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肆说还不算,还上手摸了摸容浔的脸。
“况且商翟说了,你洗药浴澡的时候必须有一个人在旁边用内功辅助,不然洗了也没用。”
“商大夫有说过吗?”
容浔一脸不相信:“我怎么不知道?”
澹台肆十分厚脸皮道:“当然说过,他说的时候你还睡着。”
他知道容浔怕死。
胆子还小,便有些肆无忌惮;
“王妃若是不想便罢了,只是若身体里的毒素清除不干净后面再发作,本王可懒得再管你了。”
“!!!”
那么严重吗?
容浔赶紧抓住澹台肆的手;
“王爷,是我不识好歹,待会儿还请王爷帮帮我。”
“........”
“求王爷。”
若说能屈能伸者,容浔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不就是一起泡澡吗,这有什么。
能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在背对着容浔的地方,澹台肆得逞的笑笑。
“那既然王妃都那么求我了,本王就帮帮你吧。”
他朝外面喊道:“多福,准备好王妃的药浴。”
“是王爷。”
吩咐完多福,澹台肆回头,眼眸下垂。
看着容浔拉着自己的手。
容浔愣了几秒,顺着澹台肆的目光往下看。
看到两人紧紧相握的手。
“........”
容浔赶紧放开,不知道为什么耳朵有些发烫。
“咳咳,抱歉王爷。”
“无妨,我们是夫妻,摸摸手又如何,王妃若还想摸其他地方,本王也是乐意之至的。”
“咳咳咳——!”
容浔被吓的猛咳嗽,朝澹台肆急忙摆手;
“用不着用不着——”
真像一只被逗急了的小猫。
澹台肆摇摇头,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笑。
一向冷冽的眉眼多出了几分温柔的缱绻。
容浔突然止住咳嗽;
他见过澹台肆各式各样的笑容———
讽刺的、不走心的、冷漠的.........
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笑的那么温柔;
像是冰封了上百年的湖面。
忽然冰裂,荡漾起一圈一圈的波纹。
容浔不由自主的看呆了。
直到多福在外面唤了一声,他才忽然回神。
“王爷,王妃,药浴已备好。”
“知道了,下去吧。”
澹台肆弯腰拉着容浔的手臂;
“走吧王妃,一起洗澡去。”
容浔:“.........”
草率了。
刚才想的倒是坦率,倒是简单。
可当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寝衣站在浴桶面前时。
身体僵硬的完全不敢动。
尤其是,浴桶里还有个光着身体的澹台肆。
澹台肆上半身裸露在外面,他双臂搭在浴桶边缘。
皮肤下隐藏的肌肉好像要随时准备爆发。
见容浔犹豫着没有动作。
他忽然朝容浔凑过去。
嘴角带了一丝轻佻的笑容:“王妃怎么还不进来?”
即使澹台肆坐在浴桶中,也没比站着的容浔矮多少。
容浔不敢动;
澹台肆却突然靠近。
无形中;
他觉得周身都被澹台肆的气息包围了。
浴桶里的雾气不断往上升腾;
房间里充斥了一股湿意。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容浔觉得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见容浔半天不动。
澹台肆突然起身:“既然王妃不肯进来,那本王就亲自抱你进来。”
“喂你干什么......啊!”
容浔身体一腾空。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澹台肆抱进了浴桶。
低头一看,身上那件轻薄的寝衣也不翼而飞了。
容浔一惊,赶紧往水里钻,只留下一个脑袋呼吸。
见状。
澹台肆忍不住笑出声:“王妃是想把自己淹死吗?”
容浔:“......”
哪有!他这不是把脑袋露出来了吗。
这个浴桶很大,足够容得下两个成年男人。
澹台肆不满容浔离他那么远。
他伸手将容浔拽到自己怀里。
“王妃离那么远,本王还怎么给你输内力。”
肢体上突然的亲密接触让容浔浑身都发烫起来。
他不自在的将手腕从澹台肆的手掌里抽出来。
结巴道:“那......那就有劳王爷了。”
澹台肆但笑不语。
他伸出双手慢慢抚上容浔的背。
将内力输送进容浔的身体里。
容浔感觉有股热流进入了自己的身体里,从未有过的舒适传遍全身。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忽视后背上的那双手。
那不属于自己身体上的热度时刻提醒着他。
他现在正和澹台肆坦诚相待。
时间一点点流走。
容浔犹豫再三,还是出声问:“王爷,好了吗?”
澹台肆没说话,他用另外一种方式回答了容浔。
很快,容浔便感觉到背后的那双手开始在他的后背移动。
动作很温柔,却让他下意识缩起肩膀。
“王爷,你,你做什么?”
