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臣女只是不明白，王爷之前为何要搪塞。”
顾泠心沉默片刻，既然睿亲王想知道，自己便说给他听好了。
打都打了，冒犯一次，冒犯两次，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萧长晏见顾泠心愿意把想法说出来，态度也是好上不少。
他坐了起来，“本王什么时候搪塞过你。”
顾泠心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前次，我问王爷为什么要举荐我去做少师，王爷说了一派场面话，但是却没有一句是真心的，我要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萧长晏叹了口气。
“你错了，我说的那些话，都是真心的。”
“既然王爷这样说，那臣女便也没有什么话说了，若是王爷想要把臣女告到父亲那里，也只管告吧。”
顾泠心一时间也来了脾气。
她刚刚看着睿亲王武功高强也没有欺负她，才决定小小吐露一下心声的。
可是没想到，萧长晏居然还打算继续搪塞。
那他们俩话不投机，也没有什么继续聊下去的必要了。
睿亲王见顾泠心怒了才终于老实了一下。
“我说的都是真话，你又不信，你想知道什么？我一直关注着你，从你去晴洛山，到你回来？”
这句话一出口，两人相视一眼，然后快速移走了视线。
顾泠心想问的是关于自己家里的事情睿亲王到底知道多少。
可睿亲王怎么说起这个来了。
萧长晏也有些懊悔自己刚刚口不择言，说了这样的话。
他可不是孟嘉良那个傻子，说话打直球。
可现在，他竟然与孟嘉良也差不了多少了。
想到这里，睿亲王又一次开口了。
“我知道，你喜欢与人赤诚相交，若是有人存了隐瞒的心思，你一定会有些难受。但是，对于柔嘉少师的这件事情，我是没有欺瞒你半分的。”
萧长晏转过头来，看向顾泠心。
“你在晴洛山的事情，我都知道，你的武功练到了几层，你的书读了多少，我也都清楚。你与柔嘉的性子很像，我觉得你们投契，才会把你举荐上去的。”
顾泠心虽然没有转过来看向睿亲王但是心中还是有些惊讶的。
自己在山上从来都没有见过睿亲王，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这么多事情。
而且，他这么说没发现有些太暧昧了吗。
萧长晏却根本不打算停下，非要顾泠心应允一声。
“你觉得我这样说，还是在敷衍吗？”
接着，顾泠心便听见萧长晏站了起来，往自己这边走。
顾泠心吓了一跳，赶紧转过来，“不敷衍，不敷衍。”
萧长晏这才满意地重新坐回椅子上。
“那敢问王爷，为什么会这么关心我的事情。”
刚刚萧长晏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清楚。
他是从很早之前就已经在关注顾泠心的了。
“你是我的未婚妻呀，你忘了？”
萧长晏对着顾泠心眨眨眼睛。
“什么？！”
顾泠心惊讶地直接跳了起来。
“王爷，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
她若是有婚约，接风宴的时候，父亲母亲又怎么会额外设置赏花会，给她选夫婿呢？
而且，若是真的有这回事，父亲母亲在自己刚刚回府的时候，就应该告知自己呀。
萧长晏十分得意地一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没胡说。”
顾泠心更加愕然了。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王爷，臣女愚钝，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说过，绝对没有说过。
“有什么好不明白的，”萧长晏的眼睛微眯，笑得意味深长，“你四岁进宫的时候说的，当时你父母就在场。”
顾泠心只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无语过。
四岁说过的话，哪里能当得真呢。
萧长晏却像是看出她在想什么似的。
“本王就当真了。”
顾泠心十分愕然地看向睿亲王。
童言无忌，这样的话，他怎么就当真了呢。
顾泠心忽然想起，自己刚刚被孟嘉良求娶的时候，睿亲王就来解了围。
还有柔嘉公主对自己有些不尊重的时候，睿亲王一板一眼的教训。
真的当真了呀？
顾泠心觉得自己脑子一团乱，一下子，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竟然要比刚刚在门口应对孟嘉良的时候，还难上千百倍。
萧长晏见顾泠心低头不说话，自顾自地继续道。
“有些事情，你现在还不适合知道，现在告诉你，你反而会受到伤害。”他的语气有些正式，气质也不似平时那般随意，有一点刚刚和顾泠心切磋时候的样子了。
“我这样做其实是在保护你。”萧长晏看了一眼顾泠心，然后站了起来。
“今日也在府上叨扰了许久，本王就先回去了。”
萧长晏看了看顾泠心，她还有些懵懵的。
“只是本王希望以后，你不要再躲着本王了。”
说完，萧长晏便走出了水心阁。
白芍在院子外面等了许久，心中有些焦急，见王爷终于出来，立刻向王爷行礼。
“免了免了，好好照顾你家小姐。”
萧长晏嘱咐一句，便直接往正厅的方向走了。
自己刚刚是从正门进来的，永安侯最近一直在家中，这会儿，应该早就在正厅等着了。
——
白芍得了睿亲王的话，心里有些奇怪。
自己是小姐的贴身丫鬟，当然会好好照顾，睿亲王怎么突然这么说。
她顶着一头雾水进了院子，就见顾泠心还坐在之前的位置上，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小姐？”
白芍试探地叫了一声。
顾泠心缓缓抬头。
“需不需要去送送王爷呀？”
小姐最是知道礼数的，这个时间若是不往外送送，万一有人议论起来，对小姐没有什么好处。
“不用了，我现在坐会儿。”
顾泠心摇了摇头。
她还没有从刚刚的震惊中缓过来。
所以睿亲王刚刚是什么意思。
是想和自己成亲？
不像呀，他什么也没说。
可是，他又说关注了自己那么长时间。
顾泠心从来都没有这么纠结过，感觉自己就要纠结成一团了。
她又想了想，站起身来，往阁楼的方向走。
既然父亲和睿亲王都不说，那自己去问师兄，让师兄帮忙查总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