味觉细胞逐渐退化之后的腻，再也无法轻松的享受一口甜蜜而纯粹的快乐？
可是无论如何，冰糖葫芦总是特别的。
它能成为中国人童年记忆的一个标志，自然是因为其本身的独特魅力。
能成为象征性文化符号，既要好看，又要有内涵。
首先得从外表上轻易吸引一个人的视线，其次要用这一口香甜留住一个人的心。
或许成年人在面对冰糖葫芦时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冲动，即便是抱着爸爸妈妈的胳膊腿，咧着一口长了龋齿的牙也要苦苦哀求试图得到，但眼神略过时也会多停留一秒。
“这次只有苹果，要是有山楂就好了，也可以中间再塞上糯米和枣泥，或者是裹上糖之后立马撒一把芝麻，那才是好吃糖葫芦呢。”
林原将袋子递给松田阵平，又看了两眼他正在滴水的头发，原本的刘海被松田阵平梳到了脑后，只又顺着发际线滑落下来几绺。
不得不说，这个湿发造型让卷毛警官看上去多了一丝成熟的魅力。
刚洗过澡后还带着沐浴露的香气，很浅淡的一点草木香味，只在睡衣外披上了外套。
大概是水没擦干再加上头发一直滴水的缘故吧，领口处完全被水洇湿了。
她敲门的时候小阵平应该还在浴室里吧。
“萩原的份就拜托给你了，好了你快去吹头发吧，不然会感冒的。”
而且，刚熬过夜的小阵平应该早点休息。
不再多说，林原转身就走。
手已经碰到门把手，垂落在身侧的左手被松田阵平有些湿润且温热的手指握住。
“等等。”
三秒后，手中被塞了一个礼品袋的林原疑惑的转过头看他。
卷毛警官的视线看向纸袋，解释道：
“是晚餐和冰糖葫芦的回礼。”
拎起手中包装精美的礼品袋，赶时间的林原没有当场拆开查看，微笑着挥手告别。
“谢谢小阵平的礼物呢，明天见？”
“......明天见。”
林原关门地动作很轻，房间门阖上时还是难以避免的发出一声闷响。
视线彻底被隔绝，逐渐远去的脚步声越来越轻，直到彻底听不见。
从抽屉里摸出之前剩下的半盒烟，抽出一支并不点燃，就这样咬住烟头走到阳台上。
从公寓楼大门走出的黑发少女似乎是感应到了他的视线，转身回看了一眼他的阳台处，又对他挥了挥手告别。
卷毛警官差点把烟直接扔进垃圾桶。
不过，失落的心情倒是好受了一些。
完全没料到林原走的这么急，抓住手就把准备好的礼物塞到了她的手中，原本准备说的话倒是一句也没说。
桌上的手机振动了两下。
【林原发消息说用长野苹果做的冰糖葫芦送到你那儿了，方便的话我现在来拿？——萩原研二】
【来吧。——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敲门的时候，松田阵平的一手开门一手擦着头发。
“桌上那个纸袋里的就是苹果糖葫芦。”
两人对对方的公寓都很熟，萩原研二带上门，他暂时不急着走。
没在明显的位置看到熟悉的礼品袋呢，嘴角扬起一抹笑，萩原研二摸着下巴盯住自家幼驯染：
“小林原的礼物送到了，看来小阵平你的礼物也送出去了嘛~”
“嗯，送出去了。”
擦头发的手停顿了两秒，不提这件事情还好，一提起松田阵平又有些焦躁。
她什么时候会拆礼物呢？
那对情侣款手串，林原能看出他的心意吗？
最重要的是，林原会把其中一只手串戴回到他的手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