澹台肆沙哑的声音在容浔耳边响起;
“帮你输送内力啊。”
他手上的动作不停,渐渐穿过容浔的臂膀。
从后背环抱住容浔。
“!!!”
容浔吓的往后跌,却把他和澹台肆的距离拉的更近了。
“.........”
“嘶——”
澹台肆沉声道:“别乱动。”
容浔欲哭无泪。
那你倒是放开我啊!
澹台肆当然没如容浔的愿。
反而得寸进尺的抱着容浔转过来面向自己。
或许是长时间泡在水里的缘故。
容浔的脸颊很红,嘴唇也很红润。
澹台肆从来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欲望。
他盯着容浔的眼睛看了片刻。
直白道:“我想吻你。”
容浔瞪大眼睛:“不行——唔!”
拒绝的话被澹台肆堵在喉咙里。
他将容浔压在浴桶边缘,缠绵的吻着怀里的人。
....................
隔天,容浔在澹台肆的床上醒来。
这人倒是难得发善心,没让他睡在那个又小又窄的软榻上。
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帷幕。
他的鼻尖似乎还残存着澹台肆身上那股独特的气息。
昨晚的记忆朝着容浔的大脑蜂拥而至。
容浔慢慢收紧双手,身下的床单被他抓起了好几道褶皱!
他昨晚,都干了些什么!!
不对———
应该是,澹台肆昨晚都对他做了些什么!!!
虽说没做到最后一步,但也只差最后一步没做了。
容浔双手不轻不重的捶了捶自己的脑袋。
“让你犯痴,看人家长的好看,说几句好听的就晕头转向的什么也不知道了,糊涂虫!”
若容浔有第三视角。
一定对床上这位扭的像麻花一样的人投去一个鄙夷的目光。
在容浔快将床上的被褥卷成花卷时。
文喜在外面敲了敲门。
“王妃,你起身了吗。”
“我起来了。”
容浔以最快的速度下床,手忙脚乱的拿起衣服往身上套。
昨晚澹台肆那厮像狗一样到处啃。
不用照镜子也知道,他脖子以下的地方绝对不能见人。
穿戴的差不多了,容浔才让文喜进来。
文喜进来习惯性先去帮容浔束发。
他拿起桌上的银齿梳轻轻帮容浔顺发。
不经意间,却看到容浔脖子后面的红点。
文喜没往那方面想;
介于之前容浔吃东西吃杂一点就会浑身冒红点的毛病。
以为这次又是吃什么生病了。
急忙问:“王妃,你脖子后面怎么红了一块,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了?”
容浔:“.......”
都是澹台肆的错!
为什么要在那么明显的地方留下痕迹!
为了不让文喜单纯的心灵受到污染。
容浔一本正经的胡扯;
“我最近脖子老酸,就给自己按了按,没控制好力道,可能就红了一块吧,你别担心。”
说完,还怕文喜追问。
容浔紧接着问:“王爷什么时辰去上的朝?”
“卯时三刻。”
起的倒挺早。
初春,天亮的很早。
迎着熹微的晨光,官道上的马车一辆接着一辆。
最终的方向都是那座庄严壮丽的宫殿。
体元殿内;
瑞脑金兽炉里点着香,如轻纱般透明的白烟慢慢升腾到半空;
在照射进大殿的光线下,发出淡淡的紫色。
紫檀雕龙御案上;
澹台尧看完幽州送来的折子。
笑眯眯对下面的大臣道:“右相果然不负朕所托,顺利的接到了西江国的使臣,再过不久,西江国的小王爷就要带着使团入京了。”
“陛下,老臣认为,这段日子应该着重准备迎接西江国使团的相关事宜。”
宋映山脱离队伍跪到中间;
“我朝与西江国之前一直战事不断,此次他们前来,
我景国必得向他们展示我朝最好的一面,也让他们知道我们景国的实力,彻底打消进犯之心。”
澹台尧先是看了看最前面站着的澹台肆,见他没什么表示。
才问宋映山:“既如此,宋国公有什么好点子?”
“老臣认为,应兴建宫殿、开凿河道、最好再来一场比武,向西江国展示我景国的风采——”
体元殿回荡着宋映山激昂的声音。
他身后的几个官员听了。
小声附和:“臣以为这方法不错。”
“我也觉得挺好。”
澹台尧见下方一众大臣没有谁站出来反驳。
便也高兴道:“宋国公不愧是三朝元老,这个方法甚好,既如此,你......”
“臣以为,这个提议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