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策跪在辰风面前低着头，满脸的疲惫之色，他被坑的太惨了。这个主意虽然是他出的，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李将军会和他玩暗访这一手，而且无巧不巧的设计陷害的刚好就是李将军本尊。
如果是其他人，他或许还能抵赖一二，甚至用些小伎俩捞回几分颜面。但眼下，站在他面前的却是辰风，那个如同不败神话般的存在。
林策只觉得后背发凉，手心冷汗渗出。他想着自己愚蠢的计谋，想着那些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此刻却像一张被撕碎的废纸，毫无意义。懊悔涌上心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此刻林策眼角轻瞟方子安，恨不得现在就上去生吞活剥了对方，毕竟，这一切，都是拜方子安所赐。
欺上瞒下，这罪名已足以让他蒙受屈辱；勾结外敌，这一刀更是刺中他的背脊；而欺君之罪，则像一座巨山，彻底压垮了他的意志。林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神开始闪躲，不敢与辰风对视。他知道，每一条罪名都足以让他身首异处，而现在，他却一次性承受了三条。
辰风微微倾身，一只手懒散地杵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轻敲着扶手。他眼中带着一丝戏谑，似笑非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林策。
“林策，我很好奇，你到底透露了多少消息出去？”他的声音虽然不高，但是却让林策的身子猛地一颤，额头上的冷汗顺着鬓角滴落。他紧咬牙关，喉咙滚动了几下，像是在竭力忍住颤抖的声音。
“李。。。李将军，我其实泄露的都是些不太重要的情报，真正重要的情报，你就算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泄露呀。”林策结结巴巴的开口解释道，小腿肚子都开始不受控制的哆嗦了起来，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仿佛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营帐内的火盆微微跳动，昏黄的光芒映在辰风冷峻的面庞上，让他的轮廓显得格外深邃。四周静得可怕，只有林策粗重的喘息声与扶手的敲击声此起彼伏。
辰风一只手轻撑着椅背，身体微微前倾，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敲了敲椅子扶手，每一下都如同锤击在林策的心脏上。
“你怎么回事？你很热吗？这么多汗？”辰风调侃了一句，却是把跪在地上的两人都吓得跪坐在地上。
“没。。。不。。。不热”林策只觉得有些天旋地转的，这一切仿佛都有些不真实，但是膝盖处传来的疼痛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事实。
“方子安。”辰风把目光落在了方子安的身上，这一声顿时让方子安一个激灵，肾上腺素飙升，但是却又脸色煞白。
“虽然我没见过你，但是你弟弟方子龙应该没少和你说，让你不要耍这些卑鄙的手段吧？”
方子安点点头。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这样做可能会产生的后果？”辰风接着问道。
方子安再次点点头。
“你知道农夫与蛇的故事吧？”
辰风开口道，方子安摇摇头，他是真不知道，毕竟近现代的故事他一个古人上哪儿去听这个故事。而辰风也觉得这么问似乎不对，于是干脆开口道：
“在一个寒冷的冬天，一位农夫在路边发现了一条冻僵的蛇。他心生怜悯，决定将蛇带回家取暖。路人见状，纷纷劝阻：'那可是毒蛇，它会伤害你的，还是别管它吧！'但农夫不听，坚持自己的决定。他将蛇放入怀中，用体温温暖它。蛇逐渐恢复知觉，却本性难移，苏醒后竟咬了农夫一口，导致他中毒身亡。虽说这个例子有点不太恰当，但是你现在的行为就是属于自取灭亡。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计划？”辰风不屑的开口道。
“你从一开始找上我我就发现问题了，你急功近利，为了功名不择手段，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都用的出来！”辰风忽然猛地一拍椅子的扶手，吓得四周所有人一阵哆嗦。
辰风忽然低沉开口：“拉下去吧。”
语气平静如常，却宛若冬日的寒风，冻彻人心。他随意地摆了摆手，两名侍卫迅速跨步而入，整齐而有力的脚步声在帐内响起，像是一记记无声的宣判。
方子安听到这句话，神情瞬间崩溃，脸色惨白如纸。他颤抖着四肢，手脚并用地爬到辰风脚前，额头猛地磕向地面，发出“嘭嘭嘭”的闷响，每一声都带着深深的绝望与恳求。
“李将军！对不起，对不起！小的该死，求您高抬贵手，饶了我这一次吧！只要您肯放过我，哪怕做牛做马，我也愿意！”
方子安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颤抖的语气中满是对死亡的恐惧。他的额头因磕得过猛，已经渗出了血丝，顺着他的鼻尖滑落到地板上，与微弱的烛光交相辉映。
辰风并未低头看他一眼，双手轻轻合拢，端起桌上的茶杯，像是完全无视了眼前的一切。他的动作从容而优雅，微微翘起的二郎腿显得自信十足。茶汤的蒸汽缓缓升腾，他轻轻吹散，抿了一口，然后才慢悠悠地放下茶杯，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说过的话不听，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
方子安的哭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掐住了喉咙。他僵硬地跪在地上，浑身抖如筛糠，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两名侍卫走上前，一左一右地将方子安架起，他那双满是抓痕的手无助地在空中挣扎，宛如一条被拖上岸的鱼。侍卫的动作毫不留情，完全无视他不断扭动的身体。
“李将军！饶命啊！小人知道错了，求求您，给我一次机会！”
方子安的声音尖锐而破碎，几乎要撕裂众人的耳膜，但辰风依旧无动于衷，只是抬手示意，侍卫随即拖着他往外走去。
帐内恢复了寂静，只余下方才磕头留下的血迹，触目惊心。辰风转头看向林策，目光平静得让人心惊，他轻声道
“至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