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再次照耀大地,远处小丘郡的废墟还冒着滚滚浓烟。
一如既往平稳行驶的罗德岛基地,这一天却笼罩着格外沉重的气息。甲板上传来低沉的紧急通讯声,打破了整整十一个月又二十七天的平静。这是自切尔诺伯格事件以来,罗德岛第一次再次响起这样的警报。
凯尔希站在指挥室的窗前,凝望着远处阴沉的天际线。低头捧着一只骨灰匣的misery缓步走上前,面色苍白却坚毅。他将匣子轻轻放在凯尔希面前,手中握紧一枚弹巢。
“碎纸机,”misery低声说道,声音中透着难以掩饰的悲痛,“他的遗物和骨灰。”
凯尔希的目光扫过弹巢和骨灰匣,胸口如同压上了一块巨石。她轻声呢喃:“碎纸机……我该早些想到。”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他的性格,我早就知道,他总是把自己放在最危险的地方。”
misery点头:“凯尔希,按照惯例,精英干员的葬礼应该由你主持。但这一次,我希望由我来送别她。”
凯尔希沉默片刻,缓缓点头:“没有人会反对,包括他自己。”
misery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凯尔希,在我们动身前往伦蒂尼姆之前,我必须亲眼看看究竟是什么能杀死碎纸机。那绝不会只是一个人,或者一群人。这背后有着更大的阴谋。”
凯尔希抬起头,注视着misery,语气如刀:“罗德岛不会为了复仇而改变航向,我们的每一步都必须是为了活着的人。”
“我清楚。”misery闭上眼睛,声音低哑而平静,“我不是为碎纸机复仇,而是为了真相。若我们不去揭开这片阴云,整个维多利亚都将被吞噬。”
苏言坐在舰桥上,默默地倾听着,他看着远处升起的太阳,久久不语,特雷西娅站在他身后,眼神悲伤。
简妮迷路了。
这并不是第一次。对她这个新干员来说,罗德岛太大、太复杂,每一条通道都似乎通向更多陌生的岔路。这一次,她不得不边看时间边加快步伐,赶往与阿米娅约定的地点。
当她推开门,看到阿米娅坐在会议桌旁时,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阿米娅小姐……”简妮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差点迟到了。”
阿米娅微笑着摆摆手:“没关系,简妮……或者该叫你琴柳。欢迎你加入罗德岛。”
琴柳的目光不自觉地扫过房间,随后停留在墙边的一个小柜子上,上面摆放着几件干净收拾的物品。一张破损的盾牌,几本书,以及一张泛黄的家庭合照。
“这里是……碎纸机前辈的办公室?”琴柳轻声问道。
阿米娅点点头,目光中浮现一抹温柔的怀念:“是的。碎纸机的遗物,我们尽量保留了他的一切。”
琴柳走到那张照片前,手指轻轻触碰着玻璃框。“我曾听他提过,这个地方对他很重要……”
阿米娅起身,走到琴柳身旁:“碎纸机是我们最特别的精英干员之一。即便在最艰难的时候,她总能做出别人不敢做的决定。”
“她曾告诉我,”琴柳低声说道,“他成家后加入罗德岛,只是想找一个能够真正帮助别人的地方。”
“她的确做到了。”阿米娅温柔地说道,“而他对你说的那些话,是因为他看中了你身上的潜力。她从不轻易信任人,但她相信你。”
琴柳抬头看向阿米娅,眼中满是复杂的情感:“我想了解更多关于他的事……如果可以的话。”
阿米娅笑了笑:“当然可以。去伦蒂尼姆的路上,我们会有很多时间。”
风笛正焦急地修理着一台老旧的发报机,而一旁的陈看起来明显不耐烦了。
“修好了没有?”陈皱眉问道,“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
风笛耸耸肩:“别催嘛,这地方年久失修,能找到零件已经不容易了。”
“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答应你走这条路线。”陈抱怨道,“几个月了,我们除了吃沙子和苦头,连像样的线索都没找到。”
“你不觉得奇怪吗?”风笛忽然正色说道,“深池的鬼魂部队在小丘郡闹得那么大,现在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沉思片刻,点点头:“是有些奇怪。像这样的蛰伏,往往意味着更大的图谋。”
风笛眼中闪烁着坚决的光芒:“所以我们不能停下。即使所有人都认为这条路无望,我也相信,我们还有机会。”
发报机忽然亮起,一条电讯穿透了漫长的静谧——来自罗德岛的紧急讯息。
陈快速查看电报,脸色骤变。
“风笛……”陈缓缓说道,“是她的消息。”
风笛神情一震,随即握紧拳头:“我们必须赶回去。”
在黑夜笼罩下,一队身穿黑钢制服的队伍正在护送维多利亚的侨民撤离。一名年轻的干员看着远方的伦蒂尼姆,内心充满了不安。
“杰西卡,”雷蛇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记住,这不是一次简单的任务。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立刻上报。”
杰西卡点头,目光中透出坚韧:“放心吧,雷蛇前辈,我们一定会完成任务。”
萨卡兹的摄政王站在王座前,注视着身旁的赦罪师。
“那些来自小丘郡的使者,他们的意图已经十分明显。”摄政王冷声说道,“他们既无诚意,也无智慧,与其浪费时间,不如彻底清除。”
赦罪师微微鞠躬:“如您所愿,殿下。曼弗雷德已经接到命令,他会亲自处理这件事。”
摄政王转过身,目光深邃如海:“伦蒂尼姆必须保持稳定,任何胆敢引发混乱的势力,都将被彻底粉碎。”
他看向远处,那血脉中传来的联系,让他的目光更加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