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对手打出的p灯，张为人给出的回应是，还了他一个p灯。
满身肌肉有时并不是什么好事，上肢过度发达的结果就是他很难对来自下方的攻击作出良好的应对，而且肌肉显然不能帮助他抵御这种程度的痛楚。
想来在第三回合的战斗中，他说什么都不会再起跳了。
“对了，”张为人突然问道，“应该只有三个回合吧？”
“没错。”裁判点了点头。
“那就好……”
好个屁。
张为人很清楚，同样是一击必杀，两个人的含金量完全不是一个级别。下回合对方有了防备，他要打出足够获胜的伤害量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同样是中场休息，为什么不能把第二轮的中场休息时间挪几分钟到第一轮去呢？
看着对方逐渐直起身子，张为人也不由得在心中发出一声叹息。
虽然这个想法多少有点不要脸了，但想还不能让他想想了？他又没说出来。
“不为，你还有没有计了？”孙承清显然也意识到了张为人目前的处境并没有太过良好，凑到他身旁小声问道，“如果没计，不如来听听我的建议？”
“哦？”张为人士气大振，“你也有计？”
“没错，我建议你可以开局跪地磕头，在对面发愣的时候，再次跳起来爆了他的蛋！”
“……”
张为人下意识远离了孙承清几步。
“你还是把你的小计计收起来自己玩去吧。”
“你就说能不能赢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趁着我磕的时候截图甚至录屏！”
“啧，”孙承清遗憾的摇了摇头，“被看出来了吗……果然还是太明显了。”
这两人就着这个话题就这样又开始了斗嘴，直到裁判再次发出了指令：
“双方选手请就位！”
“啧，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张为人不爽的撇了撇嘴，“这把要是输了，你小子全责！”
“你输了还怪我咯？菜就多练！”
如果是先前，看到这两个人吵起来后，那个大只佬说什么都要嘲讽几句。但是刚刚做了一次爆丸小子的他，现在满脑子只有把张为人按在地上摩擦。
“准备！第三回合，开始！”
和前两局完全相反的局面出现了，大只佬率先发起了冲锋，反倒是张为人第一时间选择了后退。
然后那大只佬做了一个让张为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动作。
他发了个波。
纵使张为人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那枚气弹还是擦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但比起这造型居然能发波这一点，更让他惊讶的反倒是，这居然不算是超凡手段？
而在张为人因为下腰而出现的视野盲区中，大只佬在发波之后居然还没有任何后摇。就在调整姿态的这个空档中，对方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现在起身已经来不及，张为人索性双手撑地来了一个乱旋，试图用这个动作逼退对方。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大只佬当场抓住了他的右腿，将他甩向了另一侧，显然是打算复刻一波复仇者的经典桥段。
在这庞大的离心力面前，张为人显然做不出任何有效的应对……但真的是这样吗？
他以一个人类几乎不可能做到的动作，在半空中将自己的上身折了回来，竟然反过来扒住了对方的手。
“什么？！”
乍一看，张为人还是摆脱不了被砸的命运，最多是着地的时间会稍微晚一点。但前提是他什么也不做，现在的他可是有着力点的。
大只佬的另一只手下意识护住了下体，但张为人这次的目标也不是那里，他要攻击的是对方的肾脏。
察觉到对方的意图后，大只佬心头一喜。在上一轮的对拼中，不光是张为人认清了他的力量，他又何尝不是探明了张为人的力量？在他看来，对方这仓促的一脚根本伤不到他分毫。
孙承清嘴角出现了一丝笑容，但很快又被他给压了下去。
不行，现在还不能笑。等到确定胜利的那一刻再笑好了，四十秒，就等到四十秒之后再笑出来吧。
而这一脚的结局，也和他预测的完全相同。大只佬明明绷紧了肌肉，但被踢到的时候还是当即脸色一变，握住张为人的那只手也不由得一松。后者借助这个机会从他的手中滑了出去，只是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原来如此，是练腿大于练拳的格斗家吗，这次是我大意了啊……”
他很显然是误会了什么，但张为人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计划非常顺利，他自然不会再留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他用力一踩地面，身形已经像是一枚炮弹一样向着对方冲了过去。
但是使用这样的发力方式的话，他是没办法第一时间用踢技攻击的。因此大只佬也毫无惧色，对着张为人再次冲了过来。
只能说，打肾还是没有打蛋来的直接有效，后者是无视任何抗性的真实伤害，而前者虽然也是非常重的打击，但终究缺了点什么，没有一击秒杀的那种畅快。
“以为一次肾击就可以让我陷入虚弱吗，别小看格斗家的意志啊，你这个只会用下三滥招数的混蛋！”
他显然是将对方放弃踢技选择拼拳是认为他发挥不出原本力量的一种决策，这个选择乍一看没什么问题，但他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倒下的！
两人拳对拳撞在一起，张为人的手骨很快发出了清脆的咔哒声响，看那架势少说是个重骨折。但那大只佬也不好受，他的手肘已经出现了向后的弯曲，单看伤势似乎比张为人还要更重一些。
