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回头望向她,脑海中念头一闪,便脱口而出:“你有带摩拉吗?”她微微歪头,一脸疑惑,随后反应过来,“噗嗤”一声笑了,眼中满是宠溺。不多时,便爽快地掏出了摩拉递给我。
她给的摩拉多得超乎想象,多到我不禁寻思,这都足够我在璃月直接开一家店铺了。
略一思索,好像也不是不行。把想法跟甘雨一说,她居然十分支持。
我心里盘算着,等店铺以后挣了钱,就把这些摩拉还给她。
可当我提出还钱时,她却笑着摆摆手,坚决不要。
随后,她不由分说地拉住我的胳膊,兴致勃勃地说要去给我买一件新衣裳。
我一脸无奈,指了指她,问道:“你不需要工作吗?”
她自信满满地说道:“有刻晴呢,不怕出乱子。”
我就这么一脸懵逼地被她拽着走,这行事风格,可不太像我记忆中那个沉稳内敛的甘雨。
想来定是与我再次相见,兴奋过头,才这般活泼。不过,还真得感谢她口中那位靠谱的刻晴。
很快,我们就到了服装店。
在甘雨的热情挑选下,我换上了一套璃月特色的衣裳。
当我走出试衣间,看着镜中陌生又别扭的自己,浑身都不自在。
那精致的纹理、独特的剪裁,穿在我身上,竟衬托出别样的韵味,既有璃月的典雅,又透着一丝我独有的气质,甘雨在一旁拍手称赞,眼中满是笑意与欣赏。
平日里黑袍加身,早已习惯了那份低调与神秘,如今骤然换上这如丝绸般顺滑的白衬衫,触感陌生却又细腻。
领口处,金丝精心勾勒出的祥瑞图案熠熠生辉,彰显着璃月古韵,上方未施纽扣,大方地袒露出精致的锁骨,于不经意间多添了几分神圣、高洁的韵味,整个人仿佛被笼上一层洁白无瑕的光晕。
往下瞧去,却是一条短裤,露出的双腿线条在这衣物映衬下愈发明显,腿上还套着个样式别致的腿环,这搭配实在新奇,让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我张了张嘴,本想再争取换条裤子,可目光触及甘雨满是期待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罢了罢了,就当是体验一回新风格吧。
甘雨见我不再言语,以为我满意这装扮,眼睛亮晶晶地说道:“阿瑞哥哥这衣裳甚好,这下肯定没人能认得你。”
我苦笑着点点头,跟着她走出店门,一路上,微风轻拂衣摆,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我只能佯装镇定,心里却暗自嘀咕,这装扮日后可得适应一阵子了。
然而这几日,诸事顺遂得出奇,店铺筹备进展飞速,想来或许是在七星那儿有甘雨关照,得了些特权,又或许是她在背后默默使力、疏通各方。
总之,店面很快就张罗起来,比我最乐观的预想还要快上许多。
一日,甘雨兴致勃勃来找我,问我打算卖些什么。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卖玩具吧。”
语毕,像是陷入回忆沉思了一番,又接着说道:“不过,我还缺个帮手。”
话落,我的目光缓缓瞟向不远处忙碌的阿婆。
阿婆独自守摊多年,手艺精湛,若能邀她一同经营,既能让她的日子更安稳,手艺也有了传承之处,我也好有个伴。
然而,我并未立刻付诸行动,只是静静地伫立在璃月街头,望着眼前这家新立起的店铺,心中满是恍惚。
店铺上方的房间已装修完毕,我缓缓步入,坐在镜子前,凝视着如今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容。
我未曾忘却曾经的约定,可内心却忍不住叩问自己:我真的准备好了吗?当真有勇气去直面他了?指尖轻轻抚过脸颊,触感陌生,想来是戴了几千年面具的后遗症,即便此刻面具已摘,偶尔还是会下意识地抬手,想去扶那早已不存在的面具。
这习惯,就像过去的枷锁,一时难以挣脱。
窗外,璃月的喧嚣隐隐传来,而我在这方小小天地里,陷入了对过往与未来的深深思索,不知何时才能真正释怀,迈出那关键的一步。
如今时过境迁,璃月已不复记忆中的模样,它繁华似锦、生机勃勃,夜晚的灯火璀璨夺目,白日里的喧嚣热闹非凡,可记忆中的那位少年却了无踪迹。
我一次次在心底追问,他究竟身在何方?
我深知不能再这样拖延下去,每回刚下定决心,怯懦与犹疑便瞬间缠上心头,令我后悔不迭。
望着镜中的自己,脸庞陌生,手不自觉地抚上那一头长发,满心怪异之感。我甚至都不晓得,身为男子为何留了这般长发。
心乱如麻间,我猛地拿起长剑,手起刀落,一绺绺长发飘落,似在斩断过往的纠葛与迷茫,也像是在向全新的自己、未知的前路宣告决心。
待长发落地,看着镜中略显利落的模样,虽仍有忐忑,却也隐隐多了几分果敢。
我伸手拿起桌上的皮筋,三两下就把剩余的头发麻利地绑了起来,随后深吸一口气,挂上那承载着希望的招牌。
抬眼望去,店内琳琅满目的商品映入眼帘,这些都是我在空闲时日里精心制作的。
它们此刻乖巧地陈列着,静静等待开启被挑选、被喜爱的旅程,而他,应该也在璃月的某个角落,怀着同样的期待,等待着与我重逢吧。
可他真的想见我吗?我满心忐忑,一想到要面对他,愧疚便如潮水般将我淹没。
如今归来,会不会在他看来,我只是想把自己衬托得无比无辜?说不定我的出现于他而言,只是徒增烦恼。也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奢望被原谅。
我满心纠结,脚步沉重地走出店外,缓缓来到阿婆的摊前。
新店开张,热闹都聚在那边,但我并没有选择开张,自然也没有孩子挤进屋内,阿婆这儿显得格外冷清。
我强颜欢笑,轻声说道:“阿婆,今日生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