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
皇上看向雍王的眼神太过凌厉。
“臣在。”雍王连忙应道。
“老皇叔,你年纪大了,就留在京城,与朕一起坐镇后方吧。”
皇上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雍王心中一沉,知道皇上这是在防着自己。
但他不敢有任何异议,只能恭敬地应道:“臣遵旨。”
顾君泽出了朝圣殿,那刺眼的光芒,让他下意识眯起了双眸。
他抬手挡了挡光,敛下眼眸,迈步走下台阶。
皇宫内侍卫比往常多了几倍。
他快步穿过宫道,出了宫门,一路快马加鞭赶回侯府。不知为何,心中一股不安感越来越强。
刚迈进侯府的大门,脚步还未站稳,便见影青匆匆朝他奔来,脸色异常凝重。
“世子,不好了,少夫人失踪了。”影青单膝跪地,声音中满是自责。
顾君泽身体瞬间僵直,周身的气息骤冷,厉声质问道:“我不是命你们保护好她吗?怎么会让她失踪?”
他的声音因为焦急不自觉地拔高,在侯府的庭院里回荡。
双手紧握,骨节泛白,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冷静。
影青低头,十分内疚:“是属下大意了。少夫人命属下去送信,而影五影六是被人故意引开的。”
顾君泽的心猛地一沉,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可怕的念头。
“找,就算把整个京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人给我找到!”
他的眼中杀气四溢,转身就要往外走,可刚迈出几步,就被一群官兵手持长枪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官兵抱拳行礼,“世子爷,皇上命您好好休息,一会儿还要去宫中守灵。”
顾君泽盯着他,神色阴戾,目光冰冷如薄刃。
那眼神让人头皮发麻。
“滚开!”
为首的官兵,被顾君泽那仿佛能将人千刀万剐的目光,盯得脊背发凉。
他只能硬着头皮再次抱拳,依旧维持着恭敬的姿态,只是话语里多了几分哀求。
“世子爷,小的们只是奉命行事,还望您体谅,这宫中守灵乃是大事,皇上的旨意小的们实在不敢违抗。”
影青见状,瞬间抽出腰间佩剑,剑身寒光闪烁,大有与官兵一决高下的架势。
顾君泽连忙伸手拦住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心中清楚,这一切都是那个卑鄙小人的算计,皇上又食言了,不会轻易放他离开。
如今东晋与郑国交战在即,自己显然成了谈判的重要筹码。
顾君泽一边急切地朝影青喊道:“你快去找人,务必尽快找到少夫人!”
一边不动声色地,用手做着,只有他们才能看懂的手势。
影青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迅速收起佩剑。
官兵们看着这一幕,面面相觑,一时拿不定主意该不该阻拦影青。
顾君泽见状,冷冷开口:“皇上命令你们看着我,他只是我的侍卫,你们还怕他跑了不成?”
说罢,便挥手示意影青赶紧离开。
影青离开后,顾君泽强压着内心的焦虑,佯装镇定地回到鸿蒙院。
他在屋内来回踱步,心里却焦急万分,眼睛不时望向门外。
终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影青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肩头扛着一人。
此人的身形与顾君泽竟有八分相似。
顾君泽快步迎上前去,只见那被扛进来的人脸上贴了一张制作精良的人皮面具,乍一看,竟和自己一模一样。
“世子,人找来了。”影青将人轻轻放下。
顾君泽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急切,立刻吩咐道:“从现在起,你就是我,要装作重病不起的样子。”
那人听话地躺到床上,影青又赶忙取来被子为他盖上。
影青道:“世子放心,钱大夫已给他服了药,就算宫里的太医,也不会查出来的。”
顾君泽点头,又叮嘱几句。
官兵们得到消息,很快便赶来查看。
他们站在床边,看着“顾君泽”面色苍白、气息微弱地躺在床上,心中虽有疑虑,但也不敢贸然上前确认。
其中一名领头的官兵皱着眉头,狐疑地打量了一番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世子怎么突然病成这样?”
假的顾君泽轻嗑几声,“本世子也不知,可能是昨天夜里着了寒,我这身子本身就弱,咳咳……”
官兵们对视一眼,觉得此事颇为蹊跷,但又看不出什么破绽,无奈之下,只能派人去宫中向皇上禀告。
趁着官兵们离开的间隙,顾君泽与影青迅速乔装打扮一番,跃上外墙悄然离开。
这些官兵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若是硬闯,以他们的身手,定能轻易脱身。
可顾君泽担心硬闯,会牵连到无辜之人,这才想出了这么个折中的法子。
顾君泽出了侯府,立刻着急影卫找人。
影卫这些年藏在市井中,积累了不少的人脉和情报网,四处打听楚若涵的下落。
顾君泽心急如焚,恨不能立刻找到楚若涵,将她平安带在身边。
可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而另一边,楚若涵悠悠转醒。
她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太阳穴处传来阵阵刺痛。
她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间陌生的屋子。
头顶是雕刻着精致云纹的梁柱,墙壁上挂着名贵的字画。
她身下是一张雕花木床,床柱上盘龙而上,床帐是上好的云锦缎子,绣着栩栩如生的孔雀开屏图案。
楚若涵坐起身来,环顾四周,脑子里一片混乱。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努力回忆着昏迷前的事情,只记得命影青去送信,自己去了安阳侯的书房,随后便被人从背后打晕,之后便失去了意识。
楚若涵惊觉自己忽略了一人,顾承彦。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一个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缓步走进来,正是顾承彦。
“你醒了。”顾承彦的声音柔和,嘴角挂着笑意。
楚若涵警惕地看着他,不由自主地往床头退了几分。
“你想做什么?”她冷声问道,眼神中满是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