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招与窝在沈未归的怀里,与他面对面的坐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车窗外飞扬的红色国旗。
暖阳投射之下,摇曳的旗帜,散发着好看的金芒。
沈未归温暖的指腹漫不经心地摩挲着他的脸颊,细密的吻落在他的头顶和眉心,尽显温柔,圈在他腰间的手却十分霸道强势。
宋招与一双手同样揽着沈未归有劲的腰,只是没有沈未归那么强势,虚虚掩着,给足男人应有的自由。
绵软的吻再一次落在他的眉心之时,窝在脖颈处的宋招与骤然抬头,绷直好看的颈线捕捉到沈未归撩人的嘴唇。
男人的眸顿了瞬。
宋招与没有给他多余的反应时间,收回他腰上的手捧着他锋利的下颌线,加重落在他唇上的吻。
修长漂亮的腿微撑在座椅上,变成居高临下俯视的亲吻,这一动作,使得沈未归得天独厚的勾人颈线暴露彻底。
他仰着头,承受着宋招与的炽热的吻。
鼻间的呼吸暧昧勾缠,宋招与睁着眼睛看着沈未归每一帧的反应。
沈未归也没有闭眼。
黑色的瞳孔寸寸容纳着宋招与的容颜,不忍错过每一秒的爱人。
禁锢在宋招与腰间的手却在悄然收紧,腿上太空,大掌握住他的后腰把人夺回自己的怀抱。
托着他的后颈,反客为主。
宋招与感受到男人身体的变化,眼里盈满笑意,收回自己的主动。
把攻势交还给沈未归。
乖巧承受。
沈未归吮着他的唇珠,到底没舍得重力。
“宝贝儿。”
缱绻的嗓音低磁暗哑。
宋招与浑身激灵,止不住的轻颤,“老公。”
他分明没有和沈未归真正分开,可仍然觉得有了小别。
这声宝贝儿有着阔别的温柔,张力扑面而来。
“宝贝儿想起来多少?”
病房里的宋招与太过从容,除去一开始的情绪挤压,哪怕是揭穿林柏旭对他的谋算,那双眸子里也无悲无喜。
林柏旭对他的恶日复一日的在他心尖缠绕,已经变成了呼吸的一部分。
宋招与好似感觉不到痛般。
“林柏旭、宋叔阳,竭泽山的血。” 宋招与轻抿自己的唇珠,眸子定定的盯着沈未归,“还有竭泽山的你。”
皑皑白雪里,刺骨的寒几乎将他绞碎。
最亲之人的虐杀,激起他心中全部的恶。
他不怕玉石俱焚。
也做好同归于尽,埋骨竭泽山的准备。
却在火光跳跃的冬夜,在那些人的口中听见了沈未归的名字。
沈未归三个字,让他在人间有了留恋。
竭泽山……
竭泽山三个字逐渐成为了沈未归心底的隐痛。
他压着心底的痛亲了亲宋招与的眼睛,这双眼睛看似纯粹澄澈,却能装下世间最肮脏的不堪。
多难能可贵,与林沉的每一分相处,从未有过丝毫的暴露与迁怒。
他给了林沉最纯粹的宋招与,也在守护着林沉做最干净的林沉。
林沉恣意却也自由。
所有的不堪都被爱他的人隔绝在外,他受过的苦,大概只是和顾时延的那段七年蹉跎。
沈未归心疼把自己的痛苦放置在第二位的宋招与,轻叹,“阿与,你可以报复的。”
宋招与一怔,“报复吗?”
没有人告诉过他可以报复。
曾经的宋叔阳占据着他父亲的位置,那双腿……他下了手。
林柏旭中间牵着一个林沉。
没有人告诉他可以有自己的恶意。
可沈未归告诉他,可以举起尖刀反击。
可以不用这么懂事。
宋招与晃了晃眼睫,掩下眼底的灼热,眼里包裹着释然,“小舅舅是无辜的。”
“我若报复,小舅舅就毁了。”
林柏旭那么不想他活,却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害他,他们心照不宣的避讳着林沉。
想到什么,宋招与堪堪圈住沈未归的脖颈,是很小的力道就可以推开的力道。
不动声色地盯着沈未归的眼睛,“他们没能真正的伤害我,我很干净。”
“我没有让人碰我。”
“……想碰我的人永远留在了竭泽山。”
宋招与定定的看着男人的反应,眼神到底不安发抖,“沈未归,你……相信我吗?”
尖锐的疼刺穿沈未归的心脏。
他呼吸紧促,圈着宋招与的腰陡然收紧,甚至是能让宋招与疼痛的力道。
沈未归深吸一口气,带着无法挥去的疼痛。
“我以为不必说,你也能明白。”
“阿与,我知道自己爱的是一个怎样的人。”
林柏旭想要在他心中埋下尖刺,却低估了宋招与对他的珍惜。
哪怕是他出现在宋招与的床上,接触他的宋招与也把他奉若不能轻易玷污的神明 ,一个吻道尽了小心翼翼。
宋招与不会让脏了的自己走到他面前。
宋招与对自己比对谁都心狠。
他有自己的原则,舍不得弄脏林沉可以隐忍林柏旭的恶,也会舍不得慢怠沈未归不让自己被旁人触碰。
“阿与,心意相通从来无关肉体,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爱你,爱任何模样的你。”
不是因为干净爱你。
沈未归精致的眉宇下,灿若明月的目光隽刻着宋招与的容颜。
“宋招与足够好,不需要别的筹码来换取沈未归的爱。”
“宋招与站在沈未归面前,就足以令沈未归神魂颠倒。”
宋招与发怔的看着发着光的沈未归,“宋招与真的……可以吗?”
他的前半生不被人喜欢,不被承认,甚至不被祝福。
就连心中装着沈未归也不敢言说分毫。
只敢对着诸天神佛,道明他的心意。
如今沈未归说,他只要站在这,他的神明自会神魂颠倒。