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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时,外面的风大了起来,吹着营帐呼呼作响。香桔睡不踏实,隐隐约约听到了一阵呻吟声,正迷瞪着想听个仔细,呻吟声大了起来。她立刻跳下榻,奔至叶蓁床前,一阵血腥味直冲鼻腔。帐子里只有外面火把透进来的光,她摸索着找到火折子,将油灯点亮,这才看到叶蓁脸色苍白满头大汗,手捂小腹样子看上去极其痛苦。香桔顺着血腥味掀开被子一看,立刻瘫软下去,片刻之后才踉跄着爬起,向外奔去。

叶蓁昏死过去一次又被疼醒。她能感觉到一阵阵热湿的东西从身体里流出,像是癸水,又像是单纯的鲜血。她想叫香桔,可怎样都发不出声来。

香桔跌跌撞撞地跑到贺之营帐外,贺之已经睡下,倘若在以前,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去打扰,可她已顾不上许多,拉着守门的卫兵腿又软了下去。卫兵见状立刻进了营帐,不一会,贺之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冲了出来:“何事?”

“血,姑娘身上全是血!”

贺之也顾不上衣冠不整,立刻冲进了营帐。

鲜血已经将叶蓁的下半身浸透,白色的中衣上鲜红一片。她的头垂在榻下,又昏死了过去。贺之大吃一惊,喊一声“快请军医”立刻上前将她的上半身抱起,吩咐屏风外候着的人去烧热水取止血的药。他不停地喊着叶蓁的名字,拍着她的脸,掐她的人中,可是她却像死去了一般,一点反应都没有。贺之害怕急了,一边狂喊着“军医”一边晃着叶蓁,可她仍旧毫无反应。

军医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看到此情形亦是惶恐万分,一番察看之后,他请贺之将叶蓁放平,又为她施了几针。忙活了足足一刻钟,他问:“上次姑娘受伤为保命吃的药还有吗?”

一旁候着的香桔立刻道:“还有最后一颗。”

“快拿来给姑娘服下!”

香桔立刻冲到柜子旁,取出一个小匣子,拿出药丸刚要给叶蓁服用,却被军医阻止:“碾碎泡入水中,姑娘这会儿不省人事,不可直接服用药丸,容易呛咳。”

香桔一听,赶忙照做。贺之一直不敢打扰军医,见叶蓁还在昏迷,忙问:“军医,到底是怎么回事?”

军医瞧了贺之一眼,面色沉重未吐一言。

贺之明了,将所有人包括香桔全支了出去。他扶起叶蓁,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将浸泡开地药丸水一点一点喂了进去。

“姑娘最近是不是服用了什么药物?”

贺之道:“王爷送来的药,据说可以让她的身体更快恢复。”

“药呢?”

“盒中只此一颗。”

“盒子呢?”

贺之左右看看,指着矮几的方向道:“在那!”

军医立刻取了过来,药丸之前被蜜蜡封着,盒子上没有任何残留,蜜蜡上倒是沾染了星点,军医细细地瞧了一会,用手指将残留的药捻开,凑在鼻口处嗅了嗅,脸色大变。

“此药是否出自宫中?”

贺之连连点头,心中升起一丝极其不好的预感。

“之前我在京城之时,曾诊治过一个女子,用的便是此药。”

“什么药?”

“听闻有王公贵族为了不让那些低贱的姬妾有孕,用此种虎狼之药让她们失去生育能力,那药便出自宫中。”

“你说什么?!”贺之突然抓住军医的手腕,脸色顿时煞白。

军医叹道:“老夫不善妇人之疾,那女子本就体弱,用药时恰好遇到月信引发血崩,第二日便没了。听说此药服过后虽然会腹痛但并不严重,极少有此种血崩的情况,想必姑娘与那女子一样才会如此。老夫已为姑娘诊治,虽说失血过多,但应不至于伤到性命,将军暂且放心。我认识一位精通妇人之疾的大夫,立刻便派人请来看有无补救之法。老夫先给姑娘开药,顾了性命再说。”

贺之木然地看着军医,忽又回过神,样子看上去虚弱不堪,仿佛流这么多血的人是他,他无力地回道:“好,我那还有几棵上好的人参,一会儿让成骅给你送去。”