最重要的是，张为人并没有像他预想中一样被他一拳打飞。
“他第二回合藏拙了？！”
回招的速度，他显然不如张为人快。对痛觉的忍耐力，他再能忍也不如能直接关掉痛觉反馈的张为人。于是在他另一只手拍过来之前，张为人的脚就已经踢到了他的下巴。
明明是和先前同样的招式，但结果却完全不同。大只佬甚至被这一脚踢的飞了起来，两眼当场一翻，显然是已经晕死了过去。
“胜负已分！”
裁判高喊一声，周围的格斗领域也随即如退潮一般开始收缩。张为人甩了甩手，发现自己的骨折已经完全恢复如初，就像完全没有折过一样。
躺在地上的大只佬也随之醒转过来，他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吧了起来。
“话说，我记得败者要交出碎片来着，那什么碎片到底是……”偏偏张为人还在这时候凑了过来，贱兮兮的问道。
“你是第一次来参加比赛吧，”在格斗比赛正式升级成街头乱斗之前，裁判及时接过了话题，“碎片并不是实体，而是由我们赛事组统一进行记录，否则万一你们在格斗的过程中损坏或者将其遗失岂不是非常麻烦？而且这样还能顺便杜绝那些不经过赛事组验证的违规交易行为，可谓是一举多得。”
“原来如此，”张为人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我的确是第一次来，不知道能不能再问一下其他的内容？”
“作为裁判，我的确也有为选手解答疑惑的任务。不过在那之前，请两位先让一让。他刚才已经失去了最后一块碎片，按照规定，我需要将他送离比赛场地。”
张为人乖乖的站到了一旁，准备看看这个裁判是怎么把人送出场地的。
“怎么说，希德？”来到那大只佬面前后，裁判并没有第一时间动手，而是开口调笑了一句，“我早就说了，你那三板斧用来用去早晚要出事。你看，这次你连新人都打不过了。”
“少废话，这次不过是我大意了。行了，快点吧，我还等着回去封那群小崽子的口呢。”
“如你所愿。”
裁判抓住那名为希德的大只佬的肩膀，轻轻一甩，后者便以音速飞向了天空。在到达一定高度后，只见得光芒一闪，大只佬便变成了一条西幻经典的四足巨龙，扇动翅膀逐渐飞离了几人的视线。
“喂，”张为人用胳膊肘戳了戳孙承清，“我刚才好像他娘的爆了一条龙的蛋。”
“我看得见，别戳了。你想怎样，要我给你一朵小红花吗？”
“好了，现在你们可以问问题了。”扔飞希德后，裁判重新看向了两人，“对了，首先我要夸奖你们一下，假装内讧趁机让队友给自己上增益，这样的战术还是不错的，近些年来已经很少有像你们这样有创造力的新人了。”
听到他的话，两人心里当场咯噔一下。
被看出来了？！
张为人显然不可能突然顿悟，藏拙一说更是子虚乌有。他的力量突然强了那么多，根本原因就在于孙承清给他刷了几个buff。而在那看似对喷的过程中，他们其实已经悄悄用各自的方式进行了好几次交流。
当然也偶尔有几句上头的确实是在喷就是了。
没错，孙承清也是向着辅助系发展的玩家。
扰乱组的老王选择辅助系可能是因为团队里确实需要一个辅助系，而他就不一样了，他是因为没得选。
不知道是不是现实中职业的影响，又或者在他自己看来这几乎可以说是诅咒，他在游戏里获得的奖励基本全是防御向的。除了某把一直没有扔出去的标枪，他身上一点进攻能力都没有。那么他会怎么办呢？用游戏币补足自己的短板吗？
他选择了否。
强行去补短板，最后只能获得一个哪里都短的洗脸盆。他又不是小说主角，那种六边形均衡发展还样样比别人强的待遇他是不奢望了。既然你一直给我发防御，我又不太想当肉盾挨打，那我去玩辅助总行了吧？
于是又一个辅助玩家就这样诞生了。
他的增益强度和老王没法比，但胜在频次高。不过在刚刚那种情况下，他并不能发挥出自己的优势就是了。
但也幸亏他没发挥出来，要是老王在这里……张为人可就真的要违规了。
“你问超凡手段的定义是什么……”听到张为人的问题后，裁判略微顿了一下，“那自然就是超凡阶层的手段，这个还用问吗？”
我tm就知道。
张为人的嘴角抽了抽，实际上在对方发波没被叫停的时候他就已经有所预料了，此刻只不过是彻底确认了这一点而已。
毕竟先前他也接触过类似的说法，所以不难想象到，“超凡”指的并非是凡人做不到的就算是超凡，而是在这个基础上，达到了一定强度的才能是超凡。
“你刚才的能力就十分接近这个极限，我还以为你们对规则已经钻研的很透彻才是。”裁判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的想法虽然很有趣，但打法还是太过死板。在规定的条件下，手段越多的人往往会占据更多的优势，你之后可以向这个方向多研究一下。”
“多谢裁判指点。”
张为人嘴上虽然还在笑嘻嘻，心里都不知道骂成什么样了。
只要强度不超标，能力的数量上是不做限制的，这点他能看不懂吗？可问题是，他有的选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别人的实力早就超过了这个上限，所以他们需要什么能力的时候可以直接现场捏一个出来。不说别的，就刚刚那条龙，不管怎么看，他在格斗中透露出的那几招都不可能是他的完全水平。再结合之前裁判那句“三板斧”，很显然这就是他为了参与格斗赛，专门设计出来的强度合格的能力。
但他，张为人，一个小瘪三，距离那个上限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所以是真的没有什么好用的东西？
“好了，谈话就先到这里为止吧，我也不能一直在这里停留太久。”
没有给张为人留下丝毫挽留的机会，说出这句话的瞬间，裁判便两脚一蹬冲向了天空。两人抬起头的时候，视野内已经没有那个裁判的身影了。
“走的这么急吗，明明我还有好多问题要问呢……啧，算了。反正只要继续打下去，总会遇到更多裁判的。”
张为人随便选了一个方向，两人开始继续在这座城市中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