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齿被马成当场斩杀。
古珀此时只觉得脑袋要炸开，双目血红一片。
为什么为什么？！
明明马成已经到了必死无疑的境地！
可自从这位天下第一现身之后，在场的三人性命，都已经不由自己掌握。
古珀想要怒吼，却发现这都做不到。
马成浑身浴血，左臂更是扭曲严重，刀痕遍布。
林道玄笑着开口道：“比我想象中要狠。”
马成咧嘴一笑，说道：“疯狗咬人，必然疯狂。”
“况且我不拼死聂齿，等你走后我还是必死无疑。”
“我没得选。”
林道玄眯起眼眸，笑着说道：“道心够稳，拼命够狠。”
“不过还不至于让我林道玄做你的护道人。”
“你还不够格。”
马成一震手中犬神，血水顿时如艳花怒放。
“可我活下来了。”
“这就足够了。”
林道玄不置可否，指了指身下的古珀。
“你说你没得选，那我现在给你个选择。”
“聂齿已死，古珀再无护道人。”
“不过这家伙未来多半会成为天人境候补，未来和你会有一场大道之争。”
“之前田默作为护道人救过他一次，这次我作为护道人救你一次，你俩算是扯平了。”
马成眯起眼眸，问道：“我能选什么？”
林道玄露出笑容，说道：“你可以选择他的生死。”
马成顿了顿，皱眉问道：“我让他活会怎么样？”
林道玄眼神平静，说道：“那你未来就要和他有一场堂堂正正的大道之争。”
“仅仅是你们二人，再无护道人一说。”
“纯粹争道。”
马成笑着点头，随后问道：“如果我想让他死呢？”
林道玄并未隐瞒，笑着轻拍古珀头颅。
“这次我算是你的护道人。”
“我可以帮你宰了他。”
马成神色收敛，眼神凝重的看向林道玄。
“你这家伙，还真是和当初一样讨厌啊。”
当初在跳波城中，马成第一次见到林错。
那一次林错给了马成一场问心局。
最终马成三次错过。
此时此刻，马成好似又回到了跳波城。
黝黑瘦小的少年，此时又一次站在了跳波江前。
只是那枚古铜币，换成了古珀的命。
是选择一场足够坦荡，足够纯粹的大道之争。
还是选择借助林道玄之手，在这里宰了古珀？
马成眼神逐渐冷漠，缓缓将犬神推回刀鞘。
林道玄问道：“选好了吗？”
马成眼前跳波城的画面一闪而逝，当初那个黝黑瘦小的少年，回头看了马成一眼。
哪怕年纪不大，可那个黝黑瘦小的少年眼中，充斥着野心。
从跳波城只身一人背井离乡，刀尖舔血多年，足够狠辣，足够阴险，野心只增不减。
马成缓缓回神，露出狰狞笑意。
“我要你......杀了他！”
当初的黝黑少年，如今的犬神刀主。
做出了同样选择！
当初你林错不选择我，如今也不必选择我。
恍惚之中，当初跳波城中的那位青衫男子，似乎越过光阴长河，有些失望的看了马成一眼。
马成却眼神冷漠，道心坚如磐石。
林道玄听到马成选择，缓缓露出一个骇人笑容。
“好。”
下一刻！
林道玄按住古珀头颅的手掌缓缓用力。
砰！
林道玄竟然真的捏碎古珀头颅！
一位玄神境宗师的头颅被直接捏碎。
古珀就这么死在这里。
至此，血刀魔宗被彻底灭门。
有趣的是血刀魔宗三位大成的玄神境修士。
古珀、田默、聂齿。
几乎都算是死在了林道玄手中。
马成眼神平静的看向林道玄，冷笑道：“怎么，不打算说教几句？”
林道玄却是摩挲下巴，缓缓说道：“说什么？”
马成皱起眉头，神色不解。
林道玄却是露出笑意。
“斩草除根。”
“我只做你护道人一次，让我出手帮你宰了古珀，又有什么问题？”
难不成要等着古珀以后再来大道之争？
马成微微一愣，脸色怪异的看向林道玄。
林道玄眯起眼眸，盯着马成许久，随后露出笑意。
“虽然不知道林错那个废物怎么想的，不过不关我的事。”
“我收回那句话，让我林道玄做一次你马成护道人，够格。”
“古珀的头颅，算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
“大弟子。”
————
泰州。
齐云山。
浮云仙宗所在的齐云山脚下，一座绿豆糕铺子今日生意红火。
掌柜的是一位女子。
皮肤白皙，唇红齿白，姿容极好。
唯一缺点，便是双目是瞎的。
绿豆糕铺子里面，还有一位好似毛驴一般，哼哧哼哧干活不停的伙计。
葛瑶虽然看不见，可却动作娴熟的为客人包好绿豆糕，笑着递过去。
葛瑶手艺极好，这些年已经渐渐打出名声。
如今生意越来越好。
连带着原本吊儿郎当的毕山恒，如今也不得不干活不停。
毕山恒一边煮绿豆，一边以余光看向柜台。
要是碰到欺负葛瑶看不见，少给几枚铜钱的人，毕山恒就会默默记住那人样貌。
等到那人离开之后，毕山恒才会揪着那人领子去往小巷子。
一直到下午，所有绿豆糕都卖完，毕山恒才得以休息。
毕山恒大大咧咧的坐在台阶上，埋怨道：“累死个人。”
葛瑶站在一旁，微微弯腰，抬手轻拍毕山恒脑袋，笑道：“懒死你得了。”
毕山恒撇了撇嘴，说道：“我是少爷！”
葛瑶被逗笑，一手捂着嘴，一边附和道：“好好好，毕少爷。”
“让小葛给您捏捏肩，捶捶背？”
说罢，葛瑶双手轻捶毕山恒后背。
毕山恒也装模作样的闭眼享受，嚷嚷道：“嗯，嗯，不错。”
“小葛，再往左边点。”
眼看毕山恒大有舔着脸享受的意思，葛瑶气笑道：“真把自己当少爷了？”
毕山恒拍了拍屁股，立马嬉皮笑脸的说道：“小毕这就去干活。”
毕山恒屁颠屁颠的去煮绿豆，一手搅动，一手从怀中掏出那半本古书。
翻来覆去看了得有千遍了。
仍旧是看不明白。
如今境界还是老样子。
不过毕山恒盯着手中这半本古书，逐渐有了一些怪异想法。
“所谓的真气，未免太过杂乱。”
反正这半本古书上也记载不全，自己干脆按自己的想法来。
“倘若舍弃原本的周天练气......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