军医赶忙退了出去。贺之将成骅喊进营帐,吩咐完几件事后,又对进来的香桔道:“我已让人烧好热水,你给姑娘擦擦身子,换上干净的衣裳,她也能舒服些。一会儿去我帐中,这里不要打扫,今晚我会给你安排别的住处。”说着,将叶蓁抱起放到了香桔睡的小榻上。

香桔立刻领命。不一会儿几个守卫拎着几桶热水进来,待他们和贺之退出后,她手脚麻利地为叶蓁擦净血迹,换上了干净的衣裳。

香桔拎着一桶桶的血水出营帐,在战场厮杀多年,看过无数鲜血和尸体的贺之却一眼都不敢看,背对着帐门始终未转身。又过了一会儿,香桔走到他身边,轻声道:“还需将军帮忙。”

贺之一言不发地转过身,与香桔一起进了营帐。

叶蓁依旧昏迷着,半靠在小塌上仿佛被抽掉了骨头一般软塌塌的,贺之突然不敢动她,只是在一旁盯着,挪不开脚步。香桔唯恐叶蓁再受凉,忙提醒道:“将军,请将姑娘扶起,外面冷,奴婢要为她披件衣裳,以免受寒。”

“血,止住了吗?”贺之这才回过神,抱起叶蓁,觉得她仿佛流尽了身体里的血,轻得如羽毛一般。

“姑娘的药管用,已止住,将军放心。”说着,香桔很快用斗篷将叶蓁包了个严严实实,又拿了几件觉得她晚上有可能会用的东西和一床没有染血的被子,一路小跑着跟着贺之去了他的营帐。

贺之轻轻将叶蓁放到榻上,喂她喝了参汤,见她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忍不住又派人去请军医。军医很快赶到,再次为叶蓁诊脉,道:“姑娘的药果真是神药,血已止住,但毕竟损耗过大,需得养一养才能醒,将军莫要着急。”

贺之将帐中的人都赶了出去,拉着军医问:“军医,你说实话,叶蓁是不是以后真的不能生育了?”

军医叹道:“就如今情况来看,能保住命已经是造化。”

贺之闭上眼睛,颓然跌回到榻上。

军医盯着贺之有些为难:“老夫不清楚姑娘自备的药药效能达到何种程度,姑娘正值月信之日,今夜唯恐还会出现流血情况,还请将军派女眷盯着。汤药还需半个时辰,老夫会亲自送来,再次为姑娘诊脉,请将军宽心。”

贺之点点头,无力地摆了摆手,待守卫进来,他道:“成骅一回,无论何时,让他立刻来见我!还有,让香桔进来。”

隔着屏风,贺之看一眼走近的香桔,发现她一双眼睛又红又肿,手还在轻微发抖,想必是哭过之后又后怕了。想起她那会儿做事利落的样子,他的语气放柔了许多:“你且回去休息,一个时辰后再来,今晚要劳烦你盯着。今日你做得很好,待姑娘好些了,我会重重赏你,去吧!”

香桔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贺之,忙又低下头去,回了声“谢将军”便退了出去。

猎猎的风声一时紧过一时,叶蓁仍旧昏睡着,贺之摸摸她的手,见仍有些凉便将锦被又掖紧了些,坐在榻边看着她那巴掌大的小脸,妄想着能瞧出一丝血色来,可是没有。

贺之回想着叶蓁之前的样子,几年前的她脸是饱满的,圆圆的,虽然总是冷眼瞧人,但稚气满满,一瞧就是个孩子模样。如今,她快及笄,原先的圆脸慢慢变成了鹅蛋脸,那双圆眼睛也有了魅人的弧度,不肖用石黛仅是那密密的睫毛便能勾勒出好看的形态,尤其是睡着的时候,又更好看了些。还有她那挺翘的鼻子和嫣红的小嘴,尽管这会儿失了血色,也一样动人。贺之知道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还贪恋着她的美色,可是他忍不住,眼睛一刻都舍不得离开。

也不知瞧了多久,忽然,一声轻微的咳嗽声传了过来,贺之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仔细去瞧,才发现叶蓁虽然脸未动,但那细长的脖子有了吞咽的痕迹。他赶忙站了起来,轻轻地唤她的名字:“叶蓁!”

