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就这样了?”
李婶的语气里带着询问,
迫于刚才的形势,他们才把张锦一带了出来,如果船上的柜姐集体自杀罢工那后果不堪设想。
“她…真的…疯了?”
观山悦带着谨慎,她残忍的割掉了张锦一的舌头,但却没有更直截了当的去要她的命!
在胸口上给她一刀让她永远闭嘴更干脆利索,但她没有这样做。
九尾是谁?
张锦一又是何许人也?
一个在船上生了三胎还有余力霸着花魁名额不放的狠手
她会疯?
她会到现在才疯?
观山悦不信。
可流着口水的张锦一似乎听不到这俩人对自己的讨论,她就这样啃着自己发白的长指甲,吃的津津有味。
“李婶,就让她待在二楼跟着你工作吧,也好让柜子里的人安心。起码她没死”
“呵 她命还真不赖“
观山悦朝着张锦一扬了扬下巴,那就让她在发挥一下自己的价值吧,让每一位柜姐天天看着她,看着前花魁活着,才能好好卖力的工作。
“明白”
李婶恭敬的低下头。
待观山悦走远,李婶像哄小孩子一样耐心的蹲下身拉起脏兮兮的女人
“我们九尾乖~走,陪李婶回去绣花去好不好?”
船上一个人捱过的二十多年实在是寂寞,如今有人能陪伴也算是缘分。
还是个都当过花魁的“老同事”
一老一少就这样手拉手走向走廊深处的小房间 灯光灰暗,身影渐渐与墙面重叠融为一体,变成船上的一部分。
她们和他们都渐渐变成了没有名字的孤魂,共同的代号叫无间。
张锦一,一直在找自己的孩子。
所以,她还够了钱也没有下船。
在船上找一个人其实很简单,大概率基本就是已经死了,但她没有灰心,因为一次牌局她听到了一些风声:
女胎不会被拿去换血的,女胎可以养在船上,生生不息长大了变成柜姐,再怀孕生下新的种子,这是一条一次投资终身回报的产业链。
而她的三胎中的最后一胎就是女孩。
她花了大价钱买了一张船上的万能门卡,但实在是没有机会去打开这个船上更多的房间。
听说那个养小孩的房间特别私密,需要更多的权限,更广的人脉。
池墨荷回到了自己的柜子里,现在她的排位是在第22位。
距离成为花魁还有21个人头。
除了干掉前面的人,最快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挣钱,挣得越多排位越靠前,她之前因为怀着孩子没有挣钱的机会,但现在不一样了……
她的目标是当上花魁,接近张锦一取代李婶,杀掉kim!
直到今天池墨荷才有余力去观察自己周围的柜子,刚才李婶讲话围在一起的时候,她注意到排位靠前的几位柜姐年龄都很年轻,
这意味着从时间线上去分析,她们其实来到船上没多久就站稳了自己的脚步或者她们本身就是在船上诞生的……
那么要在这些人面前争第一,用的得是巧劲儿。
杀来杀去,没完没了,不是个办法。
池墨荷站在自己的柜子里陷入了沉思……
“哗——”
黑色的幕布掀开了,灯光瞬间变亮,池墨荷还在想着自己的事,直到自己的柜子被人不耐烦的敲响……
“嘛呢?姑娘?”
开口的是一位操着天津口音,穿着黑色绣着龙纹的缎面长衫的老大爷。
池墨荷这才收回心思,浅浅欠了一身。
“走着?”
老大爷倒也绅士,举起胳膊示意池墨荷挽上。
池墨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穿着粉色带毛球的缎面布鞋一小步一小步的迈步出来,真别说会表演的那两下子,真让人看着跟从荷花芯里走出来的仙子娘娘一样,
哎呦喂,心神那个荡漾~
天津大爷不打牌不赌博,而是径直回到自己包厢。
刚生育完的池墨荷粉白粉白的,一颗糯米丸子似的直逼着让人想一口吃了好解馋,略微丰满一点的上半身窝在竹椅软榻上摇摇晃晃,大爷眼睛一时不知看哪里是好……
“老板怎么称呼?”
池墨荷注意到天津大爷没带面具,约莫五十多岁的年龄,看着身板比年轻人强壮,估计是年轻时当过兵。
“姓赵,赵居林。叫我赵叔就行……”
大爷回答的干脆,说实话他这一身正气看着和这条船是格格不入,池墨荷一时有点拿不准他到底什么癖好,怎么伺候才好。
“赵叔……咱们……?”
“哎,不急不急,聊聊天”
天津大爷倒是利索,可他越利索池墨荷越没底,这又是何方神圣,今天夜里又会有什么遭遇?
靳弘雅是让她好好睡觉结果是为了生生剖了她!眼下这位又是为了……
池墨荷拘谨的把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天津大爷看着有点不忍,为了缓解气氛的尴尬开始自顾自的说话
“我啊,每次来都是为了洗钱的。这张老脸经常上新闻电视,不好去普通地方。”
这几句话就道清了自己的底细,政界大官。
“找你啊,也是因为打听好了,你干净,这船上的“人造人”脏的不敢招啊……”
哦?原来他们也在乎下嘴的东西干净不干净?
池墨荷总算想到了自己在船上的优势,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