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泛鱼肚白,太阳还没露脸。
秦栈道上,两辆马车正在行驶,方向都城咸阳。
车内有墨家现任巨子洛临渊,墨者向淮、闻锐、余琦等人。
洛临渊收到咸阳送来的书信。信中仙法学院院长兼大秦国师达瓦里氏,诚挚邀请墨家巨子前来咸阳,交流仙法。
今年春耕,新农具曲辕犁提前分发到各郡县。
在巴郡隐居的洛临渊见到了曲辕犁,听闻新农具是咸阳仙法学院的弟子监制。经过多方打听,墨家池青、陆勤的名字进入他的耳朵。
洛临渊派墨者向淮去咸阳试探,秦皇帝是否重用墨家弟子。
向淮到咸阳仙法学院,和池青相见。次日,池青将向淮引荐给了老师韩彦祖。
韩彦祖得到消息,脸上藏不住笑容,终于盼来了。李斯送来的学生虽然聪慧,但术业有专攻,论制造业,还得墨家领头。
在仙法学院,向淮看到了宣纸、印刷术、曲辕犁的构造图、水车构造图等。
皇帝对仙法学院十分重视,宅子外有士兵日夜驻守。皇帝的公子、公主也送到学院学习仙法。
在学生学习仙术后,直接应用推广,建了农具厂、造纸厂、印刷厂。招聘工匠、黔首从事生产。
其中造纸厂、印刷厂扩建了一次,各郡正在开设分厂。预计到年底,最远的郡迎来咸阳派出的指导老师后,开始正式生产。
仙法学院藏书馆,进门的木制屏风上贴着一张世界地图。每一个进入藏书馆的学生,第一眼就能看到。
向淮看到世界地图,先是惊叹,然后胸中的豪情壮志喷涌而出。他想乘船出海,见识广阔的天地。
紧接着,向淮在仙法学院藏书馆看到了印刷成册的讲义。
老师一次只提供十份讲义。可以找学长借,或是课上自己抄笔记。印刷术经传授后,公子高命人刻讲义,印刷成书册,好为后面的学弟、学妹提供课本。
向淮在藏书馆,就像老鼠进了大米缸。池青、陆勤空闲时,回答向淮的问题。
这给向淮的头脑灌输了新的知识。
“原来我们制作机关术的原理是这样的!”
“仙法总结了其中规律、原理!”
“在另一方世界,竟有这般高大、威武的海船,可以穿过广阔的海洋,到达另一片大陆!”
“国师说,离大秦最近的海岛上,生活着未开化的野人,没有文字,不懂仁义礼智信。如果我能造出威武的海船,带着墨家弟子去教化海岛上的野人……”
向淮的想法和皇帝嬴政从某种意义上说,不谋而合。
十天后,向淮离开咸阳,带着一箱讲义加印本、韩彦祖的亲笔信,回到巴郡。
三年前,皇帝先后焚书坑儒,震惊全国。
洛临渊看到韩彦祖信后,心中迟疑。但向淮说服了巨子。
“巨子,听我慢慢道来。国师是仙人使者,皇帝对国师十分尊敬,每日与国师传书信。仙法学院的首批墨家弟子,皇帝均授予爵位。”
“国师提供的仙法讲义,研究出来的成果皆为利国利民之物。这与我墨家的主张相一致。”
“再者,巨子请看我临摹的世界地图。大秦之外,尚有广阔的土地。有未开化的部落需要教化。”
“如果我们制造出讲义上的海船出海,教化愚民,建造理想的国家。天高海远,皇帝也管不着。”
洛临渊看到世界地图,顺着向淮的话一想,可不是吗!
虽说大秦一统天下,但偏远郡县不服皇帝,反抗的百姓很多。
大秦土地广阔,每年征召兵戍边镇压反抗。但到了海外,来回需要船只,路途遥远,通信不便。只要降服了当地部落,就是一方诸侯。
洛临渊和墨者商议后,决定到咸阳仙法学院,学习仙法。
只看讲义,没有国师解惑,没有足够的人力物力支撑,自行摸索,制造出海船要到猴年马月去了。
况且,国师的仙法,肯定会传授给学院的学生。皇帝全力支持,举全国之力提供工匠、材料,速度肯定比他们自行摸索快。
正是因此,洛临渊率骨干墨者前往咸阳。
深夜,秦皇宫,嬴政将徐福的海图和世界地图相比对,自言自语道:
“朕自求仙以来,心情迫切,一时不察,被方士蒙骗。去岁,徐福出海,至今未归,恐怕已经逃之夭夭。”
“但是,朕有国师在,有仙法学院在,迟早会找到蒙骗朕的徐福。不过,出海路途艰险,船只单薄。仙法学院的学生可否造出仙船,出征海外?”
嬴政回想起在视频里看到的仙船、高楼、飞机、跨海大桥,“何时我大秦能如仙境一般,仙桥横跨海洋,登天揽月,遍地高楼?”
天气渐热,咸阳城东,靠近六国贵族居住地,一家仙人食肆隆重开业了。
开业当天,食肆门口敲锣打鼓,一群日结工在各个路口派发宣传单。
宣传单小小的一张,只有手掌的三分之一。上面印着仙人食肆四个大字,第二排是地址。
“瞧一瞧、看一看,仙人食肆,让您吃到从未吃过的美味。陛下最爱的手擀面、肉夹馍,天下只有仙人食肆才能吃到。开业第一天,凭宣传单到店享受会员折扣……”
宁盛培养的庖厨出师了。庖厨签了拜师契约,需要在仙人食肆工作三年。三年后可自己开食肆。
三年工作期间,按市场价每月付酬劳。
仙人食肆的牌匾是皇帝亲笔题名。
第一天开业,食肆坐满了客人。
厨房,庖厨们下面、捞面、盖浇头,一碗面做好了。
客人只闻到香气就馋的流口水。吃上一口,爽滑的白面条不用费力就咽下去了。
呼噜几口,一碗面就吃完了,剩下汤底。
“再来一碗!”
仙人食肆迅速在咸阳扬名。
不久,千呼万唤的第二家分店开业了。
背靠仙人学院,有国师和皇帝撑腰,前来碰瓷的泼皮无赖被巡逻街道的士兵带走。经过调查,故意捏造事实陷害他人,按诬告陷害罪处罚。
与此同时,洛临渊一行人到达咸阳,入住旅店。要见国师,不能是灰头土脸的样子,需要沐浴更衣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