叶蓁颇为艰难地睁开眼睛,油灯的光将她移向贺之的眸子映得亮亮的,总算让她有了一点活气。

“疼。”

贺之一听,刚要冲出去喊军医,身子只起来一半,一只满是凉意的手握住了他的。他愣了一下,缓缓转身,却见叶蓁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又吐出了两个字:“别走。”

贺之立刻又坐了回去,将她那不听话的碎发拨到耳后,哄着她:“不走,我去叫军医。”

叶蓁艰难地摇摇头,挣扎着要起身。

贺之的榻上没有靠枕,他坐到叶蓁身后,扶她起身,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叶蓁很是虚弱,样子看上去仿佛只吊着一口气,连说话都是极缓的。她的嘴唇蠕动几下,似乎说了什么,声音却是极小,贺之不想她多费力气,便将耳朵凑了过去,恰好叶蓁抬头想靠他近些,两人均是猝不及防,不知怎的碰到了一起。

贺之只觉得一个软软的带着一丝凉意的唇触碰到他耳垂下方,仿佛按动了某个机关,让他浑身酥麻了一下。按说,他也不是不谙情事的愣头小子,也是有妻有子之人,总不至于因为这不经意的触碰便激起什么,可是,他偏偏就是这般没出息,不止心狂跳起来,连一向不喜形于色的脸都满是仓惶。他想知道叶蓁又是什么样的神情,缓缓转过脸去看她。

叶蓁愣了一瞬,也去看贺之,抬眼的那一刻,他正好转过脸来,于是,她便看到了一双迷迷蒙蒙的眼睛,就像春日晨起时挂在翠绿叶子上的露珠,又像夏日里滂沱大雨过后的溪水,还像秋日傍晚山峦间罩来的薄雾,这些,都是她遇到时要停下多看几眼的。若不是他那擂鼓般的心跳让她莫名心慌,其实她还是想再多瞧上一会才肯与他讲话。

“将军……”

贺之的视线落到叶蓁翕动的唇上,将她的话打断莫名打断:“不要叫我将军。”

不叫将军,那要称呼他什么?叶蓁有些撑不住,小脑袋向贺之的肩上一靠,道:“那叫你贺之哥哥可好?”

贺之的心跳得更快了,仿佛一张嘴就要从口中跳出一般。他闭紧了嘴巴,微笑着点了点头。

“渴。”

贺之一手仍抱着叶蓁,另一只手将一直小火温煨在桌炉上的参汤倒出一点,浅尝一口,有些烫,吹一吹,再试一下,再吹吹,放到了她的唇边:“有些烫,小口喝。”

叶蓁喝了两口,靠一会儿似乎缓过来一些,又喝两口,瞧着帐上不远处挂的一张赤狐皮幽幽开口:“不是王爷。”

贺之的神情有片刻的怔忪,语气冷了下来:“你怎知?”

“倘若他要害我,必定要下死手,断不会用这些妇人们的招数。”

贺之若有所思:“妇人?”

叶蓁轻咳一声,问道:“福金走了吗?”

“派人去追了。”

“嗯,我那榻别收拾,倘若能追回来,让他亲眼去瞧瞧。再让他回去告诉王爷,让王爷自个儿去问。他会问的,因为他容不得别人私自动他的东西!若他不问也没什么,我就当他和那人一伙儿的好了。”

第一句与贺之想到一块去了,他静静地听着,刚刚心中那丝因她维护王爷而升起的异样随之消失。他不懂的是第二句,她仿佛认定了王爷早就知道有人要害她一般。听到外面有动静,他止住想要继续询问的心思,扶她躺回到榻上,为她盖好被子,道:“你且歇着,我去外面瞧瞧。我会派个人在屏风外候着,有什么事就让他去叫我。”

叶蓁以为贺之有军务,强撑着点点头:“我已大好,这会儿也不那么痛了,去忙吧,不必记挂我。”

贺之不自觉地伸出手,摸一摸叶蓁的脸,转身走了出去。

已是寅时,帐外的雪又大了些,被风卷着变成雪粒砸得人脸有一丝疼。贺之站在营帐外,石化了一般一动不动,直到听到马蹄声渐近,才缓缓转身,入了叶蓁之前的营帐。一进去,血腥味立刻扑鼻而来,他皱紧眉头,任由成骅带着福金去了屏风后方。

一回到贺之面前,福金立刻跪了下去,喊道:“小人冤枉,望将军明鉴!”

贺之单手扶起福金,面上是极冷冽的神情:“莫要着急赶路,待明日请了大夫为姑娘诊治过后再走吧,也好回去给王爷复命。”

福金不敢抬头,只好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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